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大王村呆了半个月,王富贵带着莫川找了许多好东西,莫川的修为也借着来到赤三阶,气息更盛,体内烘炉旺盛,命井充盈,生命力磅礴。
王富贵对此非常满意。
这半个月,摆仙教众人偷偷教莫川各种邪门儿法术,还教莫川如何在这片荒芜天地,准确找到可能存在秽灰的地方。
邪祟往生,都不想被摘桃子,所以便会有很多秽灰藏在隐蔽之地。
这法子叫寻门路,掘宝根。
也许这些摆仙教教众怎么都没发觉,在无形之中,已经被莫川掌控。
从最初的想传法摆道,到最后糊里糊涂的便全盘托出了。
这些人有几把刷子,有什么法术,被莫川摸的透透的。
更是在一天,那吊死鬼老嫂子跑过来,被莫川撬到了一门蒙眼法。
恶鬼邪祟,总是怕污秽之物,学了门道的人,不染生气,跟邪祟无异。
而这污秽之物,配合着背小鬼的门道,找被施法之人的贴身之物,扎一个纸人。
把污秽之物晒干,然后在纸人面前点燃。
这样就可以蒙住那人的眼,使被施法者看不远。
有一说一这些摆道仙的偏门儿是挺奇特的。
莫川为了试验是否可行,用这法子对那食婴妇人用过。
他施法过后,跑到那食婴妇人的院子里,哪怕他在院子里乱跳,屋里的妇人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就是莫川进那妇人的院子,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那妇人的院子里,总是有婴儿的哭声。
莫川踩在地上,便能听到地里有孩童在哭,他施展牵命绳去看,看到地里一具具婴儿尸骨,密密麻麻。
这些尸骨堆叠,更是在地里扭动,挣扎,像还活着一样。
他再看那屋子的石墙,发现墙里亦然,一具具婴孩的尸骨堆叠,特别是风吹的时候,那呜呜哭声更是令人后背发凉。
也是在风吹的时候,食婴妇人会发出咯咯咯的怪笑,似乎婴儿的哭声会让她领悟什么。
除了地下埋的,墙里填的,莫川还在门口的大水缸里,院子的井里,看到一具具发白的尸骨。
甚至于院子角落的那棵红杏树下,埋的都是一具具婴儿的白骨。
那红杏树……长的极好。
莫川从院子里退出去,只觉得有些恍惚,他是真有些恍惚。
他悄悄打水,回到自已屋子里,把鞋扔了,底板洗了好多遍,更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浑身难受。
努力平复着心情,接下来莫川继续装疯卖傻。
在众人眼里,他已经完全被洗脑,每天都念叨着摆道,成仙的字样,时不时便哈哈哈大笑,状若癫狂。
莫川也借着机会终于拿到了王富贵的发丝和衣服上扯下的一块布。
这一日,莫川跟着摆仙教众人出门,寻一村落歇脚。
到了那里,食婴妇人看中了村里一个女人的孩子,便问莫川,道:“小师傅,那女子腹中有孽障,你该如何处理?”
莫川闻言,兴奋道:“我们当做好事,除掉那孽障!”
食婴妇人又道:“可是那妇人不愿又怎么办,我摆仙教名声一直很好,从不恃强凌弱,传出去可不好。”
莫川露出沉思的模样,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夫人宅心仁厚想好人做到底,送他们娘俩
“妙!”
“孺子可教也。”
抱灯笼的枯瘦男子接过话,道:“那我们做好事之前要做什么呢?”
莫川想了想,眼里光芒一闪,道:“先给钱,既然是做好事,杀人之前,得给买命钱,安置费。”
“护法大人跟我说过,给了钱,死了才能瞑目,不然是睁着眼睛死的。”
“大人,成了,此子已经完全掌握了我摆仙教的行事精髓。”
王富贵坐在一旁,喝着刚才朱云巧递过来的凉茶,闻言脸上露出笑容,道:“没错,成了。”
何止成了,这莫川已经彻底魔怔了,他体内的那位大人依然没有动静,恐怕也是跟着迷失了。
那位大人再怎么厉害,也是躲在这莫川的体内,莫川的魂魄为主导位置。
主魂受了污染,那位大人怎么也会被影响。
王富贵想要的,就是莫川迷失,引出那位大人的意识,对其摆道。
百岁山的时候,那位大人抹杀青阶的存在,让王富贵忌惮万分,所以他不敢对莫川出手,只能以这种洗脑的形式来对付莫川。
要么摆道,最后收割。
要么控制这位大人,得到这位大人的所有往生成果,知识。
无论哪种,都是天大的财富。
他回头看向朱云巧,道:“可以动手了。”
朱云巧咯咯笑出声来,最后实在忍不住笑,捂着脸跑开了。
其他摆仙教的教众也不知道王富贵说的什么意思,他们并不知道莫川体内邪祟的情况,还以为跟他们说可以动手了。
食婴妇人迟疑道:“大白天不太好吧?”
王富贵点头,道:“确实,白天阳气重,可能会有影响,那就晚上动手。”
莫川坐在一边,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看着王富贵跟其他教众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
他的心中冷笑,心里打定主意,准备今晚脱身。
……
夜晚很快到来,村子里的村民给他们准备了住处,其他人已经对莫川完全放松警惕,让他独自一间屋。
莫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准备好香烛元宝镇物,取出欠条,取出一块晒干的粪便,绑着王富贵头发和衣服布条的纸人,开始设坛行法。
说起来王富贵也是欠了自已不少债。
稳妥起见,莫川把王富贵的欠条,贴在了那纸扎人身上。
“敕敕洋洋,普扫不详,口若奉天门户,符飞乾门摄之光。”
“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随着莫川念咒,无形的风铺开,无形的气势涌向四面八方!
摆仙教的食婴妇人此时正溜进白天看到那女子的家里,迷住那女子和女子丈夫的魂,取出刀子准备剖腹。
“这娃娃水灵。”
她桀桀怪笑,刀子一点一点的刮,然而划开肚皮,她却怎么都找不到女人腹中的胎儿。
“奇怪,我明明闻着香味了,怎么会没有呢?”
她仔细的翻找,却还是找不到。
“难不成单纯肥成大肚皮的?那也不对啊,我怎么可能闻错。”
食婴妇人跪在地上,划开自已的肚皮,不停的翻找。
床上的妇人跟汉子被惊醒,点燃油灯,惊恐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