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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以命相赔

这个掌门太年轻 零蛋不是蛋 2896 2024-08-31 21:07

   上官白此人,行事诡异,犹如天马行空,不受羁绊。

   然侧,他看似仗义出手,援救千荡山于危难,却在此等关头,竟对朝廷官兵骤下狠手,言辞之间,更是故弄玄虚,引人遐想连篇。

   裘掌门身为一派宗主,历经风霜,其眼光何等老辣,又岂能看不穿这上官白背后的险恶用心?

   倘若任由上官白这般飘然而去,千荡山怕是要无端背负上那造反的千古骂名,立于风口浪尖之上,难以自安。

   念及此处,裘掌门胸中怒火无法压抑,即便是忌惮上官白身手超凡,亦无法再袖手旁观。

   他真气暗涌,周身隐隐有风雷之声,沉声一喝:“且慢!”犹如天际惊雷,轰然炸响,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抖。

   上官白闻声,身形微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笑,仿佛早已将裘掌门的心思洞悉无遗。

   他缓缓转身,故作不解地道:“裘掌门,尚有何事赐教?”

   裘掌门目光如刀,声音冷冽如冰:“上官白,我千荡山与你渺音楼素昧平生,你此番作为,分明是欲陷我等于不义之地!”

   言罢,他目光转向武德沛,神色凝重,抱拳一礼道:“武将军,此人行事古怪,心怀叵测,今日更是胆敢擅杀官军,更加闪烁其词,引人遐想。若任其离去,我千荡山上下,必将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还望将军明鉴,还我千荡山一个清白。”

   陈天九立于一侧,冷眼旁观,闻言暗自摇头。

   他知这武德沛此刻心中定是惊涛骇浪,上官白现身一击,已令其麾下折损多人,此刻只怕是惊弓之鸟,巴不得上官白速速离去,却被这裘掌门突然撕破脸皮。

   他悄悄朝武德沛投去一瞥,果见他听后,脸色煞白,握住缰绳的手愈发用力,眼中满是犹豫之色,似在权衡是否该不顾一切,先行逃遁。

   上官白却似未觉众人心思,淡然一笑,“裘掌门言重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为之,何曾有意为难?不过,你若觉不便,我自可为你排忧解难。”

   话音未落,武德沛脸色骤变,心中惊骇难当。

   他深知上官白手段毒辣,不敢有丝毫怠慢,猛然一勒缰绳,胯下战马受惊,长嘶一声,便如脱缰野马般向前狂奔而去。随行军士见状,亦是纷纷效仿,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一片混乱。

   裘掌门见状,真气一提,由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扑上官白而去,他不愿平白受这冤枉,誓要阻止上官白以千荡山之名,继续为非作歹。

   他为证清白,一出手便用了七八分真气,身形矫健,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千荡山众人亦纷纷跃下马来,刀剑出鞘,紧随而上。

   然而上官白却朗声大笑,反手一拍,背上古琴应声而起,稳稳落于身前。

   他盘膝而坐,古琴横陈双膝,十指猛然一拉琴弦,铮然有声。

   刹那间,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劲在琴弦间涌动,竟瞬间汇聚成一道无形剑气,隐隐浮现一把利刃的虚影,随着他手指一松,瞬间暴涨十数倍,带着划破虚空之势,猛然向千荡山众人袭去。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脚步骤停,扭转身形,朝侧跃开,以避其锋。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那无形剑影落在众人身后,炸出一个深坑,碎石纷飞,尘土蔽天。就连那些无辜的战马,也未能幸免,被碎石击中,血肉模糊,倒毙一地。

   此情此景,令人心惊胆战。

   江湖传言,这渺音楼与天墟观、忘忧谷并称武林三大巨擘。

   而传闻天墟观的纵天梯、忘忧谷的追云步身法却并称天下双壁,无疑给人留下了这渺音楼的武学稍逊一筹的印象。

   但如今看来,这渺音楼声名能与两者并列,却非偶然。仅凭这绝学“琴音化气”的迅猛,便足以弥补身法上的不足,令人叹为观止。

   陈天九立于十丈之外,犹能感受到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势。他脸颊被余波所及,隐隐作痛。

   试想若自己与这上官白一战,纵是纵天梯身法轻盈飘逸,能保不落下风,但欲近身,却也非易事。

   且这诡异琴音隐隐能在无形中扰乱人心,使人难以捉摸其攻势,实在令人头疼。

   正思忖间,战局已变。

   千荡山众人堪堪躲过一劫,上官白便轻嗤一笑,目光如寒冰般扫过那些仓皇逃窜的军士,仿佛在看一群蝼蚁般微不足道。

   他手指轻拨,又是一曲激昂的琴音响起。伴随着琴音的是一道道更加凌厉的气劲,穿梭如电,所过之处,血雾弥漫,军士纷纷倒下,景象惨烈。

   就在陈天九等人以为上官白要大开杀戒之时,他却突然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突然朝陈天九瞥了眼。

   陈天九见状,眉头微微一蹙,他心知肚明,在此混乱场景,自己在场显得尤为突兀,很难不引起他人注意。

   他亦不回避目光,反而大方的朝他回望,深知即便自己这时离去,反倒会引来对方猜忌,恐会追上前来一探究竟,又何必多此一举。

   但上官白对此却又视若不见,转而朝千荡山众人长叹一声,“裘掌门,请恕我多有不便,余下几人便交由你们去追了。”

   言罢,他轻拂大袖,横于双膝的古琴便又冲天而起,精准地落回其背上。

   武德沛这时发髻都被那琴音剑芒削去了一大半,披头散发,闻言悄悄回眸一瞥,果见那上官白负手立于那山岩之上,一动不动,心头稍安。

   然而上官白似有所感,又朝他投去一瞥,武德沛见状心中大骇,疯狂扬鞭,不敢再望。

   裘掌门方才稳住身形,见状怒发冲冠,几乎连长须都根根竖起。

   这显是上官白有意为之,故意将武德沛放回,欲借他之口回去大肆宣扬。

   裘掌门心中愤慨难以言表,此举之意不言而喻。

   上官白无非是要借此嫁祸千荡山勾结贼人杀害官兵的罪名,其心之毒可见一斑。

   他一手指向上官白,咬牙切齿地道,“竖子恶毒如斯!”言辞之间透露出对上官白的极度愤怒和不满。

   穆青楠见自己师父一把年纪被气成如此,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她眼神一黯,双手握拳,怒视着上官白。

   上官白嘴角微翘,亦同样注视着她。

   两人目光在虚空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交锋。

   忽的,穆靑楠轻叹一声,将拳松开,“上官白你做这一切,无非是怨恨于我。渺音楼声名赫赫,我千荡山斗不过你。今我愿以命相赔,望你就此罢手!”

   说罢,她手腕一抖,宝剑出鞘,横于颈间,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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