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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心碎了

红楼群芳谱 一顿两馒头 5026 2024-09-01 06:13

   “那人……。”

   “舅母!”

   “那人……,昨儿没有和舅舅与您说,乃是因涉及一位卑贱妓女,不值得言语。”

   “现在……,舅母或许知道那人的名声。”

   “他是京城百草厅的小神医。”

   “舅母可有耳闻?”

   刘英锐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舒缓心神。

   舅母所言不无道理。

   扫着散落一地的报纸碎片,京城报馆自己是奈何不了,可是……一个小神医……算得了什么?

   二等子爵?

   京城拥有爵位的人很多很多,子爵不算什么。

   恒王府的赞赏?

   听舅舅闲谈——恒王殿下都出京了吧。

   恒王!

   比起诚王殿下又如何?

   太医院的太医?

   更不值一提了。

   “小神医!”

   “百草厅的小神医?”

   “是他!”

   “我知道,百草厅在京城的名气很响亮,去岁腊月又有那般普惠仁心之事。”

   “想要不知道也难。”

   “那一次……连府上的仆人都有前往不少。”

   “是他?”

   “是他与你争风吃醋?”

   中年妇人点点头。

   这个百草厅的小神医还真知道,也了解一些,是他同锐儿有纷争?是他弄了报纸上的这些事?

   “那人去岁走了运道,为恭王妃也有诊治病情,是以,和恭王府相交不浅。”

   “怕也是为此,才能够在京城报馆有那般力量。”

   “舅母!”

   “如今表兄在京城九门提督麾下巡捕营为守备军将,不如表兄出面……将京城百草厅封了?”

   “就说百草厅内藏匿罪犯,京城之内,那样的事情很多,为它安上一个罪名不难。”

   “就算接下来无事,也可警告警告他。”

   “舅母觉得如何?”

   刘英锐踱步此间,不住思忖,舅母之言……很有道理,自己拿京城报馆无法。

   拿一个沽名钓誉的小神医还无法?

   也是一个卑贱之人罢了。

   父亲垂垂老矣,不过工部五品官。

   对付他?

   将百草厅直接封了,最为入心!

   若是可以将他抓了,打入牢狱,就更好了。

   还有那个金古黄,等着吧,待会就派人查的底细,查出来之后,也会好好收拾他。

   “将百草厅封了?”

   中年妇人略有皱眉。

   自己虽久待府中,百草厅的名气还是知道的,若然将百草厅封了,事情非同小可。

   锐儿也说了。

   那个小神医同恭王府相交不浅的。

   “舅母或许不知。”

   “这两日百草厅就有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有一位病人在百草厅死了。”

   “还是那位小神医治死的。”

   “结果,那位小神医一力推脱,再加上太医院的人做假的仵作,使得百草厅无事。”

   “如今,那件事可用!”

   刘英锐眼中一亮,思绪愈发顺畅,针对那个秦钟秦鲸卿……似乎翻手之间。

   万军都派人打听了。

   昨儿的《京城娱乐日报》就是那个秦钟掺和的,否则,不会是那个内容。

   该死。

   该死!

   他……既然那样做……难道发现了什么?可……那也没有什么,那篇震惊文章就算说破天,不过一位妓女罢了。

   无关紧要。

   就是杀了她,也没有什么。

   纪敦!

   本想着以纪敦……将百草厅直接按死,他倒是运气很好,逃脱了惩罚。

   可惜。

   他逃脱得了一次,逃脱不了第二次。

   “果有那件事?”

   中年妇人有些迟疑。

   “岂敢欺骗舅母!”

   刘英锐一礼。

   “……”

   “若如此,如你所言,将百草厅查封一下,似乎不无不可,巡捕营也有那个职责。”

   “也像你说的,就算百草厅接下来无事,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中年妇人点点头。

   锐儿这孩子……自己也算了解,是一个忠厚老实的,性情也是不错,学业也是极好。

   当不会骗自己。

   “那……我待会让醇伯和你一块出去。”

   继而,便是有所吩咐,有醇伯在,就相当于自己亲自前往,事情办妥不难。

   “多谢舅母!”

   “多谢舅母!”

   刘英锐大喜。

   ******

   “在下秦钟!”

   “见过烟烟姑娘。”

   “今日与烟烟姑娘算是初次相见,不知烟烟姑娘可能猜出在下的身份?”

   “烟烟姑娘,坐!”

   临近巳时正刻。

   仁寿坊之地百草厅!

   楼上办公之地内,秦钟正在见一位女子。

   一位这两日在京城很有名气的女子。

   也是因自己而名扬京城的女子,当然,先前此人在京城就很有名气,现在单论名气,可为六大名妓之首。

   烟烟姑娘!

   数月前,能够被评六大名姬之一,别的先不论,硬性条件很是到位。

   明眸皓齿,姿致婀娜,所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是也,堪为秀韵天成,神容精致,较之瓜子脸多了一丝圆润。

   柳叶细眉,双眸妩媚动人,看上去令人心动神摇,就是此刻浑身上下的气息有些森冷,有些凄寒。

   双眸虽有动,却少了明亮之光,更无灵动之意,多了一些呆滞,多了一丝空洞。

   多了一丝悲凉。

   身着一件绿蓝旋针宝照加绣妆花罗凤仙裙,绾发流云,不过银簪点缀,并无满身珠翠,明耀晃眼。

   色艺双绝。

   琵琶、琴筝皆在列,就是个头寻常,比自己也就高一点点,她的年岁可是比自己大上不少。

   办公之地。

   只有自己和她,随身的丫鬟在外面候着,秦钟一礼,指着不远处的沙发。

   继而亲自端来茶水,含笑语落。

   “……”

   “你是……他们说的小神医!”

   “小女子见过小神医!”

   前来仁寿坊百草厅这里,乃是一位前去醉风阁体检的郎中亲自所言,说自己身子有碍。

   最好亲至百草厅找高等级的郎中医者瞧瞧,妈妈也允许了,尤其醉风阁距离这里不算远。

   却……刚到这里,医者所言,小神医今儿在这里,听闻自己前来,准备亲自出手诊断。

   是以,自己便是在这里了。

   小神医呢?

   秦钟!

   小神医!

   是他?

   是他!

   百草厅的小神医之名,自己是知道的。

   小神医的本名是什么,自己是不清楚的。

   然……秦钟这个名号!

   自己听过,尤其这几日还听过很多次,悄然……烟烟琼面一怔,脑海中拂过诸般,苍白之色掠过。

   是他!

   秦钟就是小神医。

   那些人说的白石书院秦钟就是他,怪不得当初那些人提起他的时候,还说着百草厅的事情。

   他!

   秦钟!

   小神医!

   他为何在这里?

   为何请自己前来这里?

   似乎……也不重要。

   烟烟顺从的近前数步,行至沙发跟前,福身一礼,吃惊之语出,音色多嘶哑、暗淡。

   不为这般美人该有的喉清韵雅。

   “烟烟姑娘。”

   “坐!”

   “喝茶!”

   “今日姑娘前来这里……是我的安排,还望姑娘见谅。”

   秦钟将茶水落于案几上,再次指了指沙发,先有坐下,闻其声……心间轻叹。

   刘英锐真真作孽。

   “……”

   “不知道小神医找我何事?”

   烟烟端坐于沙发上,秀首低垂,并未多言,轻言轻语,无任何波动之音。

   “昨儿和今儿的《京城娱乐日报》!”

   “烟烟姑娘可有一观?”

   秦钟握着一杯茶,看着面前的烟烟姑娘,观其此刻神态,甚为我见犹怜。

   醉风阁内,关于她的消息,自己了解的很多很多。

   她!

   是一个不幸的人。

   “……”

   烟烟沉默。

   “昨儿的震惊文章,是我亲自所写。”

   “今儿的《圆圆曲》也是我亲自所写。”

   “烟烟姑娘觉得如何?”

   秦钟再道。

   “……”

   豁然。

   烟烟抬首,看向某人,一双平静之眸多了一点涟漪波动。

   “刘英锐!”

   “对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做评价,想来烟烟姑娘心中自有衡量。”

   “上个月。”

   “刚考完乡试的那个晚上,……。”

   “……”

   “醉风阁内,有关烟烟姑娘的许多事情,我都有了解。”

   “刘英锐!”

   “凭心而论,我觉他是读书人中的斯文败类。”

   “烟烟姑娘……难道你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任由那些人欺负?”

   “烟烟姑娘身为京城名妓,清倌人,冰清玉洁,色艺双全,京城上下,欲要一睹芳容之人万千。”

   “欲要与你一夕之欢的人更多。”

   “如果你愿意,当初的选择有很多很多,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富商大贾,选择极多。”

   “而你,选择了刘英锐。”

   “他!”

   “的确生的很好。”

   “听闻才学也不错。”

   “家世也不错。”

   “才子佳人,本就是佳话,烟烟姑娘以身相许,以为得遇良人,一生有靠!”

   “那时……我猜测刘英锐应该于你说了许多许多情意连绵的话,还给了你许多许多的承诺。”

   “……”

   “如今,那人的真面目出现,烟烟姑娘……你想来一颗心都要碎了吧。”

   秦钟说的很多,从第一次见到刘英锐开始,到这两日的事情,见烟烟姑娘再次沉默低首。

   继续说道。

   选择。

   每个人的选择,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烟烟姑娘当初识人不明,有如今结果,谁可说之?谁可预料?事后诸葛亮……谁都可以。

   唯有当事人……最为难言。

   说完。

   办公之地,陷入寂静,陷入长长的寂静。

   秦钟没有继续说,轻抿着茶水,耐心的等待着,如果烟烟姑娘此刻起身离去。

   那么,自己不会强求。

   她已经很可怜了。

   “……”

   “我的心……已经碎了!”

   “从月初,他将我送人的那一夜起……我的心就碎了。”

   “我一个坏了身子的人。”

   “一个嗓子坏了的人。”

   “一个名声已经不再的人。”

   “我……又能够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房内响起一道低缓的喑哑之声,一字一顿,字字有力,烟烟再次抬首,没有看向某人,双眸无神的看着面前案几上的茶盏。

   话语间,双眸涌动晶莹之珠,欲滴未滴,无尽悲戚横生,似是在任命的诉说着什么。

   似是在无言的控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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