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刺客查到了吗?
但到底是哪里变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宁绮萝让人去熬药,殊不知,这时候王管家正在外面调查的身世。
一场危机悄然而来。
等宁绮萝喂墨景和吃过药之后,他出去了。
宁绮萝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能跟随一起,而是被墨景和吩咐在这里等着,晚上继续给他泡药浴。
之前宁绮萝也说了,药浴起到的效果并不大,可墨景和却说让她想办法再找一些有用的草药。
这就是上位者的规矩了,他们根本就不懂中医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下个命令,宁绮萝就忙得焦头烂额。
整整一下午,宁绮萝甚至都不敢休息一会儿,不停的翻找各种医书,争分夺秒,一会儿功夫都不敢浪费。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真找到了一些能用的草药。
宁绮萝在本子上一一记下,看着新鲜出炉的药方发呆。
如果用这个方子给墨景和泡药浴,效果应该会好一些吧?
可如果他体内的毒进一步蔓延呢?
万一墨景和最后真的变成一个残废呢?
到时候他会不会把怒火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宁绮萝朝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懊恼不已。
今天她去见宁齐嘉时就应该问问他,墨景和的病到底怎么治。
她是个半吊子郎中,但宁齐嘉不是,他自小就跟着父亲一起学习医术,至今也有十多年了。
虽然经验并不多,但论起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宁齐嘉绝对是烂熟于心。
可惜她中午光顾着为宁齐嘉赌钱的事生气,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好在现在也还来得及,回头找个机会宁绮萝再出去一趟,好好问问宁齐嘉就是了。
墨景和进宫了。
三天前他在宫里出事的时候,宁绮萝差点被刺客杀死,墨景和留下一句话,让皇帝好好查查刺客是怎么回事,给自己一个交代。
当时皇帝什么都没说,墨景和也不管他说没说,现在是他来问皇帝的时候了。
下人通传之后,墨景和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看见墨景和来了微微一笑,“皇儿怎么突然过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劳父皇关心,儿臣已经好多了。”
墨景和行过礼之后在椅子上坐下,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儿臣今天过来是想问问父皇,那天刺客的事可有结果了?”
皇帝的毛笔微微一顿。
他是低着头的,墨景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凭这一个小动作就能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皇儿,那天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墨景和俊眉一挑,“父皇这话是何意思?皇宫出了刺客,这是多大的事儿?”
“他这次伤的是儿臣府上的一个小奴才,如果哪天不当心伤了父皇可怎么好?”
“皇儿放心,那刺客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哦?”墨景和眉头狠狠皱起,目光冷凝,“听父皇的意思,是知道那刺客是谁了?也知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吗?”
“若父皇真的知道,不妨告诉儿臣,儿臣也很好奇。”
皇帝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也没有心思批改奏折了,把毛笔放下。
“皇儿,你何必问那么多。宫里出现刺客确实不好,但那是朕派人去追查却什么都没发现。”
“现场的刺客也都被你杀光了,连个活口都没留,朕无人可审问,又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你让父皇该如何跟你说此事?”
墨景和嘴角冷冷扬起,“听父皇的意思,是儿臣的不对了?”
“朕并非此意。”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
“朕只是想告诉你,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与其纠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倒还不如烟消云散算了,反正只是伤了个奴才而已。”
皇帝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你要是喜欢,朕赏给你十个,一百个,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墨景和放在椅子下面的手不动声色的握成了拳头,很是不爽。
他的父皇怎么能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奴才虽然不算什么,可到底也是一条命!
且那天的刺客出现的不明不白,难道这件事要不了了之吗?
墨景和盯着皇帝看了许久,突然笑了,“父皇,你应该知道那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吧,只是不愿意告诉儿臣而已。”
“胡说!”皇帝面色一变,故意板起脸来。
“朕如果知道是谁派来的,又怎会不告诉你,实在是那刺客太难查了。”
“实不相瞒,自皇儿那天离开之后,朕立马就派御林军去调查此事了,可那又有什么用?”
“那刺客死的死逃的逃,御林军追出去的时候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你让朕从何查起?”
见墨景和仍然紧紧地盯着自己,皇帝也不指望这三两句话就能打消他的疑惑。
又继续道:“皇儿也别着急,朕已经吩咐御林军以后加紧巡逻,又增加了巡逻设备的班次,确保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皇儿可放心了?”
墨景和放心个鬼!
他只想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可皇帝的每一句话明显都是想故意把这件事遮过去,凭什么?凭什么!
皇帝越是这样,墨景和心里怀疑的那个人选就越发清晰。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些刺客就是墨祈云派来的。
而皇帝很可能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帮墨祈云圆谎。
也正因如此,墨景和才觉得心寒。
他一直以为自己得父皇重用,就算他有三宫六院对自己母亲并不忠诚,甚至有时候还会失宠,墨景和也从未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因为皇帝每次跟他见面时表现的都很慈爱,不管怎么说,他是皇帝的嫡子。
嫡子和庶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后来慢慢的,墨景和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身在帝王之家,兄弟之情是不该有的,父子之情也是不该有的。
一个皇帝如果真的心慈手软,又如何能治理好国家?又如何能管理好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