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方案，余瑶看都没看。
拿回家后，直接塞进了书架上。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她对自己以及唐云泽身边的人有了很清晰的认知。
他的得力干将费尽心思做的方案，她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心动，会被鼓动，倒不如直接不看。
自然，也没有主动联系唐云泽。
两人之间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还停留在她刚去c市，两人每晚视频联系的时候。
余瑶这里很少听到唐云泽的近况，但唐云泽那里却恰恰相反。
不仅莲姨会夸奖、炫耀余瑶多么聪明温柔懂事，唐云瑾更是发照片发上瘾了。
有时候是视频截图，有时候是余瑶的自拍，或者几秒钟的小视频。
这几天她们相处得很好，只要是唐云瑾哄，余瑶基本都不太拒绝。
唐云瑾的行为还特别恶劣的，每次发完，都会掐着时间把照片和视频撤回。
稍有不注意，就会错过消息。
偏偏唐云泽碍于面子，又不肯主动多问。
以至于，他虽然人在外面出差，忙也是真得很忙，脸色却一天比一天冷。
别说陪着他视察开会的分公司高管了，就连普通员工，路过他的临时办公室，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生怕受了无妄之灾。
受这股低气压影响，所有分公司的人以及当地的合作伙伴，愣是连一点歪心思都不敢起，恭恭敬敬地盼着早点把他送走。
——
团里拿下了中秋晚会的合作机会，可惜没余瑶什么事。
她不争不抢，这种大项目基本轮不到她。
“本来是想帮你争取一下的，但是最后那个名额被梁芮要走了。她跟团里的合约快到期了，老大想留她。”同事有些好奇地看着余瑶，问，“你最近有得罪她吗？”
余瑶愣了愣，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茬。
如果说是“得罪”的话，也就只有自己没接她的邀请这回事吧？
对了，还有“傀儡”那个角色，被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当时是有些生气和不解的，但是紧接着就和唐云泽闹成这个样子，提心吊胆地纠结“唐云泽什么时候会回来”、“之后两人要怎么相处”，倒是把那件事忘到脑后了。
她不想跟外人说这些，所以只是摇头：“没有吧。”
“是吗？前几天还看到你们走挺近来着。”
“团里的前辈实力都很强，我都很敬重。”
余瑶笑着端水，并没有深聊，转移话题道：“正好我可以放个假，中秋回家陪陪家里人。”
“你还真是……”同事笑笑，不经意地道，“你这性格，当个舞蹈老师不是挺好吗？何必逼着自己继续在这里抢饭吃呢。”
听到这样的说法，余瑶不知怎么的，脑海中蓦然冒出来的，是唐云泽和唐云瑾对她说过的话。
明明没有认识多久，但好像自己已经被影响到了。
“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余瑶晚上有兼职，结束之后才，从培训及构成出来，外面又下起了雨。
受台风影响，这两天a市雨水不断，气温也骤然降了不少。
余瑶买了一份水果酸奶，打算带回去当夜宵吃。
等地铁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许久没在她身边出现过的名字——徐庆隐。
他说：“妹妹啊，阿泽在我这里喝醉了，你过来把人领走呗。”
——
“啧。你喝醉之后怎么这么难伺候。”
余瑶一边嘟囔着，一边单膝跪在沙发上，小心地把杯子凑到唐云泽的唇边。
唐云泽低头喝水。
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的身体乳的甜香混合着他身上的酒味，在夜深人静的小沙发上，纠缠出一丝莫名地暧昧。
余瑶默默地移开视线，想调整一下姿势和他拉开距离，不想，衣服太宽松，没注意到有一部分被他压住了。
以至于，她人还没站起来，又被这道力拽了回去。
手中的水杯歪斜，大半的水都洒出来，浇在了唐云泽的身上。
余瑶：“……”
余瑶撑着沙发靠背，覆在唐云泽上方，低头看着一路从他的领口流到裤子上的水迹，尴尬地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
顺便甩锅：“你看要是你自己拿着喝，不就一点事也没有了吗？”
话音未落，唐云泽仰头，抵住她的额头，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刚才在车里那个很浅的吻，这次他毫不费力地抵开她微张的唇，强势地向内探索。
他的唇齿间带着酒味，但大概是他本人太干净了，又或者余瑶被这个亲吻冲昏了头脑，并没觉得难闻，反而被他抓住机会，反复加深这个吻。
余瑶一手握着水杯，另一只手从沙发靠背上滑下来，抓住他的肩膀，指尖不断收紧，却有种灵魂都被唐云泽顺着舌尖吮走了一样，茫然又无措。
直到唐云泽主动松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余瑶才咳嗽两声，闷在他的颈侧大喘气。
“唐云泽。”余瑶平复完呼吸，迟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的吧？”
唐云泽低笑，他的回答是，侧头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还没醉到认不出自己的夫人，也不会去亲吻夫人以外的人。”
余瑶后背一麻，她自己都不知道耳朵居然是她的敏感点！
余瑶撇开头，躲开他的碰触，极力保持理智
“不是。”唐云泽醉后的嗓音低且沉，带着一丝哑意，连说出的语气都比平时懒散许多。
余瑶一怔，没说话。
她还没想好自己应该给出什么反应，又听唐云泽继续道：“以你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定义，现在不是挽回，是正在开始。”
余瑶：“…………狡辩。”
唐云泽：“实话。”
唐云泽看着她的眼睛，反问：“以后会离婚，和现在相爱，冲突吗？”
“你！”余瑶震惊，“这种话你怎么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当然冲突啊，都决定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嗯。”唐云泽不疾不徐，“离婚这个结果，除了协议规定以外，还有其他理由吗？”
余瑶再次一愣：“很……很多啊。”
唐云泽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