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捂着耳朵尖叫：“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别问我，别来问我！”

　　 众人循声看过去。

　　 她如此模样，自然引得众人要去问了。

　　 “钱姑娘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就快说出来！难道你想看着柳庶人和她腹中皇嗣就这么白白被人害死吗？”

　　 “就是啊！你快说吧，查清了真相，六皇子一定记着你的恩情！”

　　 ……

　　 六皇子！

　　 这个人触及了钱姑娘心底的机关，让她震颤的眼眸猛地定住。

　　 姚家的某个人站出来，对着她循循善诱：“六皇子如今还在幽禁，若是知道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却连凶手都没捉到，他该有多痛苦啊！”

　　 “人死不能复生，可起码，也要为了受害者杀了凶手，如此才能安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也让六皇子能够心里稍许好过些，你说是不是？”

　　 钱姑娘得到了鼓励，大胆点头：“是！”

　　 那人牵着她到了皇帝面前，推了她一把：“别怕，陛下在这儿呢！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说吧，快说吧！”

　　 钱姑娘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眼神惊乱：“臣女的帕子被风吹飞了，女儿家的东西丢不得，只能一路追着帕子来了这里！亲眼看到……”

　　 微微看了慕容黎一眼。

　　 慕容黎冷冷看着这些人演戏！

　　 正好，也省得她之后再去查还有谁参合了进来！

　　 钱姑娘咬了咬牙，尖声道，“臣女亲眼看到的，慕容郡主身边的女使站在尸体旁，手里还拿着匕首！”

　　 慕容黎还未说话，赵梓莹就已经忍无可忍地将人推到：“你在撒谎！”

　　 钱姑娘总归心虚，瑟瑟发抖：“臣女没有！”

　　 柳老夫人阴狠地盯着赵梓莹：“赵姑娘不是当事人，这里轮不到你说书！”

　　 赵梓莹根本不理她，指着钱姑娘骂到：“当初陛下下令作废萧元熠和黎姐姐的婚约，是因为他恶意算计黎姐姐，证据确凿！可你，却口口声声帮着萧元熠说话，满脑子男欢女爱，恨不得把‘要嫁给他’都写在脸上！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背后许诺了能让你给秦王做妾，你便犯贱与人串供，恶意污蔑我黎姐姐！”

　　 瑞王表妹立马应和道：“陛下！钱姑娘那些话，当时好些人都听到了！”

　　 紧接着，好几位姑娘都站了出来。

　　 “没错！我们都听到了！”

　　 “她根本就是个是非不分，一味将自身小情小爱放在首位的货色，她说的话，根本不能信！”

　　 太后持中不言。

　　 宛妃若有所思，也没开口的意思。

　　 皇后看向皇帝道：“陛下，不若再仔细查查旁的证据，这么多人证明钱姑娘就是个一心偏帮犯错之人的人，她的证词……臣妾以为，就算是要做来参考，也该放在最后才是！”

　　 皇帝看了眼尸体：“黎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慕容黎启唇道：“人活着的时候血液涌动，刀子捅进

　　 去，血液只会少量的滴落，一旦拔出则会大量喷溅！?[(．)]???？?？??()?()”

　　 柳老夫人龇目，恨不得立即将罪名扣死在她身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要以为胡诌些有的没的，就能洗脱你杀人凶手的罪名！()?()”

　　 慕容黎没理会她，拉过春意继续道：“要捅一个人，两者距离必定十分接近。但是你们看，我的女使身上。()?()”

　　 春意配合的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

　　 “除了倒在血泊里的那一侧衣裳上沾满了鲜血，哪里有喷溅状的血迹？()?()”

　　 众人仔细瞧了。

　　 “没有！确实没有！”

　　 春意把后领往下拽了拽，露出有浅淡淤青的后颈：“奴婢被宫人泼脏了衣裙，送了郡主回打点后就回慈宁宫去换衣裳，谁知道在苍震门的时候被人给打晕了过去。奴婢是被人丢在案发现场的，醒来那会儿，柳庶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陛下，太医一定能分辨郡主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皇帝摆手。

　　 冯公公立马去揪了个太医来。

　　 太医一路上已经听了冯公公的叙述，检查了柳庶人和春意身上的血迹后，肯定了慕容黎的说法：“郡主说的对！人若是活着的时候被扎，拔出刀子的时候血液一定会喷溅，站在对面、甚至是周遭的人身上都会有血液喷溅的痕迹。但此女身上并无此类喷溅状血迹，不可能是凶手！”

　　 太后和皇帝都松了口气。

　　 门口随时准备进来“自首”的小太监也长舒了口气：“……”嘤嘤嘤，小命保住了！

　　 微微侧目，就看到冷脸的某皇爷紧绷的额角，也终于松懈了下来，难掩担心和心疼。

　　 小太监震惊，忙低下头，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殿内。

　　 阴霾在姚贞雅脸上一闪而逝。

　　 她露出了一抹真诚至极的微笑：“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件杀人案定与郡主无关的！”

　　 慕容黎恶心她，听到她的声音都有股想吐的冲动。

　　 忍下后，冲着柳家微微一笑：“没人给本郡道歉吗？”

　　 没能趁机弄死慕容黎，柳老夫人气得要死，但当着皇帝和太后的面，她也只能隐忍切齿恨意，低声致歉。

　　 慕容黎踱步至钱姑娘的面前，轻轻叹息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

　　 钱姑娘重重摔倒在地上，呜呜咽咽的也不敢哭出来。

　　 慕容黎语调缓缓的，字句却没有半点耐心：“不说实话，钱姑娘就看着你的父母兄弟，都去死吧！”

　　 钱氏夫妇看向皇帝，见皇帝不言语，吓得魂都要飞了，逼着女儿赶紧说实话！

　　 眼看着皇帝和太后的脸色越来越冷，钱侍郎夫妇都慌了。

　　 钱姑娘到底是怕的：“不要！我！我说、我……”

　　 刚想交代，腔子里一阵剧烈绞痛，痛得她瞬间脸色从惨白转至发青。

　　 “哇”的一声，一口腥臭冲天的黑血喷在地上！

　　 人蜷缩在地上剧烈的抽搐了两下，没动静了。

　　 太医上前探了探鼻息：“死了。”

　　 很显然，是被杀人灭口了。

　　 “柳庶人被杀了，目击者被灭口了，这下可就没了线索查出幕后之人了。”

　　 慕容黎却肯定道：“不，杀人凶手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