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卿，云妹妹她根本就不明白。”
“根本就不懂。”
“……”
随着史湘云的又一次语落。
宝玉忍不住了，云妹妹这是和自己杠上了？
喝了两口茶水，准备和云妹妹好好说一说、论一论，奈何……袭人前来说着前面有人等自己。
唯有先放着，唯有先同林妹妹她们告辞。
同鲸卿一处离开老太太的院子。
途中，还是忍不住。
同好友说着那件事。
“哈哈哈，宝玉，无需太在意。”
“一件事，不同的人看，本就有不一样的看法。”
“两府的端午节礼中，林妹妹、宝姑娘和你的礼物一模一样，可见贵妃娘娘的心意。”
“可见贵妃娘娘对她们的看重和喜欢。”
“说不得，也是爱屋及乌。”
“府中都知道你和林妹妹亲近，和宝姑娘也不差，再加上血脉之故，贵妃娘娘有此举动。”
“……”
对于元贵妃娘娘派人出宫，下个月初打平安醮，秦钟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如姐姐所言，平安醮这个东西，也不算稀罕事。
端午节礼一样？
宝玉所言的深意？
有没有？
有一些？
或者没有？
自己也不确定。
一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
是自己的缘故呢？
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缘故？
因林妹妹如今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林叔父可以预见的前程，贵妃娘娘生出那般心思，并没有大碍。
宝姑娘？
难道入宫待选之后，一些事情已经落在宝姑娘身上了？
……
猜测。
都是猜测。
有空问问姐姐，对于两府的事情，姐姐知道的多些，也详细些。
“爱屋及乌？”
“鲸卿，你果然我的知己，明白我的心意。”
“那就是我的心意。”
“贵妃姐姐真好！”
“……”
宝玉大喜。
先前还觉鲸卿只是对自己了解一点点，而今，再听鲸卿所言，明显洞悉自己的心事？
鲸卿知道？
果然知己。
知己不就是这样的人？
“……”
秦钟一笑。
宝玉的心意如此。
然他和林妹妹是否有那个机缘，不好说。
毕竟，许多事情，宝玉是难以做主的。
……
……
“琏兄弟！”
“贾蔷！”
“蟠兄弟！”
“冯兄！”
“……”
前院的一处内厅会客之地，观眼前出现的一位位熟人，秦钟先后见礼，基本上都是认识的。
贾琏、贾蔷、贾芸他们这些两府的人，还有薛蟠、卫若兰等世交故友亲戚之人。
还有杨三哥、柳湘莲、蒋玉函、荷西……。
此外，还有一些自己所见不过的两府世交故友之人，估计是听到一些消息的，故而前来了。
声势来看，不为大。
彼此见礼，品茶吃点心，听茗烟说，那些戏台、杂耍的、像声的……都准备好了。
待诸人吃茶完毕，就可前往。
“鲸卿，凝香馆的那位朝雨姑娘眼下如何？”
一番言谈。
宝玉念及一事，都差点忘记的事情。
是多日之前琏二哥哥在南园酒肆请吃酒发生的一件事，和一位青楼的女子有关。
是凝香馆的朝雨姑娘。
当时自己觉那位朝雨姑娘的遭遇多可怜，便是想要帮衬助力，鲸卿他们也属意出手。
一晃多日。
自己……，有些惭愧。
不知如何了。
鲸卿也没和自己说。
真是的。
“朝雨姑娘！”
“她……已经无事了。”
“也已经从凝香馆出来了。”
“只是心中的事情不是容易化去的。”
“今日是宝玉你的生日，就不说那件事了，她现在的下落……，就不说了。”
“不打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关心了。”
“……”
“宝玉，无需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若无宝玉当时你的心意，她现在估计还在凝香馆。”
“此举……我所不及。”
“以茶代酒！”
“请！”
“……”
凝香馆的温朝雨！
她的事情。
这件事……宝玉不问的话，自己都不准备说的。
那位温朝雨姑娘……多凄惨了一些，了解巨细之事后，只觉这个世上一些人作恶起来，是真的难以处理。
光明。
黑暗。
仁善。
为恶。
……
都是存在的。
那个永勤伯爵府的公子真不是东西。
一位女子，沦落青楼，一番辛苦，成为名妓之人，没有谁想要一辈子留在青楼那个泥泞之地。
都是想要跳出去的。
名妓！
是最有能力和资格跳出去的。
偏偏，被那个永勤伯爵府的公子糟蹋了，一次相约，城外相见，满屋子的为恶者。
都难以想象那位朝雨姑娘如何归来的！
后来！
是自暴自弃？
外人看在是自暴自弃。
身为一代名妓，竟然自降身价，竟然如更卑微的妓子一样接客起来，价格也是越来越低，更有许多往昔求而不得的人去受用。
一位女子！
她的心……，事情和青莲说道后，青莲都说着想要一口将那些作恶之人全部咬死！
然后放在油锅里，全部炸一遍。
将他们身上的肮脏、污秽、黑了的心……全部炸入油锅里。
自杀！
那位朝雨姑娘还曾自杀过，却是没有功成，为人知道后，还被好好的打了一顿。
……
接客之后，不为名妓。
凝香馆内，闲言碎语，冷言冷语，嘲讽之言，万千之音，秦钟都觉一位女子如何可以承受的？
真要一辈子沉沦下去？
接客的事情，和那个永勤伯爵府的公子有关，非如此，许多事情不至于那般。
……
有人想要替温朝雨赎身，因阻力的存在，也是多难。
自己去办事的时候，也曾遇到麻烦。
后来！
还是请花满楼的一位掌事出面，外加两千两银子，将人弄出来了。
听那位花满楼的掌事所言，那位温朝雨姑娘出来之后，哭了整整一夜，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
后来，掌事又亲自劝了许多。
人！
才好了一点点。
如今，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温朝雨已经不存在了，以前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
是否真的过去了？
只有她知道了。
可！
一个新的开始总归是好的。
希望她接下来有一个好的日子。
此刻言语，迎着贾琏等人看过来的目光，秦钟手持茶水，没有说什么，安好两个字足够了。
宝玉！
若非宝玉，当时的自己也不会在意她。
当时的其她人也不会在意她。
薛蟠她们可能会在意，却是不一样的事情。
宝玉的一力坚持。
有了自己的施为。
也因此知晓里面的一些内情之事。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说那些，没有必要了。
宝玉！
澄澈之心，一直那般，惭然一语，举杯品饮。
“鲸卿，她已经从凝香馆出来了？已经无碍了吗？”
“太好了。”
“太好了！”
“……”
宝玉不自欢喜。
名妓之人，自己知道的，无论模样，无论才学，无论其它，都是极好的，都是极好的女儿家。
那样的女儿家，那晚却听到有那般的遭遇，自己如何忍心，便是多说了两句。
鲸卿他们也愿意出手相救。
现在！
人出来了。
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秦相公，你做事还真快。”
“我也想要帮忙的，可是……你做的太快！”
“……”
温朝雨！
薛蟠有些遗憾。
自己原想着还要再次受用受用的，想不到……会有那晚的事情，当时自己也说着会帮忙。
秦相公，直接就处理了。
自己……只能佩服了。
那样的事情，让自己处理，让自己将人弄出来，还真不好说，许多人已经试过了，都没有将人弄出来。
秦相公做到了。
还真是有力量。
吃着手边的点心，薛蟠胖胖的面上多钦佩，也不掩饰可惜，如若那个温朝雨还在凝香馆。
这些日子，自己应该再次受用了。
既然她现在不在青楼了，那就只好找其她人了。
青楼之内，色艺双绝的女子还是不少的，有银子，都能找到，倒也不为十分可惜。
“鲸卿说得对。”
“朝雨姑娘无碍就好，更多的事情没必要多问。”
“……”
冯紫英也是举起手中的茶水，品饮一口。
“请！”
“请！”
“……”
一时间，诸人热闹起来。
“请！”
“……”
宝玉更是开心。
今儿的生日，因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没有大办，只是府中小小欢乐一下。
自己也相邀朋友来此。
贵妃娘娘姐姐又赐下那样的端午节礼。
那位温朝雨姑娘也无碍了。
……
双喜临门？
多喜？
“琏兄弟宣南坊的事情近来如何？”
“……”
于近前的贾琏笑语一礼。
贾琏，主动近前了，不知何事，浅浅寒暄，秦钟随意交谈着。
贾琏近来多在宣南坊操心，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不过，都只是一些大略。
比起贾琏，自己更关心贾赦。
“托福！”
“一些事情，还是顺利的。”
“倒是……，近来遇到一事，嗯，需要请教一下秦相公！”
“……”
贾琏面上难掩笑意。
有王德的五万两银子，分润下来，虽说没多少，也有数千两银子，小秦相公又无偿借给自己两万两银子。
很是缓解压力。
再加上老爷那里的营生，事情顺利的话，待宣南坊改造结束，自己所得不会少。
更别说。
宣南坊改造有成，京城三十六坊都要改造的，似乎听小秦相公说过，那是一件五年乃至于十年的规划。
非一两年就做完的。
那就说明，里面的好处，明岁、后年……仍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取，岂非更是好事？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