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娇贵又傲慢的猫
穆溪知在梦里回到了刚从云国来到大殷的那段时日。
那时他跟穆怀因水土不服双双病倒,足足高热昏迷了好几日。
大殷皇宫里没人拿他们主仆的命当回事,但因为他好歹是云国皇子,就算死,也得开一两副药做做样子再让他死。
所以伺候的内侍也极其粗鲁又敷衍,给他喂药都是端着碗直接灌,泼得他嘴里鼻子里全是苦药汤子,当时没被呛死都是他命大。
但也被搞得狼狈不堪。
后来稍微清醒的时候他就拒绝服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摔了药碗,对内侍咬牙切齿的说:“士可杀不可辱,我就是病死,也不用你伺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巧被路过的殷无殇听见了,估计是一时好奇,便走进了他和穆怀住的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寝殿。
那时候殷无殇十四岁,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小溪知病得迷迷糊糊,错将他当成了穆若寒,对着立在榻前的人影就红了眼眶,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角,委委屈屈的唤了声:“哥哥……”
少年殷无殇似是怔愣了一会儿,接着言辞斥责了那个内侍,并命他再去煎一碗药来。
而小溪知却一直死死的抓着少年殷无殇的衣角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哥哥别走……哥哥喂我吃药……哥哥我想吃糖……”
没想到当时贵为太子的殷无殇竟真的就没走,还将他扶起来搂在怀里,用汤匙一点一点给他喂药,喂完了还会朝他嘴里塞一颗糖。
之后连着几天殷无殇都会去他住的寝殿里给他喂药,直到他彻底退热清醒过来,才恍然发觉原来一直照顾他的并不是穆若寒,而是大殷太子殷无殇。
他当时受宠若惊的问:“太子殿下为何会对我这般好?”
少年殷无殇板着一张小俊脸说:“可能因为,你很像本宫从前养的那只娇贵又傲慢的猫。”
穆溪知在梦里低低的笑了一声,喃喃道:“我才不是猫……”
迷蒙混沌间,他听见耳边有人问:“那你是什么?”
他下意识接话:“我是翱翔在天的雄鹰。”
然后便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腰带。
殷无殇的确是在解他的腰带,因为穆溪知出了很多汗,一头黑发都被汗水打湿黏在脖子上,甚至连寝衣都湿透了。
他看着嘴里呓语不断像是被梦魇住了的人,蹙眉唤了两声:“溪知,溪知?”
穆溪知在这张榻上睡了整整三年,处处透着熟悉,又被安息香和百花魂熏得神志不清,非但没有被惊醒,反而觉得自己是在做春·梦。
可是那时自己才刚满十岁啊,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对殷无殇产生这种龌龊的心思了吗?
穆溪知隐约感觉坐在旁边的人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了,他想捂住衣襟,手却不听使唤。
他想睁开眼看看对方到底是谁,眼皮却似有千斤重,任他怎么使劲儿都睁不开。
接着又感觉到额头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抹了一下,接着便是脖子,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