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满
皇上躺在床上,双眼微闭,气息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启薄唇,声音虽低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寝宫内:“把他们都叫过来。”
话音未落,一旁侍立的内侍总管立刻俯身领命,脚步匆匆却无声地退出寝宫,只留下一串急促而谨慎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
不多时,宫门被缓缓推开,一束束昏黄的烛光随着脚步声鱼贯而入,照亮了皇上苍白的面容。
几位重臣,包括丞相、大将军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皆是一脸凝重,快步至龙榻前,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忠诚,目光中既有对皇上的敬爱,也有对国家未来的忧虑。
寝宫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烛火摇曳,映照出每个人复杂的神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这一刻,等待着皇上最后的旨意。
傅慎行,皇上的嫡长子,此刻跪在床榻边,目光如炬,紧握着父皇枯瘦的手,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坚定:“父皇,你可得在坚持坚持。儿臣已命人快马加鞭,遍寻天下名医,定有良方能解您病痛。这万里江山,儿臣愿替您守,但您得亲眼看着,看儿臣如何将这盛世繁华延续,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不负您一生辛劳。”
言罢,他轻轻为父皇掖好被角,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希望的光芒,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誓要留住这份传承的重量。
寝宫内,烛火更加明亮了几分,似乎连空气都因这份深情与决心而微微震颤。
皇上笑着摇头,那笑容里藏着几分释然与不舍,他缓缓道:“我早已进入膏肓,自然无药可医。你们看到的是这宫殿的辉煌,而我,望见的是更远的山河与民心。记住,真正的良药,非是草木金石,而是你心中的仁德与智慧。你若能以民为本,勤政爱民,这天下,便是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一切。”
言毕,他微微侧头,目光穿越烛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那遥远而辽阔的土地上。
皇上的眼中闪烁着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未来的期许,那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超越生死的力量。
寝宫内,烛火似乎更加柔和,映照在他那张历经沧桑却依旧威严的脸上,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
傅卿尘匆匆踏入寝宫,衣襟带风,眼中满是不安与急切。他直奔太医面前,声音低沉而迫切:“还有多久?”
太医闻言,缓缓跪下,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哀婉与无奈,他轻轻摇头,低声答道:“回禀殿下,皇上龙体已至极限,恐怕……不过数个时辰。”
话毕,寝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烛火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决绝,又有对儿子的深深期许。
他微微抬手,颤抖的手指似乎想要触碰傅卿尘的脸庞,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自己胸前的衣襟上,声音虽弱却异常清晰:“卿尘,这皇位传给你如何?你心中有仁,肩上有责,是我心中最合适的继承人。记住,这不仅仅是权力的传承,更是责任的接力。你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皇恩浩荡,感受到和平与繁荣。”
言罢,皇上的目光穿透了寝宫的层层帷幕,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盛世图景,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傅卿尘闻言,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责任感,他跪伏得更深,眼眶微红,声音坚定而庄重:“父皇,儿臣愿以血肉之躯,承载这份重托,不负您的期望,不负天下万民。儿臣定当竭尽所能,让这江山更加稳固,让百姓生活更加安康。”
他艰难地坐起身,每动一分都似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却仍坚持着,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天际,声音虽细若游丝,却坚定如初:“卿尘,你要记住,江山社稷,百姓安乐,皆系于你一身。朕,信你。”
说完,皇上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重新躺回龙榻,面容安详,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个由他亲手点燃,由傅卿尘继续照亮的辉煌未来。
傅卿尘身形一震,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却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崩溃。
他缓缓转身,望向父皇那安详却逐渐失去生机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步上前,轻轻跪在床榻边缘,目光温柔地拂过父皇的每一寸面容,仿佛要将这最后的模样永远镌刻在心底。
窗外夜色如墨,星光点点,似也在为这即将逝去的帝王默哀。
傅卿尘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低声对父皇许下承诺:“父皇放心,卿尘定不负所托,守护好这万里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
言罢,一滴清泪悄然滑落,滴落在龙榻之上,与父皇的衣袍融为一体,仿佛是对这段父子深情的最后见证。
傅恒,身着银甲,风尘仆仆地闯入寝宫,他的到来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打破了室内的沉重与寂静。
他疾步上前,跪在皇兄傅卿尘身旁,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解与忧虑。"父皇,儿臣斗胆,这皇位传承之事,不再慎重考虑考虑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皇上微微侧首,目光虽已浑浊,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叹息命运的无常,又似是在感慨儿子的赤子之心。
"恒儿,你勇武过人,为国征战无数,实乃我朝之栋梁。但治国非仅武勇可成,更需心怀万民,以仁政治国。卿尘之心,你我都知,他更适于此任。你,当为朕之利剑,护我河山,而非困于这宫墙之内。"
周围的人听到了之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色都极为凝重,一副也不敢反驳的样子。
傅慎行自然也是心存不满,但是并未直面的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父皇,这个决定还是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