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刺客
“嗯?娘子已经能看见了?”说到自己的老本行,奇嬷嬷难得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笑道:“那真是恭喜宋娘子了,待会儿老奴便和金大夫说。”
其实心里却盘算着等会儿要和金大夫一同过来,也好学习偷师。
两丫鬟也早就回来候在一旁,此时听说小姐能看见了,心里激动不已。
送走奇嬷嬷,暮夏才道:“奴婢刚刚去前院打听了,太子殿下一早就去了县衙,午膳应该不会回来,小姐,时辰也不早了,您先用膳吧?”
“嗯,端上来吧。”
宋竹枝吃过午膳见了金大夫,金大夫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查,确信她脑中的瘀血已经消去了大半,大概还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恢复清明了。
宋竹枝重重谢过金大夫,命暮冬准备两个大大的红封分别给了金大夫和奇嬷嬷,将人再次送走后就在房里枯坐着思考下午打听到的消息直到深夜。
因为当天下午,远在鄞县大牢里关押的三任县令皆被暗杀,李勋只来得及安排成戴留下继续保护宋竹枝,就急匆匆赶回了鄞县,这次连卢万美都一同带走了。
得知三任鄞县县令都被暗杀,宋竹枝再也顾不得,让暮冬扶着就去前院找到成戴打听消息。
“成侍卫,殿下可有留下话来,那三人是谁杀的?是不是二皇子的人?”
见宋竹枝都直接将答案说出来了,成戴也不再隐瞒,点头应是。
“那其他人呢?默娘有没有事?金矿和那些证据还在吗?”
宋竹枝最担心的还是这个,毕竟这些是能揭发二皇子罪行最直接的证据。
也许是李勋临行前交代过什么,成戴依旧没有隐瞒,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金矿和证据都没事,那位默娘也有人去暗杀,只是殿下另将她找了个地方看押,留在牢里的是个幌子,所以也没有出事。”
“幌子?”宋竹枝喃喃,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一下又想不起来。
“宋娘子,殿下的证据早两日前送进京了,二皇子在此时行此举,一定也是收到了风声,殿下猜测朝中应是派了钦差大臣前来,二皇子是要趁着钦差来之前斩草除根,这几日正是危险关头,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娘子这几天务必不要出门,只要在这院子里,属下定能保障娘子安全。”
“好,”宋竹枝点头,她一个瞎子,能去哪儿呢?
蓦地,她突然想到:“我二叔和二哥可会有危险?”
成戴一愣,想了想,道:“娘子若是不放心,属下命人请他们到外院住着。”
“如此便多谢成护卫了。”
宋竹枝谢过成戴,这才转身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小姐,真的有这么危险吗?这是朝廷的事,杀了我们也没用啊?”暮夏不解。
“二皇子生性狭隘,难保他心里还惦记着祖父弹劾他的事,之前他设计报复宋家没成,还差点损失了廖长海这颗重要的棋子,加上四公主流产的事,他未必猜不到是我们所为,万一借此机会再行报复也不是不可能,我现在更担心远在京城的祖父他们。”
听到京城宋家也有危险,暮夏立刻惊醒了几分,“天啊,那小姐我们这下要怎么办?”
“不急,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宋竹枝枯坐在院子石桌上,若不是她说了不准打扰,暮夏早忍不住上去了。
这一想直想到躺在床上都准备入睡了,她突然一激灵,总算想到下午听完成戴的话后觉得哪里不对了。
李勋都知道要将默娘单独关押,只留一个幌子在大牢里,为何那三任鄞县县令却大喇喇地放在大牢里,明明比起默娘,这三人还更重要才对。
所以,他是故意放任这三人在大牢里,等着二皇子李譲来杀的吗?
为什么?这三个都是直接的证人,为什么要放任他们去死呢?
难道李勋根本没想借此机会打到二皇子吗?
宋竹枝心乱如麻,越想越觉得脑子里浆糊一样,怎么也解释不了他这些行为的原因。
彻底没了睡意,她干脆起身拉起了靠窗这边的床幔,天上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瞬间倾泻而下,床内立刻凉快了几分。
她如今白天也只能模糊看到些影子,所以此时睁大了眼对着天上的月亮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亮点,其他地方更是漆黑一片。
靠着窗子放空思绪坐了一会儿,就在准备回身睡觉时,她却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屋顶传来的几声异响。
白日刚有小厮爬上去清理了落叶,所以刚刚的异响宋竹枝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来了,有人正踩在屋顶上,还不止一个人!
她几乎立刻想到了白日成戴说的这几日危险,房顶上的人极有可能是来刺杀她的!
屋顶上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不知道那些人是在犹豫什么,可她却不能犹豫了!
她屏住呼吸,悄悄往床的另一边挪去,为了夜里方便照顾她,暮夏就在她的床边放了一个小榻睡着,现在她必须先叫醒她。
心里紧张,她直觉的每挪动一下都过去了许久,屋里漆黑一片,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她好不容易踩在了地上的鞋子上,努力睁大眼伸直手臂向前摸索,终于摸到了暮夏身上盖着的薄被。
害怕因为惊喜暮夏,她发出什么声音,她只能顺势跪下来,一点点轻轻地摸索到暮夏耳边,小声唤道:“暮夏,快醒醒,暮夏......”
暮夏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耳边好像听到了小姐的声音,以为是小姐起夜,刚要应答,没想到才张嘴就被一双小手按住,紧接着耳边再次传来小姐略带焦急的声音:“别出声!外面有刺客!”
!
暮夏几乎立刻一激灵爬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自家小姐,下意识放低声音问:“刺客在哪里?”
宋竹枝伸手朝房顶指了指,然后轻声道:“去把暮冬叫来,你悄悄从后窗翻出去,赶紧到前院叫人来。”
暮夏侧耳听了下,虽然不及宋竹枝刚刚听得清楚,可也听到了房顶上瓦片碰撞的些许动静,加上对小姐的盲目信任,几乎不假思索就道了声是,连鞋都没穿,就猫着腰摸到门外叫醒了暮冬。
不一会儿,暮冬同样光着脚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把削水果的小刀和一个小铜壶。
“小姐,你拿着这刀到床底下躲着,暮夏腿脚快,咱们只要坚持一会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