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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有种人注定焦虑一生

   辛可言从卫生间出来,闪电出门到护士站拿了一点消毒水和酒精。

   让大东躺到床上,她给处理一下。

   但她脸色越来越脸红,脖子和手都红了。

   大东不知道聂鼎斛为啥‘逃跑’,辛可言大概猜到了。

   因为护士肯定告诉他自己在病房,进来没看到不吱声,是因为他看到了大东的伤口。

   门口擦一下,耳朵里面擦破不提,不正常的是两排深深的牙印。

   就算牙印正常,辛可言躲到卫生间也不正常。

   而聂鼎斛,就知道她是余勤厚的女儿,他怕别人也看到。

   误会啊。

   好像还挺好的。

   大东哼哼唧唧一会,摸摸耳朵咒骂,“女人真狠呐,上次被秀丽姐掐破脖子,这次被你咬破耳朵。”

   辛可言泛红的肤色突兀褪去,忍着怒气道,“不用包扎,就是一点点擦伤,三两天就好了。”

   “你属狗的啊,咬耳朵。”

   “不,我属猪的。”

   大东听她冷漠的声音,歪头瞧了一眼,“哎呀,疼的是我,你咋还生气了。”

   “你误会我还不相信我,我就是属猪的。”

   大东眨眨眼讪讪一笑,“哦,没怪你。”

   “那我谢谢你。”

   “哎,别走。”大东一把拉住准备出门的辛可言,指指外面道,“这位聂处长是什么意思,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跟你说的也不一样。”

   “原因太简单了,你把话说完了,而且周末你们还要聚会,喝点酒好谈事。”

   大东热情顿时消失,“太无聊了,我在京城就怵那种场合。”

   “你怵什么,京城你是喽啰,如今都一样。”

   大东双眼一亮,“没错,你说的对,但那个聂鼎斛笑得也太过分了,以前好像没这么觉得瘆人。”

   扑哧~

   辛可言突然笑了,越笑越放肆,突然靠大东肩膀笑,把刚才的忧郁直接笑没了,搞得大东像看神经病一样。

   “哎呀,笑死我了。”笑一会辛可言顺顺气,“大东,你知道别人为什么称呼聂鼎斛聂工,而不是聂处长吗?”

   “他不是装备处搞技术出身吗?”

   “不是,是因为聂处长这个称呼,你试着喊两声。”

   “聂处长?怎么了?聂处长,聂处长,聂处,聂处,孽畜…”

   大东突然住嘴,下一瞬间,两人像个二傻子一样吭哧吭哧直乐。

   “这下懂了吧?你叫聂老师,简直是给处里年轻人一条新的大路,也是给聂鼎斛一条生路,哈哈哈~”

   大东跟着笑了一会,但越笑越无聊,到病床一躺,仰头叹气一声,“可言呐,这一切就跟梦一样。”

   辛可言瞬间收起笑声,站旁边看了他一会,“易大东,你跟一般人还真不一样,小东每天发愁的事你完全无法理解,同样的道理,他也无法理解你把为何总把自己的身段放得过低。”

   “我怎么能跟公子哥比,焦虑,他永远不会感受到这种情绪。”

   “胡说八道,小东远比你发愁,你还有心思想女人,小东…算了,说了你也意会不到。”

   大东突然坐直,差点一头撞上她,“辛可言,这句话我可不赞同,因为你也不懂焦虑的基础情绪来自哪里,你和陈小东永远不懂。”

   “咦?想辩论啊,说来听听。”

   辛可言拉椅子坐到床边,准备正儿八经‘教育’他,可惜被一句话说沉默了。

   “可言,人焦虑的永远不是未来,人焦虑的是退路,焦虑的是退无可退,换句话说,人焦虑的是自己兜底的能力。

   我失去工作就失去了一切,只能努力工作,这叫焦虑。

   我以后成家、孩子上学,万一我突然失去工作,无法养活老婆孩子,这叫焦虑。

   铁柱和你生活无忧,随时可以辞职去看诗和远方,永远不会感受到我们穷人真正的焦虑。

   像我们的父母,他们一生都在辛苦,老了还天天想着赚点钱,因为他们没有给孩子兜底的能力,又不是他们自己无法生活。

   焦虑,有种人注定一生,有种人注定无缘。”

   辛可言沉默了一会,她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会狡辩,抬头微微一笑,“对不起,我还真没想过某一天我会发愁生活开支。”

   大东一摊手,“所以啊,你让我理解铁柱发愁如何做生意,我也不会发愁,因为我有钱会存起来。”

   “他不发愁做生意,他发愁别人不理解他。”

   “这tm是矫情。”

   辛可言苦笑一声,没法和大东解释了,抿嘴想了想,“大东,你回去吧,明天过来办出院手续就可以。”

   “我…我能走了?”

   辛可言点点头,“我已经告诉韩秀丽了,其实她这几天就不上班,也许做好饭等你回去吃。”

   哈哈,大东猛得扔掉病号服,火速换上西服,冲出外间,才看到辛可言面红耳赤对着玻璃。

   我靠,还好老子刚才不是一丝不挂。

   溜了溜了。

   门外李冬桦一路追到电梯,“东哥,我给您开车啊,您去哪里。”

   “你放假了,别告诉别人我溜号半天。”

   电梯直接下地下室,大东摸出一个‘四环’钥匙,豪车,借用几天无伤大雅,遥控找到车。

   溜~

   电梯口的李冬桦向病房张望了两眼,那个女医生还在,他想回去收拾一下,等了一会也不见出来,想起自己从门缝偶尔看到两人举止亲密,耸耸肩回家去了。

   “不吃饭不休息,在这里干嘛?易大东呢?”

   辛可言回头看陈小东进门,眼神才慢慢从呆滞中回神,淡淡答道,“想女人溜了。”

   陈小东一愣,“你这飞醋吃的真可怜。”

   “小东,你知道什么是焦虑吗?你焦虑吗?”

   “我当然焦虑,最近都睡不着。”

   辛可言淡淡叙说了一遍大东嘴里的焦虑,陈小东皱眉听完,“他活在自己的焦虑中,不懂我们的焦虑,这很正常啊,你怎么还被痴呆儿影响了?”

   “因为我真的没有焦虑过。”

   “马上就有了。”

   “嗯?什么?”

   “下个月你得到京城,到时候你就能体会什么是焦虑。那是一种急得挠头,退无可退,又让你说不出一句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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