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逃走了,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在追查了,小栈那边也安排了人去调查,他们插翅也难逃。”
王家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四家之中,王家的实力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他们的势力一定是最广的。
剧情锈铁篇里,唐门与忍者决战透天窟窿一事,本来是很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但就在唐门众人即将出发的时候,突然就有八方来援,为唐门守冢,甚至一到东北,就有马家接应。
就好像唐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安排好了似的,而这背后,便是王家的手笔,是吕慈写信给王蔼,王蔼去求父亲卖人情,到处跑腿张罗的结果。
毕竟东北马家与唐门这种刺客组织,要说有很深的交情,那是不可能的,能过来鼎力相助,里子里固然是爱国情怀,但其中不乏有王家主的牵线搭桥。
而且,早在陆家大院时,王家和马家就走的很近,两家的家长,甚至想让两家的小孩亲近亲近,继续发展一下,只不过关石花单方面不喜欢王蔼罢了。
势力和人脉贯穿大江南北,现在王家全力搜查苑金贵和吴曼的下落,不可能找不到,但能不能拿下吴曼就不好说了。
张之维犹记得,剧情里,吴曼也和王家也有旧仇,王家追杀了他几次,但都没能将他拿下,还死伤了些长辈。
至于苑金贵……
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王家主,关于老太爷的事……我很遗憾!”
张之维轻声说道:“此事归根结底,是因我而起,若有两人的下落,还请告知于我,我也可一尽绵薄之力。”
虽然他并没有拜托王家为自己做事,但对方因为想要帮自己,而损失惨重,自己若是熟视无睹,作壁上观,那就实在太缺乏同理心了。
再说了,全性的人又不是什么好货,之前诬陷他,到处散播他谣言的事,还没算账呢,正好一并解决掉。
“多谢小天师,”王家主一脸悲戚:“说来惭愧,家父此举本想为小天师解难,消除麻烦,却没想到,反倒给你找麻烦了,这如何过的去?”
请人出手是一件欠人情的事,也是一件还人情的事,关于张之维身上的人情,他并不想使用,而且有些事情,人一多,处理起来就不得心应手了。
“王家主言重了!”张之维说道。
见张之维主动提出帮忙,天师点了点头,深感欣慰,他还以为张之维多了些人情世故,但其实,他求的只是一个念头通达。
张静清开口道:“王家主,切莫如此去想,王公这次是因为我徒弟才出的事,他自然是责无旁贷,同时,我向你保证,天师府也会全力追杀这两个全性妖人,以告王公在天之灵。”
“多谢天师,不过,此事我们并没有把苑金贵带来,又如何有脸把天师府也拉进这趟浑水里呢?”王家主摇头道:“想来我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这一幕吧!”
话都说到这了,张靖清也明白了王家主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倒是陆家主叹了口气,道:“吕兄王兄节哀,关于王叔的死,我也十分痛心,这两个全性的妖人,我陆家也不会放过,定会发动一切关系将他们找出来,绳之以法。”
四家关系虽近,但也有亲疏,像这次抓捕苑金贵的行动,就只有吕家和王家参与了,陆家和高家几乎不知情,不过,陆家主向来敦厚,并未追究这些,甚至提出要帮忙。
王家主看了一眼吕家主,说道:
“陆兄,此事算是我王吕两家和全性妖人的私怨,拉你们下水,我实在过意不去,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
“王兄,大可不必如此!”陆宣还欲再说,却被王家主再次坚定拒绝了,陆宣看向吕家主:“吕兄,你看这……”
吕家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陆兄,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这件事,就听王兄的,让我们自己处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宣也不再多言,只说追捕过程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尽管直说,他一定不推辞。
张之维站在一旁,看得明白,无论是他和师父提出要介入此事的时候,还是陆家主提出要介入一起的时候,吕家主和王家主都对视了一眼,飞快的使了个眼神,然后做出决定。
有什么事情是要避开天师府和陆家的吗?张之维心里质问,旋即便有了猜测。
四家之中,陆家最正,眼里也最容不得沙子,手段上也最干净。
而从王家主眼下这副目眦欲裂的神色来看,这次报复,只怕不止是单纯的苑金贵和吴曼那么简单,带上天师府和陆家,做起事来只会束手束脚。
师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他没再提,倒是陆家主似乎没看出来,当然,也可能看了出来,只是客气一句。
至于三一门左门长,在这件事情上,并无发表任何的意见。
三一门少有涉足这种江湖纷争,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着龙虎山的大红袍,陆瑾静静陪在左右。
他倒是不那么淡定,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吕慈和吕仁,又想起了还远在魔都的王蔼。
这件事情,想必对他的打击会很大吧,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而大殿里,提出要帮忙的势力,不止陆家和天师府,但都被王家主和吕家主拒绝了。
谢绝了众人的好意,王家主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看向张之维。
虽然父亲因张之维而死,但严格来说,这件事和张之维关系不大,毕竟是他们自发的,张之维没有委托,这是一场投资。
就是这个投资的代价有些太大了,大到他难以承受,一想到自小疼爱自己的父亲离世,一时间,王家主有些意兴阑珊,对张之维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大殿里那些提出要帮忙的众人长鞠一躬,向众人告辞,他要回去给父亲料理后事。
众人自然不会阻拦,只说王公葬礼定下之后,他们一定前往吊唁。
随后,王家主便带人离开,一起离开的还有吕家,王家要回去料理后事,吕家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王家主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为避免被有心之人乘虚而入,一起的话也能有个照应。
吕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吕家子弟的吕仁和吕慈,即便本来打算在龙虎山待上一段时间,方便请教张之维一些修行上的事,但这个节骨眼上,却也不得回家。
两人过来和张之维告别。
“虎豹雷音的事,有头绪了吗?”张之维问吕慈。
“如果没有,怎对得起张师兄的多次指导!”吕慈说道:“我已经摸到了门槛,练成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张之维点了点头,又看向吕仁:“这件事情上,虽然两个家主不愿外人插手,但你们回去之后,若有那两个妖人的下落,可通过阴阳纸告知于我,别莽撞行事,你们对付不了这个人。”
虽然吕慈和吕仁的实力不错,在年轻一辈属于绝对的佼佼者,凤毛麟角,甚至可以和一些老辈板板手腕。
但和吴曼这种全性中的顶尖高手比起来,却还是相差甚远,若两人自不量力,去找他的麻烦,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被杀。
这并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吴曼确有这个实力。
在悟道之前,他的实力就不在梁挺之下,剧情里跟随无根生一起的时候,梁挺经常手痒难耐,便是找他打架。
而白鸮梁挺此人,作为怀抱机关和符箓两门手段的大宗师,轻描淡写间便能击败一个唐门的老辈高手。
还曾随无根生等全性中人,一起灭掉一个鬼子军团。
战斗结束后,随行同伴都死完了,就连无根生也是身受重伤,但他却只是衣服微脏,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
吴曼能作白鸮梁挺的陪练,他的实力如何,自不必多说,甚至在梁挺之上也说不定。
毕竟以梁挺这样的人是不讲什么交情的,同为全性,金凤便差点被他弄死,若手段真不如他,和他动起手来,大概率会被他顺手杀掉。
而以王吕二家目前所展示出来战力来看,好像还真很难找出能拿下吴曼的人。
所以,他才对吕仁出声提醒,吕慈是莽夫,很多事听不见劝,但吕仁不一样。
吕仁见张之维一脸认真,甚至在提醒他们别莽撞行事的时候,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心里顿时有了数,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张师兄,我会注意的,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如此甚好!”张之维点了点头。
…………
…………
王家和吕家离开之后,其他江湖各派的异人也都相继离开。
当然也有一部分留了下来,毕竟来都来了,总要领略一下龙虎山的风光。
对于这部分人,天师府自然是热情招待。
离开的人里也包括陆家,毕竟王吕两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要回去做一些安排。
倒是陆瑾没有跟着离开,他是随左门长来的,自然跟随左门长左右。
众人离开,大殿里的人稀少起来,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几个长辈过来,使劲拍了拍张之维的肩膀。
师叔张守成走过来,拍着张之维的肩膀,道:“好小子,让你去历练一下,你竟闯出这么大个名头,这么多江湖名宿愿为你出头,就连武当门长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都愿意为你出头,不简单不简单啊!”
张异也过来说道:“确实不简单,因当年一事,武当门长和师兄一直不太对付,他愿放下恩怨来助你,看来你小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啊!”
他瞥了一眼张静清:“师兄,对之维好一点,你小心被武当门长给挖了墙角啊!”
张静清眼睛一瞪:“废话少说,还是说说怎么处理这次事件吧!”
暴躁道士易潜走过来说道:“虽然王吕二家不想我们插手,但这件事,我们若真无动于衷,那就落了下乘,会招人口舌,这两人我们也得处理,他们动他们的,我们动我们的,互不相干。”
张静清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先就这么定下来吧,管肯定是要管的,毕竟整件事是因我们而起,我们插手也无可厚非,就是要以一种合理的方式,免得让他们难做,心里不痛快。”
“对了,师父,说起全性妖人,你们看这个认识吗?”
张之维说着,掏出兜里的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痛苦呐喊的老人模样的阳神,兴许是元气大伤的原因,老人的魂体有些涣散,面庞有些模糊不清。
“这是……”张静清凝视着这人的面庞,似有印象,但又有些想不起来。
见师父没想起来,张之维看向旁边的上清宗魏文章:“魏前辈您认识吗?”
魏文章摇头道:“出阳神,这是哪位全真高功,我怎么不记得全性里有这么一个人物呢?”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张静清喝道:“快说!”
张之维也不卖关子了,直言道:“他是蝙蝠法师,之前我为了追查漕青帮拐卖孩童制作坛子人一事,去了魔都,最后发现幕后凶手是他,便将他顺手捉了回来!”
张之维说的轻描淡写,但听的人却是不平静。
“这人是蝙蝠法师?”
茅山上清宗的魏文章,惊地几乎要跳起来,他围着蝙蝠法师的阳神转了几圈,终于在老人那模糊的面庞上,找到了一丝曾经的印象。
无怪他如此,实在是蝙蝠法师叛出茅山的时间太久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道士,他和张御山差不多大,要比张静清小一轮。
“这就是蝙蝠法师吗?我曾听过他的传闻,当时三一门也参与过追杀,不过那时候我正值突破二重关的关节时候,不曾前往!”左门长说道。
而张静清得到张之维的提示,也终于是想了起来,点头道:
“确实是蝙蝠法师,当年我曾去抓过他,和他交过手,不过,此人生性狡猾,让他给跑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再露面,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竟藏在魔都兴风作浪!”
说着,张静清一脸惊奇的看着张之维:“这种狡猾的家伙,竟然栽在了你小子的手里,说说看,你是怎么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