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又一个线索
秦宣疑惑地看着我,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才刚刚被招揽进入调查队,还不清楚我们要查的和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也是常理,包括他甚至还在怀疑我也能够理解。
而且我这个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至于有没有相关的案件,还需要做了排查才知道,只是现在我们已经被白城的这一系列案件拖住了,不可能到山城去亲自核实。
所以我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我现在要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周副队手里那个张子昂留给我的信息。
而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董庚给我看的那个张子昂的名字却是薛明颜照片的身份证。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脑袋里的线索好像忽然凝聚成了一条线,那些杂乱的线索猛地就凝成了一条线,薛明颜的一些画面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张子昂托我带给你两个信息……”
“至于他要给你的第二个信息……”
“看你好像对这些挺感兴趣的,那这个就送给你……”
是那个菠萝模型!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张子昂给我的信息,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给我了,只是他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从来没有意识到,就在那个菠萝模型里面!
我和秦宣说:“秦宣你自己回去,我要回家一趟。”
我边走边给张子昂打电话,我边走边和他说:“张子昂,我找到你给我的那个信息了,不在周副队的身份,也不在周副队家里,而是在薛明颜第一次见面送给我的那个菠萝模型里,我把他放在家里了,你来我家,我们在我家里汇合。”
而且也是直到此时,我才忽然明白,并不是薛明颜骗了我,而是他以张子昂的名义给了我两个信息,这两个信息就是他给我的,但是他借用了张子昂的名义。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个菠萝模型还在,就放在我放着的那个位置,我回来的一路上生怕它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我于是马上试着把菠萝模型打开,却发现这个模型并没有开口,于是我直接用破坏式的方法把它打开,里面果真是空的,有一张折起来的纸。
我把纸打开,上面的确是张子昂的笔迹,上面却只写着一个名字——瞿江远!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名字就是被埋尸的那个人的,而这显然就是张子昂要告诉我的重要线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薛明颜截获了,然后再被他设局以这样的方式送给了我。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越来越看不透薛明颜的这一系列行为了。
张子昂赶过来的时候,我把这个纸条给他看,张子昂说:“这的确是我的笔迹。”
而在等张子昂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却想起了一些别的东西,虽然那个时候我只有三岁,但是我已经有了一些朦朦胧胧的记忆,等我看见张子昂的时候,我和张子昂说:“我记得瞿江远这个名字,我三岁那年正是他绑架的我!”
张子昂听见我这么坚定的口气,他问我:“你是不是还找到别的什么线索了?”
我摇摇头,我说:“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记起来了这段记忆,虽然他的面容是模糊的,但是他的声音却牢牢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记得他和我说——何阳,我叫瞿江远,现在你可能记不住,但是等下一次你看见我名字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来了!”
张子昂拿着他给我的信,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在听见重复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句话里的意思,他说:“这么说起来的话,他绑架你的目的可能更加复杂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有用的线索太少了,如果他就是绑架我的那个人,那么当时挂满了屋子里的尸体,也是他的手笔了?
那么中巴车的十七具尸体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他的手笔?
面对这样重要的线索,我和张子昂说:“这件事得汇报给樊队。”
然而,在把这个事汇报给樊队之后,樊队也查不到瞿江远的任何线索,他说一九八二年这支调查队的所有人,在入队之后所有人的身份就被抹掉了,就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任何信息都查不到,只有何向康是特例,他是整个一百二十一个人里的唯一特例,即便如此,到现在对何向康的身份都还不能完全确认,因为之所以说能确认他的身份是因为我,但是和我有关的何向康和何向华究竟是不是那个调查队的主导人何向康,没有人敢确定。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问了一个为什么,樊队说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加入调查队就会被彻底抹掉身份,甚至是存在过的证明。
我说:“既然这个人存在过,那么就一定会有存在过的证据,不可能抹除干净的,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瞿江远的名字,那么应该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樊队却并不像我这么乐观,他说:“我们已经调查了何向康二十多年,除了你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刚刚才燃起来的希望忽然就又落了下去,我说:“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樊队却说:“有办法!”
我问:“是什么?”
樊队则看着我,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说:“你!”
樊队说,现在发生的这些案件,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手段残忍也好,手段很恶劣也好,但都是孤立的,而且明面上都会有一个结案的理由,但是内里却全然不是这样,这些有所关联的案件,并不是孤立发生的,而在凶手如此高明还牵扯到如此隐秘的前提下,我这个当年的当事人,很显然就成了破案最关键的那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樊队如此优待甚至是信任我的原因。
也是从这一刻起,我开始感觉到了非常重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