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点不方便…”桐岛樱怜双手紧紧扯着帘子,心虚地说道。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虚,为什么她和前辈的爱情不能光明正大的示人?反而要偷偷摸摸的进行。
羽贺澄夏狐疑地看着桐岛樱怜,她能和桐岛樱怜认识完全是因为那次在商店街的意外,加好友的初衷是为了探讨格斗技巧。
逐渐发展成了网上互相祝福对方爱情美满的好朋友。
当她知道桐岛樱怜高中跟宫泽在一个社团,五年后又成为了宫泽的同事后,其实并没有在意。
因为在羽贺澄夏心中更多把宫泽当成发泄压力的玩具,玩具被多少人使用过?被多少人染成自己的颜色?重要吗?
对于一周前,甚至是五年前的羽贺澄夏来说,或许不重要。
不过是恰巧遇上了一个热心肠的男孩为她打伞,然后又恰巧对他产生了感觉。
五年后恰巧得知那个男孩是游戏中的老公,恰巧让对任何事物提不起兴趣的她有了一种畸形的欲望。
可这种看似巧合的情感助燃剂让二小姐迷茫了,不由自主得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羽贺澄夏挺翘精致的小鼻子嗅了嗅,挑了挑眉毛,不由分说地扯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精灵装扮的宫泽。
仅仅扫了一眼男精灵的身形,便冷冷地说道:“宫泽?”
宫泽懵了,他从头到尾的装扮像是换了一个人,雾奈都没认出来,羽贺澄夏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疑惑问道:“我戴着面具,化着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气味。”羽贺澄夏用眼中的余光瞥了一眼尴尬的桐岛樱怜,“老……宫泽君身上的气味有好多种,其中最浓的是栀子花的味道,剩下的全是我讨厌的玫瑰花味…”
对于羽贺澄夏这种嗅觉敏感的警察来说,分辨一个人身上的体香非常容易,况且这种玫瑰花的香味太令人深刻了。
带着刺的玫瑰确实可以形容姐姐大人。
“你们这是?”羽贺澄夏锐利的视线从宫泽和桐岛樱怜脸上来回移动,颇有警察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氛围。
宫泽愧疚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对不起雾奈。
房间突然陷入了沉默,周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羽贺澄夏没有开口说话,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宫泽脸上的表情,心脏砰砰跳动。
哪怕宫泽编一个借口糊弄她,她都可以以此蒙蔽自己,去相信一个虚假的真相。
现在的羽贺澄夏不太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宫泽,她和姐姐、雾奈三个人轮流上,分到的时间已经够少了。
时间再少,就不能尽兴的玩耍了。
用简洁易懂的话说就是:这是一场最多三排的游戏,房间多余的人全都踢出去,只配在房间外看着,不允许加入。
桐岛樱怜深吸一口气,尽管弓腰的姿势让她呼吸不畅,小脸憋得通红,依旧抬起那张羞涩的小脸,眼里透露着真挚,试探着问道:
“澄夏……我能信你吗?”
羽贺澄夏偷偷看了一眼不打算开口说话的宫泽,对着桐岛樱怜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们不是朋友吗?”
“嗯,我们是朋友,在东京,除了雾奈姐,就只有澄夏鼓励我寻找真爱了,你会祝福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对吧?”
桐岛樱怜期待的眼神看着羽贺澄夏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白皙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是信任羽贺澄夏的,毕竟羽贺澄夏高中时期「绝望暴龙」的名号格外响亮,大家都传闻风纪委员长讨厌不纯洁恋爱的原因是对男人没兴趣。
一个对男人和爱情没兴趣的人,就算是坏女人的妹妹,也不会是她的敌人。
而且,她还听说羽贺澄夏和凉宫美绪的关系并不好,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原则。
学妹决定摊牌了,没错,她喜欢的人是宫泽辰。
学妹认为羽贺澄夏一定会理解她。
羽贺澄夏淡漠的眼神俯视着桐岛樱怜,说道:“对,我们…是朋友。”
桐岛樱怜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将那句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前辈,不仅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宫泽辰都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
学妹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宫泽愣在了原地,同时让羽贺澄夏踉跄得向后退了两步。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但当那句残酷的话语真正传入耳中时,她的心灵还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那种刺激感甚至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小兴奋。
让她面对这样残酷的真相,是不是太残忍了?
然而,这种被背叛、被伤害的感觉,对她而言却有种说不出的刺激和快感。
这种感觉,她并不是第一次体验,但每一次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刃深深切割她的灵魂。
就是这种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痛感…真是太美妙了(斯巴拉西)。
辰君,你总能带给我这种混合着痛苦的愉悦感,沉醉在这痛并快乐的扭曲情感中,无法自拔。
但…姐姐可以,雾奈可以,桐岛樱怜不可以。
桐岛樱怜察觉到羽贺澄夏表情的异样,两只小手慌乱地在空中比划着,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知道你可能不敢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没有对不起雾奈姐,当时,我可是询问了她的意见的…”
“雾奈姐一直都是鼓励我追求真爱,还给我出谋划策,是一个大好人,我还承诺让她当伴娘了。”
“但…爱情不分先后,不是吗?”
羽贺澄夏努力调整完心态后,漂亮的桃花眼里似乎闪烁着粉红色的爱心,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开口说道:
“是。”
桐岛樱怜眼前一亮,一激动,小脚一用力,将垫在脚尖的书踢了下去,最后小脚又变成了悬空状态:
“所以,澄夏,能够支持我吗?”
羽贺澄夏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宫泽,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好呀,樱怜,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雾奈是姐姐的员工,算是姐姐的人,所以我讨厌姐姐等于讨厌雾奈…”
“我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你让我帮你做什么?把雾奈绑起来?迷晕?还是新鲜的胖次?”
桐岛樱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被感动到了,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不用做什么,谢谢你澄夏,只要能理解我就好了。”
这时,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宫泽终于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咳咳,你们守着我大声密谋,经过我同意了吗?”
宫泽的心情是五味杂陈的,他没有想到萌萌哒的老婆大人会被看似单纯的学妹耍得团团转,答应了这么多无理的要求。
孰可忍?他不能忍,言辞剧烈地说道:“不要对雾奈做任何多余的事,这是我的底线。”
这句话不仅是对桐岛樱怜说的,还是对羽贺澄夏说的。
但桐岛樱怜认为前辈只是在说她,立马换成了委屈巴巴的表情,“前辈还不相信樱怜吗?樱怜不会伤害任何人,就算前辈让我永远离开东京,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宫泽终归是心软,不可能说出训斥学妹的话,更不可能会无情地让学妹离开东京。
桐岛樱怜一直保持着弓腰的疲惫姿态,然而,她终究难以继续承受这样的姿势,小腿突然蹬直。
紧接着,她的脚趾以一种奇异而不自然的方式岔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身体的极限与疲惫。
学妹疼得脸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苦苦哀求道:“前辈…我小腿要痉挛了…”
宫泽的右手挤在缝隙里抽不出来,无奈看向羽贺澄夏,“羽贺,过来帮忙,樱怜卡在里面了。”
羽贺澄夏瞟了一眼仍沉寂在八卦中的小跟班井上真礼,命令道:“你出去找找有没有顺手的工具?我和宫泽在这里尝试徒手帮桐岛樱怜解困。”
井上真礼不敢耽误,连忙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今天算是吃了个大瓜,下班后一定要和不争气的妹妹分享一下。
………
从中间看,一块厚重的木板正好卡在桐岛樱怜腰部,把她上半身和下半身泾渭分明地分开。
学妹弓着腰,耷拉着脑袋,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事,只能用耳朵听个大概。
身后传来理解她的好朋友羽贺澄夏热情的声音:“樱怜,千万不要乱动,我想办法让你出来。”
“嗯…”学妹觉得一辈子有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也就够了。
她从此之后在冰冷的东京大都市终于有可以倾诉感情的对象,以前,与他关系好的朋友只有雾奈姐和七海前辈。
偏偏她对于前辈的感情不能向这两人倾诉,就算倾诉也只能谎称‘我有一个朋友’。
还好,她遇到了澄夏,一个能理解她的朋友。
“澄夏,我很庆幸能和你做朋友。”
背景木板后面,羽贺澄夏冰凉的玉手从宫泽衣服下面伸了下去,捏着他腰间的息肉,另一只手贴在宫泽侧脸上,轻轻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是大人的那种吻,由于守着卡在木板里的桐岛樱怜,两人的动作都很小心。
尽管宫泽十分不情愿,但面对二小姐的强势,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任由羽贺澄夏践踏。
良久,吻分。
宫泽和羽贺澄夏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胸口上下起伏,轻微喘息着,眼中彼此倒映着对方羞耻的表情。
羽贺澄夏完全不给宫泽放松的机会,可能刚才宫泽喊了桐岛樱怜的名字,却只喊她的姓,让二小姐这种不怎么吃醋的人心里都酸酸的。
将这种醋意化作了猛烈的攻势,冰凉的玉手向下探索……
“啊?樱怜,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专注帮你想办法,刚才没听见。”羽贺澄夏见宫泽想要反抗,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
桐岛樱怜低头俯视着乳白色的瓷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我说,我高中的时候怎么没早点遇到澄夏,我感觉我们会成为最好的闺蜜…”
羽贺澄夏终于抓到了未来,眼前一亮,开始用灵活的手指不停蹂躏,“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樱怜,我一会儿尝试晃动木板,试试能不能让卡住的位置松懈,你不要担心哈…”
桐岛樱怜额头上细小的汗珠越来越多,“好…”
“你还能坚持多久?”羽贺澄夏从身后搂住了宫泽,两只冰凉的玉手轮流帮老公按摩。
试图用这种办法缓解心里的醋意,看着卡在木板里的桐岛樱怜,就像在看一只愚蠢的大猩猩一样。
呵,大家都是想吃掉宫泽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雾奈是我半个老公,凉宫美绪终归是我姐姐,而你——桐岛樱怜只是一个外人。
就算给予了些许情绪价值,这场游戏中也没有你的位置,乖乖地跟花开院学姐一起被淘汰吧!
桐岛樱怜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可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再坚持十分钟,就要力竭了。”
“嗯,那我尽量快点。”羽贺澄夏用眼神示意宫泽不要反抗。
宫泽同样用眼神表达拒绝。
羽贺澄夏挑了挑眉,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在说:快点,不要让我威胁你。
宫泽的眼神似乎在说:我绝对不会同意霸道的要求。
羽贺澄夏接着用眼神示意:噢?老公难道想让雾奈参与进来,我们三个一起欺负桐岛樱怜。
宫泽沉默了,看了一眼被卡在木板里的学妹,愧疚得低下了脑袋,心里得到了一个之前不敢确定的答案:
羽贺澄夏比大小姐还要危险!
大小姐起码不会玩得这么变态,而二小姐根本不能用常理思考她的行为。
二小姐是把他当成满足欲望的玩具了吗?
虽然被当成玩具玩的过程中,他从来没有吃亏过,但是他的感情快要麻木了。
羽贺澄夏嘴角微微上扬,粉嫩的红唇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一边将宫泽的头掰过来亲吻,一边用手帮他按摩。
厚重的木板轻微晃动起来,在休息室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被卡在木板里的桐岛樱怜快要脱力了,人在极度疲惫时,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听力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过,她相信前辈和羽贺澄夏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学妹虚弱地问道:“澄夏,好了没有?”
“还没好。”
“我好像听到前辈的喘息声了。”
“你的错觉…”
“抱歉,我太累了,可能幻听了。”
………
漫展会场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雾奈左右张望,诧异问道:“咦?太阳花老师呢?”
“太阳花老师和助理去休息室休息了。”有工作人员回道。
“姬月军师,走,去休息室休息。”
雾奈举手伸了个懒腰,并没有感到劳累,反而异常兴奋,完成工作后,她要好好玩耍一番,上一次来漫展还是在大学,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七海姬月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也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入眠,跟着雾奈来到了休息室。
当雾奈拿出钥匙即将插进钥匙孔时,忽然,一只蓝色的金刚鹦鹉扑腾着翅膀从高处飞下来,径直落在七海姬月肩膀上。
雾奈惊呼一声,“奥利弗?它什么时候飞来的?”
七海姬月熟练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来坚果投喂给名叫奥利弗的金刚鹦鹉,用带着哈气的声音说道:“它经常逃出来,不过没问题的,我给它身上装了gps定位。”
雾奈用手指逗弄着奥利弗蓝中发黄的脑袋,听到七海姬月的解释,直接把奥利弗脑袋下面发亮光的晶体当成了gps定位。
实则不然,鸟类的gps定位一般会放在尾巴上,而胸部的发光晶体其实是七海姬月装的微型摄像头。
“好乖的宠物喔,我如果不经常上班,也想养一只,我记得姬月从国中就养这只鹦鹉,奥利弗多少岁了?”
“十二岁了,仍是一个不听话的淘气孩子。”七海姬月拿起手机,趁着雾奈不注意,看看奥利弗给了她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这种微型摄像头的信号源十分弱,只能在奥利弗靠近的时候连接手机查看。
她通过这种方法在宫泽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了宫泽和桐岛樱怜在天台上打滚,以及宫泽进入凉宫美绪保时捷的画面。
话音刚落,名为奥利弗的金刚鹦鹉张开鸟嘴,口吐人言:
“八嘎,雾奈叫爸爸,雾奈叫爸爸,雾奈叫爸爸…”奥利弗重复了几句话后,又换了一句话:“秘密监测……”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七海姬月便掐住了它的鸟嘴,差点让这笨鸟坏了她的好事。
雾奈狐疑地看向七海姬月,双手交叉护住身体,装成担惊受怕的样子,调皮地说道:“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七海姬月,哼,你叫我妈妈还差不多。”
雾奈没有在意,毕竟是鹦鹉学舌,从鹦鹉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奇奇怪怪的,让她想起上野公园的那只会骂人的鹦鹉。
听说,那只会骂人的鹦鹉把其它鹦鹉都带坏了,现在游客只要进入鹦鹉园区,便会被一群鹦鹉口吐芬芳地欢迎。
总之,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雾奈站起来,再次将钥匙插进去的时候,七海姬月突然扯住了雾奈的衣服,“我还想在附近逛逛,我们一会儿再来休息。”
说完,便不由分说得拉着雾奈的手腕向着反方向走去。
“……等等,你不是说想睡觉嘛?怎么又想玩了?别拉我手腕,我自己能走。”雾奈一个踉跄,跟了上去。
刚才停在七海姬月肩膀上的鹦鹉,展翅飞了起来,它的鸟脑容量虽小,但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在远处观望那个叫宫泽的人类,便会得到主人的奖励。
“姬月,奥利弗又跑了?”
“不用管它,它会自己回家。”
奥利弗在漫展会场的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在休息室的窗台上,在胸前的针孔摄像头下,房间中的场景一览无余。
以它的鸟脑容量完全不理解里面的两脚兽在干什么,但不妨碍它偷偷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