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要是觉得疼,我就轻点。”
“哼,连这点小疼都受不了,还怎么算是勇敢的女孩?来吧,我忍得住!”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坚持一下,我很快就弄好了。”
“爸爸,你动作好快!”
“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爸爸,叫我宫泽哥,或者欧尼酱也行。”
宫泽单腿蹲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托起花琦铃音的脚腕,仔细地帮她涂着红肿的地方:
“涂好了,睡觉的时候,别让药水擦掉,明天早上起来再涂一次。”
花琦铃音低头看着宫泽那认真的表情,心里砰砰直跳,就像小鹿乱撞一样。
突然,她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仰望着乳白色的天花板:
“呐,爸爸,不对,宫泽,要是我早出生五年就好了。”
宫泽站起来,把红花油放在床头桌上,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异想天开的少女:
“早出生有什么好?”
花琦铃音翻了个身,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能早一点遇见你。”
宫泽并没听到少女的呢喃,他和这位伪太妹同学的缘分,是从江古田高中的保健室开始的,没想到,曾经的伪太妹同学如今都成大学生了。
宫泽走到花琦美奈子身旁,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仔细感受了一番:
“温度有点高,不会真发烧了吧?有体温计吗?”
花琦铃音不敢含糊,连忙从床上爬下来,然后单脚站着,像跳跳虎一样蹦跳到床头桌旁边,在抽屉里一翻乱找。
“有体温计,给你。”
宫泽接过体温计,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安详入睡的花琦美奈子,那粉嫩的红唇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泽,白皙的锁骨也十分诱人。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把体温计交给了花琦铃音:“帮你姐姐测量一下,人体的正常体温范围是36.3c到37.2c。”
“噢。”花琦铃音应了一声,便爬到姐姐的身边,帮她翻了个身。
花琦美奈子本来躺在床上,现在变成了趴在床上,下巴垫在枕头上,臀瓣撅起来,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宫泽诧异地看着花琦铃音的操作,测量腋下温度用得着把人翻过来吗?
结果,花琦铃音下一秒的操作让他直接傻了眼。
只见,这位伪太妹同学竟然撩开了姐姐的包臀裙,准备用手中的体温计测量体温。
宫泽连忙阻止道:“等等,你在干什么?测量腋下的体温,不是钢温!”
花琦铃音愣了几秒钟,小手放在下巴上摩梭着,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对啊,书上不是写着处于昏迷状态下的患者或者无法配合的婴儿要测量钢温吗?”
宫泽一脸黑线,伪太妹同学说的确实没错,但那仅限于少数条件下,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你不该避讳一下吗?
花琦铃音可不是天然呆,有些人没有糊涂,却揣着明白当糊涂,她对着宫泽调皮地笑了笑,吐了吐小舌头:“嘻嘻,搞错了呢?”
花琦铃音这一次很认真地帮姐姐测量体温,这一测量不要紧,将体温计从花琦美奈子腋下拿出来一看。
结果38度多。
宫泽同样看到了体温计的温度,从口袋里把退烧栓拿了出来,其实,如果花开院樱妃给他送的是口服的退烧药的话,对于昏厥的病人来说,根本咽不下去。
但退烧栓不同了,也是口服,但不用病人开口。
花开院樱妃这次真的帮了大忙,事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宫泽将手中的退烧栓递到花琦铃音手中:“帮你姐姐用药,知道怎么用吧?”
花琦铃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小手抓住宫泽的手腕,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宫泽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爸…不…辰,我能叫你辰吗?”
宫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当然可以。”
“辰,你喜欢我姐姐,对吧?”花琦铃音的心跳加快,“我能感觉到姐姐也喜欢你。”
宫泽眼角直抽搐,妹妹呀,你姐姐那不叫喜欢,纯纯的被迫害妄想症,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没有…”
“爸爸不要狡辩了,我都亲眼看到了,第一次是在办公室,看到你们俩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分明就是在…那个…”
“还有这一次,你怎么解释?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她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女人,不可能对不喜欢的人做出那种事…”
花琦铃音的声音让还想狡辩的宫泽愣在了原地。
现在想想,伪太妹同学说的不无道理,花琦姐的自尊心很强,属于要清白不要命的那种。
真的会因为被迫害妄想症,每次都委身于他吗?
难道是花琦姐的套路?
宫泽的眉头越皱越深,心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毕竟他不是专业人士,还是找萝莉学姐咨询一番,才能下定结论。
见宫泽哑口无言,花琦铃音摇摆不定的内心终于安定了下来,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层水雾。
忽然,花琦铃音掐着宫泽手腕的手变得更紧了些,眼睛不敢直视宫泽,飘到了地上的方向:
“辰,其实这没什么不好,姐姐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花琦铃音破涕为笑,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宫泽摇了摇头:“铃音,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嗯,刚才开玩笑的啦,爸爸不会当真吧?不会吧?不会吧?”花琦铃音又恢复了往日活泼调皮的样子,“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帮姐姐用药吧。”
“等等,我们?”
宫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花琦铃音把栓剂交到了他的手中,然后掐着他的手腕,试图操控他的手腕帮花琦美奈子用药。
宫泽的手停在半空中纹丝不动,眼神异常坚定:“铃音,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有妻子的人了,怎么可能帮花琦姐用药。”
“大叔,太古板了呀,医学上的事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花琦铃音用出吃奶的力气拽宫泽,硬是不能拽动分毫:
“还有…我没用过这种东西,你不教我怎么用,我也不敢下手呀…”
宫泽很想说,这东西很简单的,只需要两个步骤,掰开、放里边就好了。
但,他低头看着花琦美奈子难受的侧脸,终究是心软,而且确实如花琦铃音说的那样,医学上没有性别之分,只有医生和病患!
宫泽放下了芥蒂,脱下室内鞋,爬到了床上,在花琦美奈子身旁跪坐了下来。
而花琦铃音这小鬼竟然从身后搂住了宫泽,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小手紧紧的抓着宫泽的右手腕。
如小魅魔一般在宫泽耳边低语:
“大叔,手不要抖,我在旁边辅助,很快就结束了…”
花琦铃音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为什么,帮宫泽“欺负”姐姐让她感到刺激。
其实,她心里的情绪异常矛盾,能清晰感觉到宫泽没有将她当成女人看待,而是当成小女孩一样哄。
所以心里才产生了“想要早出生五年”的想法,不得不让她想起古言课上无名氏写的一首俳句: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尘世芳华时。
君心另有所。
可能正是这种想而不得的情感,才让少女内心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宫泽。
如果让她和姐姐分享感情的话,花琦铃音觉得自己有很大概率会同意,因为她和姐姐的情感难以割舍,对宫泽更是恋恋不舍。
她抓着宫泽的手腕缓缓地伸到了黑色布料下面,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说道:
“呐,辰,我小时候有个愿望,这个愿望跟其她女孩小时候的愿望一样,那就是想嫁给一个白马王子,但我的愿望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同…”
花琦铃音紧紧贴在宫泽背后,清晰地感觉到宫泽的心跳在加快:
“我小时候的愿望是想和姐姐嫁给同一个白马王子,这样,我们姐妹永远不用分开了,是不是很天真?”
宫泽没有心思回答花琦铃音的问题,专心帮花琦美奈子用药,稍稍一用力…
刚才还趴在床上昏厥过去的花琦美奈子猛地睁开漂亮的桃花眼,轻咬着红唇,似乎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向后扭了扭头,用眼中的余光瞥到了宫泽那张人畜无害的表情,刚想开口训斥。
结果,宫泽身后的花琦铃音率先开口道:“姐姐,我有在后面帮忙推喔。”
花琦美奈子看了看宫泽,又看了看宫泽身后的妹妹,翻了个白眼,又昏厥了过去。
“呃…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花琦铃音一脸担忧,“姐姐不会把栓剂误认为别的东西了吧?”
宫泽一脸黑线,觉得就是花琦铃音故意的,本以为伪太妹上了大学会安分点,现在看来安分不了一点儿。
“好了,一会儿给你姐姐喂点温水,我先走了。”宫泽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都晚上八点了。
花琦铃音心里稍稍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从床上下来,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宫泽口袋里露出来的半截东西。
她好奇地扯了出来,紧接着,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嘴唇颤抖着问道:“爸爸,你口袋里…怎么有我的胖次?上面还沾着蓝色的羽毛,难道…漫展偷衣服的那只鸟是你指使的?”
“这胖次居然是你的?”
宫泽也很震惊,本着万一有失主找上来的前提,没有把胖次扔了,放在口袋里一直忘了拿出来。
没想到会是花琦铃音的!
那只傻鸟还真会挑人,不知道花开院樱妃有没有找到那只鸟的失主,如果真那么容易找到就好了。
花琦姐腿上并没有痣,确实是他多虑了。
花琦铃音小脸通红,回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姐姐,连忙用手堵住了宫泽的眼睛:“辰,不要看,快点出去。”
宫泽很懵,明明刚才花琦铃音还掐着他的手帮姐姐用药呢?过了没三分钟,怎么又变成护姐狂魔了。
其实,花琦铃音之所以这么双标,是因为刚才她觉得自己没机会了,干脆和姐姐一块分享。
但,现在不同,宫泽都偷偷收藏她的胖次了,心里肯定是有她的。
嗯,明天要不要多穿一条胖次呢?
…………
花开院家的豪宅内。
亭亭玉立的少女被五花大绑吊在房顶,眼前放着一台超大的4k屏幕,播放着保健视频。
花开院樱妃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妹妹狼狈的样子,“纱英,放心,我咨询过医生,这叫认知疗法,每天给我看三小时,此外,你的所有电子产品都被没收了。”
被吊在房顶的花开院纱英欲哭无泪,想说话,嘴却被袜子堵住了,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呜咽声。
她做错什么事了?不就是抱着自家的女仆睡了一晚上吗?
女孩子贴贴是友情的象征嘛。
花开院樱妃不再搭理妹妹,转身看向东山茜子:“我让你找鸟的失主,找到了吗?”
东山茜子笔直地站在沙发后面:“没有。”
“好吧,反正我不着急,在此之前,我要教会这只笨鸟喊…辰君喜欢樱妃!”
花开院樱妃跟金刚鹦鹉较上了劲,拿上等的坚果诱惑鹦鹉说话。
仍笔直站在沙发后面的东山茜子脸上隐隐透着不安,她的小弟帮小姐送完药之后,就没再联系她。
…………
东京,涩谷区,外围城区小巷内。
鸡冠头藤原虎和两个小弟鼻青脸肿地躺在原地,三辆摩托车东倒西歪,白色的暴走团披风沾满了污泥。
“姐姐…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推销三无产品了…”藤原虎欲哭无泪,他怎么谁都招惹不过?
本来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在深暗的小巷里,又昏昏欲睡,仿佛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看起来很容易欺负。
可他走近才知道为什么白大褂在灰暗的小巷里最显眼了,因为她后面跟着一群穿黑衣服的打手。
耳边响起带着哈气的慵懒声音:
“埋了吧…”
顿时,来了两个黑衣人将腿都发软的鸡冠头架了起来。
“大…大姐…我们是良民,别看我们穿成这样,我们…是守法好市民…是好人…不是混混,也不是极道,能不能放我们走?”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继续打着哈欠:“这么巧?我不是好人呢。”
藤原虎傻眼了。
黑衣人不再犹豫,直接把这三个腿软的混混装进了麻袋里,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扛着麻袋就往深处走。
从高空俯瞰,小巷深处坐落着一栋仓库,里面密密麻麻的,几乎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人,唯有打着哈欠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