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
闻言,陆尘不禁一怔。
没想到,自己在刘备府中,一夜未归。
贞儿这丫头,竟然一直惦记着我!
而且,糜贞还亲自为其包饺子,他心中颇为感动。
陆尘走出门外,接过热腾腾的水饺,旋即便返回屋内。
孙尚香望着碗中水饺,双眸精光一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目睹这一幕,陆尘递给了孙尚香,轻笑道:“你快吃吧!”
“谢谢先生!”
语毕,孙尚香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吃的极其欢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糜贞的声音。
“陆先生,这次我包的饺子,你觉得好吃吗?”
说话间,糜贞带着满脸笑意,踏入屋内。
但当她瞧见孙尚香时,神色忽地一变,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你……你把我给你的饺子,竟然也给她吃了?”
“下次再想吃我的饺子,你可休想了,哼!”
糜贞嘟起小嘴,怨恨地瞪了陆尘一眼,随即转身就走。
“贞儿!”
见状,陆尘连忙唤住她。
但糜贞却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去。
陆尘望着她的背影,不禁苦笑摇头。
这丫头,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先生,她是你什么人?为何如此生气?”
孙尚香放下碗筷,擦拭着嘴角油渍,疑惑地问道。
陆尘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叮嘱道:“你好生养伤,我还有要务处理,可别到处乱跑!”
说罢,陆尘立即起身离开。
他也该准备与刘晔配合,给孙权上演一场好戏了。
而此刻,糜贞正在屋内生着闷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恰好,陆尘打算回府中换衣服,路过糜贞房间外时,便听到一阵阵抽噎之声。
犹豫片刻,陆尘轻叹一声,旋即推门而入。
便看到糜贞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糜贞见陆尘进来,眼泪瞬间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掉,哭得更加凶猛!
陆尘知道,刚才将饺子给孙尚香吃,肯定惹她伤心了。
于是,陆尘正欲劝慰她。
却不料,糜贞忽地抬头,哽咽道:“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反正如今都有人陪你,又何必在意我呢?”
说完,糜贞便不再理会陆尘,继续低头大哭。
陆尘听罢,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温言道:“贞儿,你误会了。”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
“那人不过是位女刺客,事情是这样的……”
随后,陆尘将昨夜发生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自己并不是贪图女色,才留在刘备府中,一夜未归。
“真的?你没骗我?!”
听完之后,糜贞紧攥丝帕的手指,略微一松。
“当然是真的!”
陆尘点头,伸手擦掉糜贞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别哭了,我怎么会欺骗你呢!”
糜贞破涕为笑,俏脸顿时浮现出两抹红霞。
“先生,这段时间,我替你做了一套衣服,你快来试试吧!”
言罢,糜贞急忙起身,朝衣柜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宛陵地牢内。
年仅十四五岁的孙权,蜷缩于铁栅之后,身躯微颤,惶恐不安。
此前,孙权能匿身宛陵城,全凭孙尚香庇护。
然则,昨夜孙尚香不在身边。
孙权立刻便落入,巡逻军士之手。
最终,被囚禁在此地。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潮湿阴冷,四周皆是恶徒凶犯。
孙权自幼锦衣玉食,何曾见识此等人间炼狱!
恐惧啃噬着心灵,思绪翻腾如海。
就在这时,牢门发出沉闷的吱嘎声,猛然洞开。
吓得孙权,如同受惊小兔,慌忙躲藏于阴暗角落。
然而,来者目标明确,径直向他靠近。
孙权急中生智,用身边的稻草遮住面孔,声音颤抖不止。
“勿要杀我,饶命啊!”
话语未绝,那人脚步停在了牢门前。
接着,一道询问声传出。
“你就是那个小贼?”
“非也!非我所为!”孙权急忙争辩道。
“起来吧!”
一名狱卒出现,大手一挥,轻松地将孙权拎离地面。
“刘先生,这就是那个小贼。”
刘晔仔细打量孙权,眉头紧锁,旋即叹息道:“不过是个孩子,放了他也无妨!”
孙权听得此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逃脱的希望。
狱卒面露难色,犹豫道:“但……主公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有何难处?”
刘晔语气陡然冷冽,断喝道:“稍后,我便去向主公解释!”
见状,狱卒不敢反驳,只得应允道:“既然先生坚持,小的遵命便是!”
刘晔面露微笑,命令道:“来人,带他出去!”
两名侍卫领命,立即将孙权架出牢笼。
外面,刺目的阳光。
让他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
望着刘晔的背影,孙权心中充满了疑惑。
此人救我,意欲何为?
很快,孙权被带到,一个清幽的小院。
刘晔停下脚步,冷冷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是!”
侍卫齐声应诺,退出了院落。
刘晔迅速转身,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问道:“你是孙家的公子吧?”
孙权一脸茫然,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你认错了!”
刘晔嘴角上扬,笃定道:“不会有错的,你就是孙权!”
孙权闻言,膝盖几乎要软下来,急切道:“先生明鉴,我真不是啊!”
“你可以瞒过别人,但我不会看错。”
说着,刘晔贴近孙权耳边,低语道:“公子勿需害怕,我是公瑾旧友,特来搭救你的!”
“公瑾旧友?”
孙权眼前一亮,诧异道:“难道,你是周瑜的朋友?”
刘晔点头,微笑道:“正是!我名刘晔,公瑾或许不知我。”
“但我与鲁肃鲁子敬交好,常听他夸赞公瑾才略无双,故心生仰慕!”
“如今,我已经归属刘使君麾下。”
“今日听说,捉到一位紫发碧眼的少年。”
“我料想或是公子,此刻观之,果然没错!”
孙权眉头深锁,不解道:“先生既归属刘备,何故对我伸出援手?”
闻言,刘晔爽朗笑道:“战争之祸,不应累及妻儿。”
“今日刘使君未识公子真容,误会公子为小贼。”
“若揭露公子身份,于故人不义。”
“再者,若刘使君以此作为人质,必遭各路诸侯唾弃,此举非我所愿。”
“我刘晔虽然才疏学浅,却不忍背负不义之名,故而出手相助!”
孙权心中暗自冷笑,并非怀疑刘晔。
实则是,鄙夷其迂腐忠义。
借忠孝之名,竟敢行此等事,实乃愚昧不堪!
尽管他内心不以为然,但却擅长演技。
顷刻间,孙权涕泪俱下,恳求道:“刘先生,实乃忠肝义胆之人!”
“不知先生,能否助我离开宛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