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说她是我的心上人?
宋冬儿瞪大眼,颇有些不可置信。
“是她?川哥哥,原来你心仪的人是沈家嫡女,那你怎么会同意沈家换人的?”
见她这副反应,顾逸川有些疑惑地去瞧那幅画。
看过之后,他皱眉道:“怎么在这里?”
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是被他夹在这本书里了。
宋冬儿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一直讨厌那个养女,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川哥哥,可看了这幅画,她才明白,原来川哥哥并不喜欢那养女,他心里早有旁人。
不然,他怎会写下长相守这种话?
顾逸川只扫了一眼画像,便又将其收了起来,“原是要烧掉的,一直未曾寻见,可巧现在找着了。”
宋冬儿一愣,“为何要烧?”
“时过境迁的东西,还留着作甚?”顾逸川淡淡道。
宋冬儿震惊了,“可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没能娶她,眼下便只有这幅画像,你舍得烧掉?”
顾逸川皱眉,“谁说她是我的心上人?”
“不是吗?川哥哥,我认得你的字迹,这画上的题字分明就是你写的,你看看,长相守……”
顾逸川有些无奈地扶额打断。
“当日我作此画,是因为已和沈姑娘定下亲事,我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妻子,恰巧那日,我又和同窗饮了些酒,一时心中感慨,才作下此画,预备成亲后送给她的。”
“那画上的题字呢?”
顾逸川道:“题字写的是我对未来妻子的愿景,而非某个人。”
他若知道还会有亲事换人这一遭,断断不会作出这幅画引人误会,改换和沈南葵定亲之后,他本想把画像烧掉,可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便只能作罢。
今日幸好是被冬儿看见的,若叫娘子知道,误会便就大了。
宋冬儿将信将疑,“这么说,你和她之间当真没什么?”
顾逸川眉间有些无奈。
其实,他与沈平婉之间,也不能算作什么事都没有。
当日他碰巧替沈平婉解围后,两人便结伴前往京城,一路上,他恪守规矩,始终只对她以礼相待。
哪知,快要进京之前,沈平婉忽然对他表明心迹。
这件事过于突然,他又是意外,又是不知如何应对,好在两人很快便进京了,沈平婉回家之后,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
顾逸川只当她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倒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还真不如该如何回绝一个女子的心意。
他跟沈父走得越来越近,过了许久,沈父竟忽然说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碍于恩情,他没法推拒,想着两人好歹是旧识,也算是一对良缘。
那日他有感而发,才按照记忆中沈平婉的模样,作下了这幅画。
唉,到底还是他莽撞了。
顾逸川默然片刻才说:“我与沈姑娘清清白白,这幅画本就不该存在,我即刻去烧了它。”
宋冬儿立时心生一计,忙拦住他。
“川哥哥,这种小事,怎用得着劳烦你?既然是个误会,反正我要去厨房,那我帮你把画像拿去烧掉便是!”
“不必了。”
顾逸川并不想假手于他人。
宋冬儿气急,“川哥哥,你要回我的簪子便算了,我好心想帮你,你竟还信不过我,难道你是忘了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顾逸川见她一副委屈地要哭的样子,不由有些头疼。
“罢了,那就劳烦冬儿表妹。”
他把画给了她。
宋冬儿一拍胸膛,信誓旦旦道:“川哥哥放心,区区小事而已!”
她走后,顾逸川把碧玉簪收进怀里,专心看起了书。
过了半个时辰,沈南葵回来,她知道顾逸川在书房,便端了茶水进来。
顾逸川笑道:“刚吃了冬儿给我送的绿豆沙,我还不渴。”
“无妨,我先放在这里,相公想喝便随时都有。”
见她放下东西便要走,顾逸川挽留道:“许久未见,娘子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
沈南葵淡淡一笑,在一侧的竹椅上坐下。
她率先发问:“一别数日,相公在县城求学一切可好?胡老学士待你可好?”
“都好,娘子你呢?”
“我也很好,就是眼下要去私塾授课了,只怕不能常常在家。”
“家里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会和娘去说的。”
“嗯。”
两人一时无话。
顾逸川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碧玉簪子,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子,那支碧玉梅花簪……是你给了冬儿?”
沈南葵坦然承认,“是啊,我瞧冬儿表妹格外喜欢,就给她了。”
“那你,是不喜欢么?”
沈南葵摇摇头,“我对珠宝首饰一向不算热忱,谈不上喜不喜欢,所以,与其我拿着这根碧玉簪,还不如送给真心喜欢它的人,我擅自做主给了旁人,还望相公莫要怪罪。”
闻言,顾逸川原本要取出簪子的手,又收了回来。
“原来如此,那娘子喜欢什么?”
“相公不必挂怀我,我一向没什么爱好,闲暇之余,只愿待着看看书。”
顾逸川笑笑说:“那我下次回来,便给你带些话本子如何?”
沈南葵倒是没再拒绝,笑着点头,“那我就先谢过相公了。”
“夫妻之间,客气什么?”
-
夜里。
顾逸川与沈南葵盥洗完回了屋,许久未见,两人自是好一番温存。
其实,顾逸川心里一直存着些疑惑。
这一个多月来,他鲜少回家,每次回来,总觉得自家娘子好似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明明看着还像往常一般温婉柔静,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莫名叫他有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
就连他看上的,觉得万分衬合沈南葵的那根碧玉梅花簪,她也不喜欢。
他心中郁结,便只有把这些心思都化作力气,一股脑全使了出来。
折腾到后半夜,沈南葵身子都快散架了,他才终于肯放过她。
沈南葵浑身无力,昏睡过去之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老天爷这是可怜她上辈子守活寡,今世要加倍给她补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