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十八的老年少女
校长震惊的看着自家校霸。
他对自家的校霸印象还停留在拿着不明药剂在学校为非作歹,转眼就变成珍稀少见的药剂师了?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施容对校长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颜。
但是由于她的大部分脸被挡住了,所以笑容发不出去,只能看见她微微弯起的阴森笑意。
看着看着,他就吓了一跳。
连忙看向他老哥,“哥啊,你确定这家伙是药剂师?我看入学申请表上,她写着的明明是后天异能者啊!哪有后天异能者当药剂师的先例啊!这怕不是你私生女?然后企图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说什么呢!”他老哥表情很严肃,“咱家就没有这种叛经离道的基因,咱家都是老实人。”
“那倒也是!”
施容强硬的咳了几声。
老伞立马明白了,一副谴责的模样,“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家伙哪里用得着听课?要听也是你听,就那点技术含量的课,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们聪明绝顶的小炸弹!”
“嗯嗯!”
某个校霸对这话表示高度赞同。
理直气壮的抬起胸膛。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校长的眼神更诡异了。
他严重怀疑,这娃18的羽绒服之下,藏着四十八的老年少女。
但是他现在又怂,不敢问为什么。
他不明白了,皱起眉,表情严肃,“既然是药剂师,那来废土做什么?用的还是后天异能者的身份入学?”
“逃亡啊!”
施容没有顾忌的将话吐了出来。
她眼泪汪汪的说道,“校长你有所不知,我家有个从小看长大的长辈,他不仅学识高超,为人还和蔼慈祥,唯一的缺点就是思想顽固并且心狠手辣,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将我当成继承人培养。”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因为受不了他的思想过于极端,于是小小的反抗了一把,然后那个老顽固就受不了,一心想要将我噶了。”
“我大难不死,就逃来了废土避难。”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伤心绝望的模样。
连语气都带着点哽咽声。
一旁的浅老师露出了虚假的微笑。
她原本只是来为学生求个情,一心想着拉一把这个烂泥学生,但是没想到这学生来历不凡,一下子就把校长亲哥炸了出来。
现在好了,不用求情了。
意外撞到了药剂师会谈现场,并且还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说不定等会儿,她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她很想跑,但是直觉告诉她。
要是跑了。
不仅那位大药剂师会追杀她。
就连她认为是烂泥的那个学生也不会放过她。
浅老师欲哭无泪,这造的什么孽啊!她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这一刻,她深深的怀疑起自己,她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为虎作伥的学生单纯呢?
施容身体一抖一抖的,看样子是哭得十分厉害了。
老伞面无表情,“你给少装!”
施容抬起头,脸上一丝泪痕都没有,那双眼睛依旧如春水般波动。
她刚才单纯如清澈水底的眼眸,此刻变成了虚假的甜美笑意,校长就在她旁边,她看着镜头,手指中的针头却没有一丝犹豫,一针扎进了校长的身上。
善水校长下意识叫了一声,吃痛的看向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施容没有回答他,反倒是笑吟吟的看着智脑投射出来的视频画面,“山青梵,一个月内,将解药送来,否则你弟弟也别想活命。”
善水校长叫痛的声音停止了。
空气中杀意渐生。
他刚想动用异能,一股不熟悉的眩晕感随之而来。
他一口血喷了出来,直直落到了他的西装上面,白色的西装,染上了一丝莫名的血红色。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喷出来的血,缓缓看向施容。
施容笑意之中夹带着凉意,显得整个人十分的凉薄,“看我做什么校长?我告诉你了,我是个逃犯啊!你怎么敢离我这么近的?”
浅老师识趣的远离逃犯。
哎呀她的妈啊,果然现实具有戏剧性。
小说都写不出这么离谱的剧情。
因为一个退学申请,直接将校长给干趴了,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凶残的学生。
这难道就是从根源上直接解决问题吗?
老伞平日里邋邋遢遢的,没一点正行,他弟弟跟他截然相反,喜欢穿着一身西装,就连穿衣袍,也是穿最得体的那一套。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要不是那张脸像,施容还不能完美的区分这两个人之间的区别。
顺带还让老伞确定了一下这是不是他弟弟。
是的话,那就果断下手了。
她摸了摸脑袋,不久前的疼痛感仿佛在还在,刺得她无法入睡。
老伞看着倒下的弟弟,笑了一声,眼眸黑得可怕,“我就说你这时候怎么可能会联系我?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
“不然呢?”她嘴角上挑,勾起了一片讽刺,“你们这些大药剂师,我可是一个都不敢信呢!”
她盯着屏幕上的那个人,“哪怕,是你照顾我长大的,师兄。”
这声‘师兄’,她是盯着那人的眼睛说的。
为什么?
因为就是这个人,将药剂送到了她口中。
在黑液来叶城的前一天,他照例为她送来了食物,但那次不是蔬菜,而是一只白口水味的营养液。
她没有怀疑,一饮而尽。
没想到居然会让自己承受那么大的代价。
这一刻,施容很想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明明是他照顾长大的。
他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一直在照顾她。
他是老师看中的中流砥柱,而她是老师指定的继承人。
整个实验室,只有他跟自己两个孩子。
他们一直那么要好。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杀她的之中,也有他呢?
施容不理解,寒凉只在一瞬间。
早被抛弃在叶城的时候,她就没有家了。
往后余生,她要自己走了。
被针对的痛、被算计的恐惧、被强者压得喘不过气的恐惧……她独自一个人尝了。
从今以后,她有全部,也仅有…她的全部。
除了她自己,她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