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留在裴玄脑袋里的暗劲加上欠条的作用,让裴玄的脑袋时不时的就炸开,血流的到处都是。
要不是裴家灯法的强大,生机一刻不停,裴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勉药师越看越眼红,脑袋能长出来不说,且还有记忆。
证明着裴家的灯法不止是在强大的生命力,还有着其他独到的东西。
真能得到,配合他的药道,真能长生不死。
只是勉道人又怕裴玄这小子有坏心思,便有些迟疑。
裴玄虽然没有眼睛,但见勉道人第一时间没出手,也大概猜到了。
心中愤恨,他却是笑着道:“来,世叔,你是外人,不太理解我裴家的灯法,我把老太太的灯点亮,你且看的仔细。”
身后的灯笼虚影摇晃着开始涨大,越来越大,到有一个小房子那么大才停止。
灯笼里的红光萤萤,将这片山林映的通红,勉药师红光满面,脸上露出笑容。
灯笼里有道道流光,暗示这人的七经八脉各处隐穴,勉药师会医道,哪里不明白这是裴家灯法的真诀。
所谓真诀就相当于内功心法,是要诀。
“世侄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我这做叔叔的佩服,你且等等,我先抄录。”
勉药师取出小本子画图写字,身边的裴玄脑袋一次次炸开,血溅的小册子上,溅在脸上,身上。
“侄儿稍等一下,血有些花了我的本子。”
急忙擦拭,勉药师再写再画。
等他写画完,却是不救裴玄,迫不及待的就开始验证心中的想法。
他也没错,得保证自已得到的东西是对的,稳妥起见。
确实没问题了他才能把裴玄救下,不然会被裴玄拿着功法牵着走,身不由已。
盘膝而坐,很快勉药师眉心便有一道灯笼虚影浮现,只是下一刻,勉药师的脑袋嘭的炸开。
与之相反的是,随着勉道人的脑袋炸开,裴玄身上的债条,还有莫川留下的暗劲都消失了。
仿佛是勉道人替裴玄承担了一切。
只是青阶的存在想死还是不太容易,没了脑袋的勉药师伸手入怀就准备取药取秽灰,一只纤细的手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勉药师努力的取出秽灰快速的撒在自已脖子上,顿时肉芽翻飞,慢慢的编织脖子,下颚,嘴巴。
他开口说话道:“世侄你这是做什么,世叔不是要帮你解决那莫川的门道吗?”
裴玄笑道:“多谢世叔,门道已经解了,世叔学了我这替命的法子,替了世侄的命。”
手上扭动,裴玄的手在勉药师心口处翻找一番,找到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勉药师大骇,暗道自已愚蠢,着了裴玄的道,这法子是替命的法子。
早听闻裴家有法子可以让别人替自已去死,今儿就被自已遇上了。
他心中憋屈,急忙道:“世侄饶命啊,可要记得我可是帮世侄拦下了千面郎君,而且我与你家老太太是旧识,还是你的长辈。”
裴玄点头道:“既然是长辈,那就再帮世侄一个忙。”
勉药师闻言,以为自已抓到了生命的稻草,带着哭腔道:“世侄你说,上刀山下火海,世叔什么都愿意做。”
裴玄笑道:“还请世叔死一死,我可不想世叔活着,长着嘴巴出去乱说,坏了我的事不说,还坏我名声。”
勉药师脖子涨红,脑袋只长到嘴巴的位置,嘴里哇哇吐血。
嘴里含着血,他颤声道:“好你个阴险小人,枉生了一具好皮囊,真该让好人皮的邪祟见了,剥了你的皮。”
裴玄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将勉药师的心脏捏碎,随即身上灯笼亮起,一道道红光弯曲,好似游蛇一般涌进勉药师的心口。
下一刻,勉药师衣裳和皮囊相继炸开,随即身躯炸开,血肉与碎骨溅了裴玄一身。
“莫川小人,使阴招,害死了世叔,当诛!”
裴玄眼里有一行清泪落下,与脸上的鲜血混在一起。
“我小时候,世叔还抱过我呢,所以...我必要拿下那莫川,一为家族,二替世叔报仇!”
“此为仁义之举,又是一番好名声。”
……
青风镇的莫川看着身边的镇物从泥土里跳出来,脸色铁青。
他设坛起法,能在坛中感应到另一边发生了什么,没想到那裴玄好毒的心,竟是让那勉药师替命了。
“主家的,情况如何?”
一旁的解老汉开口询问。
“那裴家少年让勉药师替了命,竟然有这种法子解我的门道。”
解老汉忧心道:“那岂不是说,这小子很快就会去找裴家老太太,到时候主家的就危险了。”
莫川摇头,道:“倒不是,他应该是没命走到中州了。”
“他中了勉药师的毒。”
“勉药师擅药,周身都是药,裴家前面不懂,沾了血,那血有毒。”
想不到最后自已没干掉裴家少年,反倒是让两人自相残杀,最后多半是落得双双殒命的下场。
那裴玄赤阶,那勉药师青阶,青阶毒赤阶,应该是是没有悬念的。
解老汉闻言松了一口气,有些迟疑道:“主家的,有个事得说一下。”
莫川疑惑道:“什么事?”
“千面郎君跑出去了。”
莫川脸上一变,急忙回身去看,之前角落里蜷缩的杨花正不见了踪影。
他刚才设法起坛,全身心去对付裴玄,杨花正趁着这个时候跑了。
解老汉等人想拦,但对上杨花正那通红的双目,一瞬间便蔫了,急忙退下。
“嗯……倒也不必担心,小阴差跟着跑出去了。”
小阴差说的是黑脸娃子,杨花正虽然对解老汉等人凶狠,但对黑脸娃子还算容忍。
黑脸娃子见莫川没空,便跟着杨花正追了出去。
解老汉小心问道:“现在怎么办?”
莫川深吸一口气,道:“等黑脸娃子回来,这几日小心一些,可能会有很多人来找我,都是狠角色。”
“齐家那边,得想办法稳住他们的命,他们这次受难,大大小小受了不少折磨,命一个比一个松,自已都不知道自已随时就会死。”
“这宗祠也让人修一修,快垮了。”
话音刚落,齐家宗祠便嘭的一声散架,莫川急忙拉着解老汉跑远些。
……
到了晚上,莫川没等来黑脸娃子,一张白纸从天边飘来,落到了他的门前。
白纸中间裂开口子,开口道:“莫老弟在不在,莫老弟在不在,报恩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