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成业知道华国外汇很少，进口欧美的交换机没那么多钱。
而脚盆这边呢，则是愿意提供低息的日元贷款。
现在日元对美元的汇率是208：1。
脚盆为了扩大出口，提振经济，目前对于欠发达的发展中国家都是采用日元贷款的形式，鼓励对方进口他们的产品。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一举多得：既开拓了市场又扩大了日元的国际交易份额，还可以赚取贷款利息，然后还能低价格购买对方的资源。
在跟京城邮电部门谈判的时候，山上成业同样是许诺给对方上万亿日元的贷款。
也只有脚盆才会给这么好的条件。
所以，山上成业真的不怕客户跑掉。
他跟京城邮电部门负责人刘子健谈了两次，双方始终没能达成共识。
山上成业心想，那我就不再上赶着和你谈了。
还是等你主动上门求我好了。
这一天的晚上，山上成业却突然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消息便是：龙国科学家王浩然团队已经研发出龙国国产的程控交换机！
山上成业听完这个消息，他原本志在必得的心忐忑了起来。
因为，之前也是这个王浩然就坏了索尼公司的好事嘛！
索尼本来是有机会将自己淘汰下来的产线高价卖给龙国企业的。
但好巧不巧地，王浩然就研发出了龙国的国产彩电生产线，这让索尼公司的如意算盘顿时落空。
索尼至今提起王浩然还恨得牙根痒痒呢。
山上成业心想，龙国若是真的研发出了自己的国产程控交换机，那可就完蛋了啊！
富士通公司现在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力开拓龙国市场呢！
按照富士通公司的调研，龙国未来几年需要的程控交换机价值总额可以达到至少上千亿软妹币，折合成日元的话，那就是数十万亿！
这么大的单子，足以让富士通公司的业绩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蹿升暴涨。
山上成业再也坐不住了。
他赶忙利用龙国国内的人脉开始调查这个事情的真假。
调查的结果发现：是真的！
王浩然团队的确是已经研究出了一款24门的程控交换机！
不过，山上成业这会儿心里却觉得自己这笔大单应该还有拿下的可能。
毕竟，24门程控交换机只适合小单位使用。
而要想在全市范围内建成完全由程控交换机控制的电话网络，那就需要更先进的大型程控交换机。
而富士通公司各种型号的程控交换机都很齐全。
只要自己这边再适当地让一步，价格降一些，没准还能把单子拿下。
山上成业这么想着，他就决定主动出击。
第二天上午，山上成业就主动给京城邮电部门负责人刘子健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山上成业热情地说道：“刘先生，我希望我们能见面再聊一聊。”
“如果能够达成协议的，就尽快去签字完成。”
“我这里也向您保证，绝对可以给您一个更加优惠的价格。”
刘子健语气淡淡地说道：“山上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恐怕还要再考虑一下。”
刘子健这会儿也已经接到了通知：国产程控交换机已经研制了出来！
虽然暂时只搞出来一款24门的程控交换机，但是，程控交换机这个玩意一旦突破，其他更大型的交换机的研制也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而且，刘子健得到的消息，国产的程控交换机最多半年就能开始量产。
每台小型国产交换机价格最多也就一二十万，大型交换机最多也就一百万左右每台。
这可比进口的程控交换机要便宜了三四倍之多呢。
京城要建一个完全的程控交换机通讯网络，是需要国家支持的。
那自然是国产优先了。
山上成业一听对方的语气，他就感觉到很不妙。
他赶忙说道：“刘先生，您是有了别的什么想法吗？”
“我听说贵国也研究出了国产程控交换机？”
刘子健心想，这鬼子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这尼玛国产程控交换机刚搞出来，他那边就得到消息了。
刘子健也不隐瞒：“没错儿，我们的国产程控交换机已经搞出来了。”
“那我们肯定是要优先选择国产的。”
山上成业内心十分的焦虑，他急急地说道：“但是，刘先生您应该知道的吧，贵国的王浩然先生也只是研究出了一款最简单的24门程控交换机，这根本就不足以建成全市性的通讯大网络。”
“通讯企业需要的那种大型程控机，想必你们自己是根本搞不定的。”
“还是请您三思吧。”
刘子健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王浩然同志自己也已经说了，大型程控交换机预计再过最多十天半个月就搞定了。”
山上成业有点儿无奈，他又说道：“刘先生，你们的国产程控机质量和性能肯定很差的。”
“您就不怕建成之后没办法用吗？”
“如果将来你们真的采用了国产程控机，最后却用不了，我估计最后还是得由您来担责任的啊。”
刘子健微笑道：“您看，您又开始担心起我来了。”
“我告诉您，使用国产的程控机，这是国家做出来的决定，我本人是根本做不了主的。”
“山上先生，如果您没有别的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刘子健不想跟山上成业废话了。
他心想，刚开始的时候，你们可是趾高气扬得很啊！就好像你们吃定了我们似的。
现在怎么地？开始学会说好话了？
山上成业有点儿恼羞成怒：“刘先生，您对我的态度很不好！”
“您这个样子，会对龙国和脚盆的关系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难道，您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吗？”
呵！这货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了。
又是动辄就拿友邦惊诧论来说事儿。
刘子健心想，你大爷的，你有几个师啊？难不成你还以为现在是60年以前，你们脚盆小鬼子可以在龙国横着走呢？
刘子健冷笑一声怼了一句：“山上，这也是我要正告你的！不要用你这种傲慢的语气和我说话！你这样会让龙国人民对你们更加厌恶！”
他说完这一句，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山上成业登时就有点儿傻了眼。
“难不成这到嘴的肥鸭子又要飞走了？”
接下来，山上成业就开始动用力量，通过脚盆驻龙国的机构，让这些机构出面各种施压各种许条件。
为了这个大单子，脚盆人也是拼了。
他们又是要给龙国10万亿日元贷款，又是许诺给的价格比欧日的价格都要低三分之一。
他们还各种大谈友好。
但是，他们一切的活动最终都没能有丝毫的挽回。
富士通公司的大单子还是要彻底失去了。
……
让王浩然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脚盆人甚至还托了中间人过来见他，中间人十分委婉地希望他能顾全大局，能继续跟脚盆保持友好关系。
中间人还说，只要王浩然能稍微退一步，不要再去搞大型程控交换机，将来就可以有情后补。
嗯！有情后补的含义是什么，懂得都懂。
这位中间人是四机部的一个小官儿。
他名叫刘云清。
这刘云清昔年曾经在脚盆留过学。
后来跟脚盆恢复关系，他又两次去脚盆公干。
刘云清是打着部里领导要给王浩然传话的名义单独见的王浩然。
所以，他跟王浩然说话的时候，王浩然办公室里并没有别的人。
听完刘云清的话，王浩然的心里就有点儿腻歪。
他心想，看来，这人应该是已经被收买。
脚盆自从恢复关系之后，就下了血本在龙国培养友好人士。
说是友好人士，其实就是养狗。
王浩然淡然看了刘云清一眼，说道：“刘云清同志，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脚盆人争取利益，是吗？”
刘云清自然是听出来王浩然语气不太对。
他赶忙摆手说道：“浩然同志，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当然是为咱们自己的利益才和你说这些。”
王浩然语气变得更冷：“说说看，购买脚盆人的交换机，到底对龙国有什么好处？”
刘云清心头越发觉得不妙。
他今日是硬着头皮过来替脚盆人说事。
因为他知道，王浩然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科学家。
一旦他不但没说服王浩然，还惹怒了对方，那他估计自己会倒霉。
刘云清坐卧不安，赔笑说道：“可以，可以交好脚盆嘛！我们只有交好脚盆，才能借势让我们自己发展得更好！”
“浩然同志您也知道，脚盆可是世界最发达经济体，在科研技术方面，就连鹰家都比不过脚盆。”
“不是我说，我们自己根本就搞不好需要超高科技水平的交换机，购买脚盆人现成的产品，是最好的选择。”
好一副奴才嘴脸。
这是一点都不掩饰了啊。
王浩然冷笑了一下，说道：“脚盆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已经被脚盆买通了。”
“你假冒上司的名义过来找我，竟然是为了出卖我们自己的利益！”
“你该当何罪！”
刘云清脑门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浩然同志，您，您误会了。”
“那个，我，主要是因为跟脚盆打交道比较多的缘故，我也是受了委托，过来跟你聊一聊，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那个，我，我走了。”
刘云清说完，他就要起身告辞。
王浩然呵呵一笑说道：“我劝你一句，自己去投案吧！不要等着被国安抓！”
刘云清狼狈而逃。
他从王浩然的办公室出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今可是大冬天啊！
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而且，他裤裆都湿哒哒的，或许，刚才是被王浩然给吓尿了。
刘云清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做个说客，竟然一下子就坠入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看样子，自己是真的惹恼了王浩然。
他，他竟然让我去自首？
刘云清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同掉进了冰窟窿。
他自然知道，自己过去做过的一些事情已经够判刑了。
刘云清这个后悔啊：我为啥要接受这么个任务？
这下，彻底暴露了吧？
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有逃走的冲动。
不过，他知道，他很可能是跑不掉的了。但即便跑不掉，那也必须得逃啊！就找脚盆人商量个对策吧。
……
王浩然等刘云清离开之后，他也是有点儿意难平。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国内，对脚盆几乎是完全失去了警惕性。
而脚盆则是在各种布局各种整活。
他攥了攥拳头，这一次，对刘云清，绝对不能放过。
自己还是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吧……
因为，像刘云清这样的为了一点好处就出卖母亲的软骨头，根本就不要指望他能幡然醒悟，更不要指望他自己去自首！
王浩然拿起桌上的电话，他就拨打了国安方面的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还是相关部门给王浩然提供的，让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打个电话，国安的人会迅速过去保护他。
打完这个电话，王浩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就又给领导打了个电话。
他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打得还挺顺。
王浩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然后他说：“领导啊！我知道，我们需要在国际上多多交朋友，改善我们的国际环境。”
“但是，我们也不能太过没有原则吧？”
“对这种出卖国家利益的二鬼子，我们必须得予以严惩！国际交往，一定要不卑不亢，不能为了所谓的友好而失去原则甚至奴颜婢膝！”
“浩然，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友谊不是求过来的！而是互相成就出来的！”
“我会指示相关部门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一定要狠狠打击一些不良的风气！你放心吧！”
……
次日，刘云清被抓的消息传来，王浩然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这才重新开始和合作伙伴们投入到研制大型程控交换机的科研任务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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