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到她,皆是目瞪口呆。
四夫人诧异道:“你……你不是得罪了荣妃娘娘,被关在宫里了吗?”
百里清反问:“谁传的话?”
昨晚宫里没来人,只能是尉迟齐说的。
婆媳三人看她完好无损,不像是受了罚的样子,顿时三缄其口。
这时候可不能再让她误会了齐哥儿,跑去御前告状了。
孟氏道:“你抢了长公主的位子,荣妃娘娘教训你是应该的。”
老夫人也忙转移话题,指着南星道:“这里是祠堂,你也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带进来?
祖宗面前你都如此放肆,可想而知你在荣妃娘娘跟前是如何嚣张的。”
孟氏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得罪的荣妃娘娘?”
四夫人急道:“就是,你快说啊,说清楚大哥和齐哥儿才好去跟荣妃娘娘请罪。”
可千万不能得罪荣妃娘娘,不然她女儿进了宫也没有好日子过。
二叔三叔两位长辈看向百里清,眸中是复杂。
他们一声不吭,就静静等着。
“今天当着祖宗和两位长辈的面儿,倒是要把话说清楚了。
齐哥儿因为你降职两次,还曾被打的皮开肉绽。
你多次招惹公主,在家中诅咒皇上,如今又去宫里给荣妃娘娘寻不快。”
“忠孝仁义,你全都不顾。”老夫人又抬手指向南星,疾言厉色道,“还跟这种贱胚子厮混在一起。
试问,京城有哪个世家的宗妇是你这样的?”
“今日,在这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你定要在这做妾文书上签字画押。”
什么做妾文书?分明就是卖身契。
南星刷一下闪到老夫人面前。
“指指指,指姑奶奶作甚?不想要你这皱皮鸡爪子你直说。”
“咯嘣。”
南星把老夫人手腕掰断了。
“啊!”老夫人疼的惨叫出声。
这还不算,南星抓住老夫人指她的那根手指,又是一掰。
老夫人疼的脸色煞白,嘴唇登时就紫了,愣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反了,来人,来人啊。”老夫人咬着牙,吼着嗓子叫着。
孟氏和张氏见状,起身就要跑。
南星一把一个,抓住了她们的头发。
“哎吆。”
“头皮,我的头皮要掉了。”
南星揪住她们的脑袋,往一块儿一撞,两人哭爹喊娘的倒在了地上。
“啥祖宗?不就是几块木板板吗?
真要当着祖宗的面儿说话,你倒是挖出来呀。”
南星扭头,从腰间拔出那串骰子,噼里啪啦的打在老夫人的嘴上。
“不要脸的死老太婆,我看你才是贱胚子。”
骰子回到手上时,裹挟的风将燃着的蜡烛打落了。
南星将骰子别回腰间,“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二叔三叔看祠堂着火了,忙跑了出来。
孟氏张氏头昏脑涨的,也爬了出来。
张氏看见院中的家丁,道:“拦住她。”
“她们大逆不道,烧了祠堂,还要打死娘。”
孟氏:“快……娘还在里面,快救娘。”
南星走下台阶,紫萝跟在她身旁。
面对面前围了一圈圈的家丁,南星道:“让开。”
两个家丁偷摸进了祠堂,架着老夫人的胳膊,将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百里清。”家丁身后,传来尉迟齐的声音。
“你竟然纵人火烧祠堂?你太过分了。”
家丁齐刷刷的让开,尉迟齐走了过来。
老夫人和孟氏看见他,就颠倒黑白的告状。
老夫人举着断了的手,“齐儿,她们是要祖母的命啊。”
孟氏扬起半边肿的像猪的脸,疯狂点头。
尉迟齐握紧拳头,冲百里清怒目圆睁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今天你带这种贱人来家中大闹,就别怪我拳脚无眼。”
百里清此时腹痛难忍,她拽了拽南星的袖子,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尉迟齐武功不差,她担心南星会被他重伤。
下一瞬,尉迟齐攥着拳头,一跃而起朝着南星的额头砸下来。
南星一个轻盈的侧身躲开。
她抱着百里清,向后一个完美的下腰,抬起一脚对上尉迟齐再次攻来的拳头。
两人双双往后退了好几步。
尉迟齐眸子变得凌厉,再次攻击而去,招招致命。
百里清看情况紧急,直起腰身将自己挡在南星前面。
尉迟齐的全力一击,已收不住手。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儿出现在南星身后。
直接一脚,踹在了尉迟齐的心窝子上。
尉迟齐被踹出几丈远,险些没站稳。
他站定后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粉色猪面具的男子,站在南星身侧。
“长公主,都督大人有请。”秋石冲百里清拱手行礼道。
百里清点了点头,道:“劳烦稍候,我得回一趟翠竹苑。”
紫萝闻言,跑到前面去给南星带路。
尉迟齐怎么肯放人?
“站住。”他直接无视秋石,冲紫萝喊着。
秋石上前几步,横在他面前,“都督大人要办的是公事,主事也要阻拦吗?”
“公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若真是耽误不得的公事,我不会不知。”尉迟齐冷道。
“都督大人要办的公事,主事无权过问。”
“到底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竟连我这个丞相也不知晓。”
两人正僵持时,尉迟宿的声音传了来,他瞥了一眼百里清,目光最终落在秋石身上。
“不知这位是都督的死士,还是在西南军中任职的将军?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尉迟宿问着秋石,他整个人就拦在了祠堂的院门处。
尉迟齐道:“你若真是都督的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骗人的?”
“我倒要揭开你的面具看个清楚。”
尉迟齐说罢,便动手去掀。
手还未伸到秋石脸上,一把飞镖便飞了来。
他手收慢一点,只怕是五根手指头都被削断了。
飞镖“锃”一下扎在祠堂的柱子上。
尉迟宿父子齐刷刷的回头看去,就见戴着白玉狐狸面具的小都督走了来。
刚才出手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京墨。
“丞相和主事,这是在谋财害命吗?”小都督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踏上台阶,直视尉迟宿冷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