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也跟着噘嘴道:“是呀,这老夫人也真是的,这事明明该派您的,怎么偏派了她去。”
怎料被范氏狠瞪了一眼,“你也疯了不成,去那穷乡野僻呆半月,人都要变傻了。”
玉屏闻言只得讪讪闭上了嘴。
范氏又没好气问她道:“打听了她去的是哪个庄子没?”
玉屏低声嚅嗫道:“听说去的是最远的丹庄,都出了京城,在禾州地界。”
“哼,我说呢,果然去的是丹庄。”
范氏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老东西对他们母女可真是好呢,为了让她这个宝贝外孙女安心,借着巡视的由头把人打发去了庄子。”
玉屏知她不喜云贞和安君颜这对母女,见状道:“依奴婢瞧,他们根本就没将夫人您放在眼里,这柳姨娘就算再是妖艳狐媚子,到底是从夫人屋里出去的,打发她也该是夫人您来啊,哪轮得着他们什么事。”
“倒也无妨,打发便打发了吧,自从她被那老东西抬作了良妾,我也正愁如何收拾她呢。”
范氏眼底闪过讥讽之意,“如今被撵去了乡下正好,反正那庄子现下都是我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你去给她送几吊钱过去,也算我一点心意了。”
“是!夫人仁慈!”
玉屏跟着轻笑一声,扭身出屋取钱去了。
——
自胡嬷嬷领着彩绢去了寿安堂后,柳絮就带着玉儿和琥珀收拾着行李。
玉儿负责将里屋的衣裳细软那些打包进箱子里,琥珀则在外屋归拢着茶盏瓷碗用具,而柳絮则将这些日子得来的首饰赏钱这些值钱的小物妥帖收起来。
正收着,玉屏带着钱走进了屋来,笑道:“哟,姨娘你们动作挺快呀,这就在收拾了?”
“这不早些收拾,怕到时临走又耽搁了。”
柳絮闻声笑着走出了里屋,“不知玉屏姑娘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么?”
玉屏将手中木盘里的几吊铜钱和一袋碎银子递给了她,“夫人这不得知姨娘要去巡视庄子了么,特地给你送来了盘缠,还请姨娘收下。”
“真是多谢大夫人想着,也难为玉屏姑娘特地来跑一趟。”
柳絮也没过多推辞,笑着接过了范氏赠的盘缠,随即又从钱袋里摸出几颗碎银塞进了玉屏的手心里。
“奴婢也谢过姨娘了。”
玉屏握着手心里的银子,登时笑开了花,随即凑近在她耳边嘀咕道:“丹庄管事的都是大夫人的人,姨娘去了那地方可要多加小心着。”
柳絮了然点了点头,“多谢姑娘提醒。”
玉屏送了钱后也未多留,捏着她给的银子美滋滋的出了院子。
她刚走没多久,胡嬷嬷从寿安堂回来,也领了些银子回来,还把琥珀的卖身契也顺手拿了回来。
三人一直忙到了晚膳时,这才将屋里的东西打包的差不多了。
柳絮累的筋疲力尽,洗过了身子后,便爬上了榻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响将她从睡梦惊醒过来。
“谁!”
修长高大的身影疾步地朝暖榻这边走了过来,扬起一股沁冷刺骨的风。
她惊慌失措地从暖榻上爬起来,刚要撩开帷幔看清来人是谁。
眼前猛地天旋地转,肩上一痛,整个人再次摁回了暖榻之上,疼的她泪花挂在眼尾。
“小小公爷!”
玉儿跟着跑进来,正要说话,冷不丁却对上一双阴骘冰寒的凤眸,身子猛地打了个颤。
“滚出去。”
直到门再次落了锁,被他压在床上的柳絮这才堪堪回过神来,还没等她说话,眼前一黑,唇肉伴着浓烈的喘息重重磨着,疼的她缓不过气。
“云云淮川你个混蛋!”
柳絮被他困在身下,胡乱挣扎着,胸前的衣襟早就被他磨得微微散开,露出诱人莹白来,他眼神一暗,这才停了下来。
“你疯病犯了就去外边发疯去找我撒气算什么!”
柳絮发了狠地伸手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气的眼泪从嫣红眼角处落下来。
“你为何要答应祖母要去庄子?”
他一把攥住她的拳头,冷沉地盯着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
柳絮紧抿了唇,只觉他无理至极,红了眼道,“是你祖母命我去庄子,难不成我一个妾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明日我就去回了她,那庄子你不准去。”
云淮川不甘地咬住她脆弱的耳垂,大手往她衣襟探去。
“不啊不要”
柳絮扭动着身子避开他作祟的手,见他阴沉了眉眼,忙软了嗓子哄道:“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不是才学会看账本么,我正好想借机试试呢。”
“看账本哪里不能看,明日我便让他们带你去铺子里看。”
云淮川冷了脸色,动作却未停,指腹划过她敏感的肌肤,引得她轻颤。
“那那哪能一样啊!”
柳絮嫣红了脸,呢喃辩驳着,竟不知语气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就让我出去走走么,正好我成天在这府里也闷坏了,也省的范氏他们日日找我的茬,闹得家宅不宁。”
“你真想去?”
云淮川见状微皱起了眉,停下了动作,眼眸还染着几分未散的欲。
“想去真想去”
柳絮讨好地用手指轻轻在他的胸膛画着圈,低声道:“我我屋里那些家当都收拾好了”
见他半天没反应,她忐忑地抬起了潋滟的眼,却瞧见他依旧板着脸,显出几分森然寒意。
她失落地收回了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答应就算了。”
话刚落,帷幔再次被风吹起来,她惊呼一声,纤细的手腕被人猛地反剪至身后。
她不由迷离了眼,脸上染上一丝绯红,模糊间,只听见男人在耳后咬牙轻喘着——
“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