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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长跪不起

这个掌门太年轻 零蛋不是蛋 2912 2024-08-31 21:07

   这一幕突兀而至,让陈天九愣了片刻,随后才恍然回神。

   他连忙伸出手,试图搀扶跪在地上的窦二娘,同时猛地摇头,“窦姑娘,这如何使得?我初涉江湖,眼下泥菩萨过江,自身尚且难保,怎敢轻易言及收徒之事?你快快请起,莫要如此。”

   窦二娘却如磐石般跪定,她仰望着陈天九,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师父有所不知,我自幼孤苦无依,饱受欺凌,心中一直渴望习得武艺,扬眉吐气。然而,苦无门路,非但心愿未了,反而时常落荒而逃,遭人白眼。”

   “直至遇见师父,您慷慨传授我玄天剑法,让我得以有望一雪前耻。请您务必收我为徒,二娘定当勤勉修炼,尊师重道,不负师恩!”

   陈天九正值十六七岁,自天墟观逃出,初入江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却何曾有过一丝要收下一名徒弟的念头?

   更何况,他在天墟观中辈分极高,若真将窦二娘收入门下,岂不是要与百了等一众长老平起平坐?

   这岂非比剃了他们老眉还难受?

   想到这里,他不禁朝窦二娘戴着的诡异面具瞟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百了等诸位满头白发的长老,与她称兄道妹的荒谬场景,脸皮不禁微微一颤。

   心中暗道:若让长老们知晓他陈天九竟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恐怕顷刻间便要通通下得山来,将他立刻“请”回天墟观中。

   他连连摇头,温言相劝:“窦姑娘,你应知我身份,身为天墟观弟子,怎能轻易收女子为徒?当日传授剑法,实属情非得已,此事确难从命。还请姑娘速速起身,莫再执着。”

   窦二娘听后,再次垂首拜下,泪水如泉涌般滑落,沿着面具边缘滴落在地。

   陈天九轻轻皱眉,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肃然,“窦姑娘,你这是何苦?莫非是要以此长跪不起,来逼迫陈某就范?”

   窦二娘闻言,娇躯轻轻一颤,随即猛地摇头,原本沿着面具滑落的泪水四散飘溅,隐隐打湿了衣襟。

   陈天九目睹此景,眉宇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不悦。

   他言尽于此,轻蔑地哼了一声,显然已不愿再多费口舌。

   在他看来,纵是窦二娘长跪不起,直至海枯石烂,也难以撼动他内心分毫。

   于是,他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身回到床榻,闭目养神,将外界的纷扰尽数隔绝。

   在他的心中,已悄然开始规划着明日的行动。

   待晨光破晓之际,陈天九便带着欧阳紫月,大摇大摆地寻觅到一个隐蔽的分岔路口。

   他解开欧阳紫月的穴位,放其安然归去,随后施展纵天梯的绝技,身形一展,遁入山林之中,再绕个大圈,直奔永安城,与风十五会合。

   而窦二娘此刻,依旧长跪不起。

   她泪水已干,取而代之的是目光中的一抹决绝。

   片刻之后,她喃喃自语,诉说着自己的心声与决心:“我早已料到师父不会轻易应允,本想默默追随,寻机报答,讨您欢心,再伺机开口,求您应承。奈何世事无常,竟不得不让我在此刻吐露真情……”

   言及欧阳夏等人,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就是那些天杀的贼子,乱我师徒缘分,他们欺您年幼,功力未成,逼您至此!我虽力微,却也愿为您抵挡一阵,以全这师徒之情。”

   说罢,她重重地向床榻磕了几个头,毅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陈天九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她的低语。

   他冷声呼唤:“窦姑娘,且慢!”话音未落,他已翻身下床。

   窦二娘脚步一顿,却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您放心,我并非以此举来胁迫于你,亦不会白白前去送死。有欧阳紫月在手,我自有办法与他们周旋。”

   陈天九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何至于此?欧阳夏等人非等闲之辈,你这样做无异于螳臂当车,只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窦二娘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得人恩果千年记,便是以命相搏,我亦愿为您争取时间。即便身死,亦不皱眉头!”

   说罢,她双手打开房门,就欲迈步而出。

   陈天九冷哼一声,大袖一拂,一股气劲便将那道房门重新关闭。

   他显胸有闷气,以致那门轻轻砰了一声,将窦二娘吓了一跳。

   陈天九淡淡地说,“然而,姑娘可曾问过陈某,是否需要你相助。”

   这淡淡话音在窦二娘听来,却蕴含着无尽冷意,她忽然全身颤了一下。

   陈天九深知她性情刚烈,脾气更是难以捉摸。

   见此情景,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念及她虽性情古怪,却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中那股冷硬之意,终是柔软了几分,暗自轻叹一声。

   他信步至桌旁,缓缓落座,语气温和,“窦姑娘,请移步至此,落座再叙。”

   窦二娘闻言,低垂着头颅,缓缓步至桌前,依言而坐,然那双眸中,却未曾有丝毫望向陈天九的意愿,显然心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陈天九对她的反应恍若未觉,只是眉头微蹙,陷入深思之中。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静得连针落之声亦能清晰可闻。

   片刻之后,陈天九方缓缓启唇,“窦姑娘,陈某言犹在耳,不愿收你为徒。但念你一片赤诚之心,陈某愿为你达成一事,以全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

   窦二娘仍旧低头不语,双手紧攥衣角,用力拧转,决绝摇头,“除却拜您为师,其余之事,均无需您费心。”

   陈天九轻轻一笑,温言道,“姑娘何不听闻陈某欲允你何事,再做定夺?”

   窦二娘坚决地摇了摇头,其意已明,无需多言。

   陈天九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询问,“陈某心中疑惑,姑娘究竟为何如此执着,定要拜陈某为师?”

   窦二娘没有丝毫犹豫,毫不掩饰,“自然是为了习得您的武功。”

   言罢,她似觉此言有失妥当,连忙补充道,“但若真能拜您为师,二娘定当恪守弟子之道,师父若有差遣,即便是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辞。”

   陈天九轻轻摇头,眼神忽而变得锐利,“简而言之,姑娘所求,不过武学之道,可对?”

   他的话语虽冷,但窦二娘却觉得比先前那淡然之音更为舒心,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见状,陈天九心中颇为欣慰,微笑着说,“姑娘试想,武学之道,何处不可求?陈某愿为姑娘引荐一位良师,其武学造诣,未必在陈某之下,姑娘意下如何?”

   窦二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抬头望向陈天九,“此言当真?那么,那位良师,是否如您一般,武艺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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