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曾研究过朱常武,他很在意大明百姓的安危,只要我们这一路走去不乱惹麻烦,他应该会放开一道口子任由我们离开的。”李岩在被李自成紧急的叫过来之后,同样的话,再一次重复般的说了出来。
“好,好。那朕就下令,任何人在撤离的过程之中,都不要去找大明地方上的麻烦。”李自成重重点头,他是真的害怕了。
如果说之前面对朱常武的时候,还拥有着兵力数量上的优势,可随着三国联军的战败,几十万大军损失殆尽之下,他所能拥有的数量优势已经十分有限。
朱常武实在太厉害了,以六万之军就打败了上百万的联军。现在人家有兵近二十万,又岂是自己能够单独面对的?
想来想去,只要先离开这里,先与安南国会师,再寻办法为妙。
“陛下圣明。对了,臣还会想办法在大明京师中闹出一些事情来,如果能够吸引到朱常武的注意力最好,就算是不能,也是无妨。”李岩为了坚定李自成快些撤离的决心,把自己的另一个想法也给说了出来。
说起李岩这个人,能力的确是不错,也有着治理地方、励精图治之心。
就像是他为首辅主管着大顺地方事务的时候,就弄出了不少利民的举措来。只是可惜,一来是可供他发展的时间太少,二来一些个大顺的
骄兵悍将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在他治理地方的过程之中,起到了一定的破坏作用。
每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岩找到李自成去告状的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象征性的进行一些批评了事。
时间一长,其它的将军看到就算是触怒了李岩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就是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被他所告之人,干脆就主动的进行挑衅,专门和自己对着干,这让李岩的一些好措施,根本就无法得到好的施实机会,使得很多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成果。
李岩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办法不对时,三国联军败了,他便知道,自己想要通过治理地方而强大大顺的想法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有了实现的机会,他便开始布局于撤离之事。
他先是对朱常武以往的所为做了充分的了解,知道这是一个很在乎百姓安危的性格之后,便做出了向安南撤离的决定。
这一点上,李岩的分析是对的。
相比于看着顺军在大明境内搞破坏,朱常武更愿意把他们给放出去再打。
这样,不管怎么打,损失的都是别人家的瓶瓶罐罐。
但李岩也只是分析,并不能完全的确定,他便有了第二手准备。他所说的看着能不能给朱常武找些麻烦的事情,最终就落在了刘刈的头上。
......
大明京师,刘刈自得了李岩的命令,便开始动用一切手段,疯狂的寻找着鳌拜的踪迹。
早年李岩对刘刈有救命之恩,对于恩公之言,他执行起来是半点的马虎都没有。在得知可以找到鳌拜就可以帮着恩公解决大麻烦后,他就带人出了城。
北京城内,搜查鳌拜的事情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最严的时候,很多大臣和勋贵的府邸都被盯梢过,可还是不见其踪迹。刘刈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清晰判断,那就是鳌拜等人不应该在城内。
而以刘刈对鳌拜的了解,他同时认为对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京师。毕竟整个大清都被灭了,他已经无路可去,似乎除了报仇之外,他想不到对方还会做些什么。
即是要报仇,就不可能离开京师太远,他这就把目光放在了京师之外的郊区。
大批人手被散了出去,刘刈给手下的命令是,但凡是视线之内所有可疑之人都要调查,不要拘泥于他们是什么身份,哪怕就是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是看起来病怏怏,一吹就倒的病人、又或是身材魁梧的女子,都在他们的调查之列。
刘刈是真的发了狠,连块头大些的女人都没有放过,显然他是担心鳌拜他们会来一个女扮男装。
胡云峰等人,一直认为鳌拜应该有自己的骨气,就算是伪装,也应该是有限度的。但刘刈并不这样去看,在他看来,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那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做得出来,扮成女人怎么了?
只要可以报仇,谁知道鳌拜等人能不能干出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刘刈寻人的时候,完全没有了门槛,这才让他真的发现了鳌拜等人的踪迹。
“你是说乞丐有些可疑?”刘刈得到了下属的汇报之时,眉头紧蹙,虽然他想过种种可能,但真正有人说乞丐可能与鳌拜有关联的时候,他还是十分的惊诧。
“是。我们的人经过调查发现,那座破败的土地庙里住着一群从不去讨吃食的乞丐,他们饿了的时候,只会从其它乞丐手中去抢。且我们调查还发现,那一片常会有乞丐失踪的事情出现,虽然一次数量不是很多,但的确发生过。”顺国密探说起这些的时候,可谓是言之凿凿,十分自信。
“哦?失踪的事情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刘刈听到这里,已经认定这个破庙有些可疑。
待接下来听到手下说出的时间,与鳌拜刺杀陈圆圆未果的时间距离很近的时候,他更多了几分的自信。
“好,把我们的家伙事都带上,我们去一趟那里。”刘刈是做事果决之人。即是起了疑心,那是定然会走上一趟的,至于说是不是认错了人,或是说杀错了人,那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样的密探,为了完成任务,无辜之人早就不知道杀了多少。况且,如果消息是假的,不就是一群乞丐嘛,死就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很快,刘刈就召集了上百名手下,这已经是他能调动的所有力量。
破败的土地庙内,鳌拜的确就在这里,且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像是他们这样见不得光的人,往往在一地都不会呆太长的时间。若非是明军查得实在是严,他早就想要转移了。也就是这两天,原本出现在附近的明军巡逻队不见了之后,鳌拜就决定带人离开这里。
新的地点已经选好,就是距离这里四十里外的一座荒山。
摆脱了乞丐的身份,鳌拜想的是去做山匪。虽然这同样不是很安全,可只是做为一个临时的据点,想必问题并不是很大。
没有马上离开,是鳌拜的谨慎心作祟,他担心这附近的明军巡逻队消失,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是有意引他们出去,他这才决定多观察一下。
“老大,我去看过了,那些巡逻队的确是离开了。”蓬头垢面的何洛会挤到了鳌拜的身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
即便是周边并无什么陌生人,但何洛会还是以老大相称,而不是叫将军,可见他们行事是非常的谨慎。
“嗯,通知兄弟们,明天一早分批离开。”鳌拜是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此时的他情况并不是很好,又累又饿。
由于之前杀了太多的乞丐,使得这一片的乞丐数量少了很多,如今他们就是想要抢这些同行的吃食都没有太大机会。虽然附近也有村庄,但他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忍住了行抢的想法。
相比于饿肚子而言,显然个人的安全更加的重要。
不在黑天走,而是白天走,这同样是鳌拜的谨慎所在。想一想,乞丐哪里有晚上出去乞讨的,他们应该很懒才是,这更加符合他们现在的人设。
“明白。”何洛会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装成了一副嫌弃鳌拜身上有味道的样子,向破庙之中其它地方移动着。
这段时间下来,鳌拜这边并非是没有损失,有数名兄弟因为营养跟不上,生了病,然后又不敢找人去医治,最终熬不过,已经死了。如今,他身边的真正女真杀手只剩下十五人。
这还是加上鳌拜和何洛会,剩下的十五人,这是他们的本钱。死一人就少一个,无法进行补充,这也让鳌拜很是无力,他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报仇的机会。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又有几名乞丐回到了破庙之中,不用说,这些真正的乞丐什么都没有带回来。显然,他们之前吃过把食物带回来,然后被鳌拜等人行抢的亏,现在都学聪明了,就算是要到东西也不会拿到破庙里进食。
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鳌拜的眼睛睁了睁,又重新的闭上,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可确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些乞丐可以四处去要吃的,他和手下却是不能,不管伪装的再好,口音一时也变不了,这一开口就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着再坚持一晚,明天白天离开这里进了大山应该就好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只要事情做得干净,抢劫杀人不留痕迹,想必短时间之内,吃饱饭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