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之中有叛徒,这对于贺洛初来说,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毕竟从古至今,总有那等子贱骨头,通敌叛国。
“阿史那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贺洛初冷声问道。
“阿史那.简只告诉了我这件事,旁的我再去问她,她便是一问三不知了。”颜凌云摇了摇头,“他们这一路过来也并不太平,劫匪暗杀,层出不穷,能活着到这里,已经是运气了。”
朝中有一很大一部分人并不希望停战,毕竟有那么一部分人是靠着打仗吃油水的,专门靠着国难财发家致富。
而这其中,也的确不乏大氏族,自己贵族。
贺洛初看着面前升腾起的热烟,眼中满是杀意:“阿史那.简若是出事,两国必将再一次开战!”
颜凌云翘着腿,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阿史那.简一出事两国的和谈就会作废,到时候战役必然再起。
只是……
“阿史那.简可不会这么随意的被人杀掉。”颜凌云冷笑一声,“能跟我打上几百个回合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刺客暗卫就能杀掉的人!”
贺洛初深深地看了一眼颜凌云:“你不希望打仗?”
“我虽然是武将,但我是疯了才会希望一直打仗!”颜凌云有些嫌弃的看向贺洛初,“一旦发生战争,那就是成千上百的家庭破碎,若是他们要打,我自然不怕,可若是我们朝中有人搅起事端,害得百姓流离失所,那我自然也是不肯的。”
贺洛初对颜凌云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他看了看半开的窗户,随后说道:“冀州,是他们最后能动手的地方,接下来我们都会走官道回汴京,这一路上也会有冀州的兵马护送我们回汴京,这几日你当心些!”
颜凌云有些鄙夷的看向贺洛初:“贺洛初,你说这话是在看不起我吗?”
“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保护我,毕竟,砚尘并不是那么的靠谱。”贺洛初看着颜凌云,一脸的郑重。
正在房顶布防的砚尘,突然觉得鼻子特别痒,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一旁的京墨立刻退去两米多远:“砚尘,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砚尘摸了摸鼻子,有些困惑:“没有啊,别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说坏话的贺洛初,此刻这满脸正气的对着颜凌云说道:“所以这几日你住我隔壁的厢房,我这个小白脸需要保护!”
颜凌云离开的时候,实在是想不明白,曾经那个高傲自负的贺洛初,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可以对着她义正言辞说自己是小白脸的?
颜凌云虽然不解,但是却并不想要深究,毕竟,她此行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贺洛初,毕竟,她颜凌云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了些,但是整个汴京城里,除了颜关山,再没有人能打得过她了。
入夜以后,砚尘和京墨兢兢业业的守夜,只是他们每次转一圈回来就能看到四仰八叉躺在软榻上看月亮的春玉,不免有些气愤:“你就这么躺在这里睡觉,也不知道去保护你们家小姐?”
春玉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京墨,然后抱紧手里的汤婆子:“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吧?我家小姐可不是什么病弱女子,就她那个力道一拳能打死一只老虎,我怕是疯了才要费这个力气去保护她,真出点什么事,也只有她救我的份。”
京墨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咬了咬牙:“真羡慕!”
这三个字刚刚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封薇兰就叉着腰喊道:“臭京墨,你是不是在那里嫌弃我呢?”
京墨只觉得头皮一麻,然后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看向不远处气鼓鼓的封薇兰:“公子在瞎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公子呢?”
“他就是在嫌弃你,他羡慕人家不用保护自己的小姐,不像你还要人贴身保护!”阿史那.简突然打开窗户探出头来。
封薇兰一看到阿史那.简,就想起他今天下午说的那番话,当下便气红了脸:“你这满口屁话的老虔婆,谁跟你说话了?用得着你在这里搭话?”
阿史那.简也不生气,反倒是托着腮帮子看着封薇兰:“颜凌云曾经跟我说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叫做恼羞成怒,人如果开始恼羞成怒就说明,他被人踩中了弱点,所以,封薇兰,你真的不行!”
封薇兰气炸了的同时,颜凌云的耳朵也要炸了。
就在她准备开门让两个人闭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隔壁屋子里没有了半点的动静。
颜凌云心下一沉,一脚踹飞窗户直接从自己屋子的窗户飞进了贺洛初的屋子。
窗户被踢飞的那个瞬间,身处二楼的颜凌云就看到了闪过的银光,那分明,是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操他娘的!”颜凌云踹进厢房,飞踢一脚,那把距离贺洛初不过两寸的匕首被踢飞。
小二打扮的刺客眼见形势不对,便想要夺门而出。
“想跑?”颜凌云手中的长鞭突然甩了出去,直直的打在他的脸上,刺客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发出一阵如同乌鸦嚎叫般的怪异声响,随后便红了眼,疯了一般的向她冲过来。
“保护太子!”颜凌云话一说完,砚尘便率先爬了进来,他抽出手中的软剑,第一时间护在太子的身边。
颜凌云并不擅长保卫,但她打起架来还从来没有输过,杀人也格外的有一手。
砚尘只看到一阵又一阵的刀光闪过,不过几刀,那刺客便死在了颜凌云的手里。
砚尘看着颜凌云快很准的手法,不由有些愣神:“不留活口吗?”
“敢一个人前进来刺杀的人,会怕死吗?留了活口,怕是也问不出来什么。”颜凌云收起长鞭,“就算是问出来什么,只怕也是为了栽赃陷害,做不得数,留着还是个祸害,倒不如直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