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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心如铁石冷无情

太吾绘卷之伏虞剑 谴悲怀 2660 2024-09-01 05:56

   悟继之听到“带着清香的粉末”,向镖师问明武舜英失踪的地点,便夺过针匣,提气奔出。

   他知道那粉末是什么。

   他来到那处伏地探查,循香找到了地上遗留的痕迹,那些粉末分布成线,远远地延伸向一个地方。

   武舜英定然是在迷晕前割破了香囊,这些粉末便是香囊中的玉桂粉。玉桂粉极易附着在物事上,因此才未被阵风拂去,留在了原地;其香醇厚,经久不散。礼字舵虽多有桂州人士,但女儿家的物事,这些阳刚的汉子自是不知的。

   悟继之一路急追,但他又需时时检验桂粉的痕迹,走走停停,始终追赶不上那帮小贼。

   如此追了半宿,直到天方破晓,悟继之遥见地平线上霞光初生,依稀有二道身影一纵一跃地奔行,再看二人肩头,各自扛着一人,悟继之吼咤一声:“把人放下!”

   二贼骤闻此声,吓了一跳,见得悟继之横眉怒目地追来,忙不迭地催动轻灵真气。三人皆施展开身法健步疾行,但二贼负着人,脚力消耗的快些,不多时便被拉近了身位。

   眼见就要追上二贼,那二人却没入了一处营寨,悟继之自寨门闯入,听得一声呼哨,立时冒出两人一左一右拦住去路。

   左边那人道:“阁下何……”

   不待他说完,悟继之已一手平拦,一手自其腋下穿出,以太祖长拳的“夜叉探海”将他摔跌在地。右手那人持柄晶玉剑,当下上步撩击,悟继之侧步绕过,牵引其臂,顶身虎靠将那人撞开,却留下了他手中玉剑。

   悟继之如鱼得水,提剑继续追赶先前的二贼。

   二贼跑至中帐,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帐内三把交椅,两男一女。居中的那名男子身着长褂,安坐虎椅,赫然便是群盗之首。

   余下的一男一女皆是武师装束,那男子肩宽体粗,正是悟继之在桂州殴打的那个大汉。

   盗首见手下扛回两个女子,问道:“另一个是谁?”

   他身边的大汉立时叫道:“老大,这……这就是跟打我的那小子一……一伙的。”他一开口便皱眉捂住裆部,似乎疼痛难忍。

   盗首打量了几眼,道:“是个美人胚子。”他又挑起沈莺的下颌,赞许地点了点头:“早就听说沈松年的女儿是桂州绝色,果如传闻所言。”

   他从二贼肩上接过二女,二贼却粗喘着道:“追……追来了……”

   盗首面色一变:“义士堂追来了?”

   他话音未落,悟继之已抢进帐中,二贼指着悟继之瑟瑟道:“这个人追来了!”

   他二人一路奔逃,气力都已用尽,眼睁睁看着悟继之闯入,却迈不开腿,只得硬着头皮与之相斗。

   女子嬉笑道:“我还当是义士堂的人,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你们慌成这样?”

   盗首也如释重负,道:“老二老三,交给你们了,动静弄小点,别打扰我给美人开苞。”

   那大汉认出悟继之,怒惧交加,对匪首道:“老大,这人……有点难缠。”

   女子不以为然道:“以多欺少,你还怕打不过么?这小子长得挺俊,等下绑了送来我帐里吧。”

   说话间,悟继之已制服了两名小贼,见盗首扛着二女向帐后走去,当即举剑刺去,那女子发出一声清啸,悟继之知她在唤外援,但他挂心师妹,急欲先擒贼首。

   那女子发出信号,移步拦住悟继之:“小相公何必这样急,先同姐姐玩玩吧。”

   她双手转着一对峨嵋刺,“白蛇吐信”,探身点出。悟继之快剑起式,向对方疾刺而去。那女子步踩井字,围身而转,只闪不攻。悟继之连刺不中,又听得帐外脚步趵趵,心火渐燎。

   那女子挪闪蹉转,有如泥鳅一般黏着剑身。悟继之剑招学得不多,一路界青快剑来回施展,早已为那女子摸透套路。悟继之情急生智,翻身撤步,双手握剑作捣把式,竟是以剑使棍,一招“盘龙棍法”的“太师挥鞭”向下横扫。

   女子猝不及防,腿上被他划出一道口子。她勃然变色,快步退开,道:“好小子,跟老娘来真的!”

   那大汉捂着裆部,迟迟不敢上前。女子急道:“老三,还不出手?”

   彼时帐外一众贼子亦已入内,那大汉有了底气,叱道:“给我上!”

   这些小贼武功不高,但终归人多势众。悟继之毕竟不是高手名家,单打独斗还能应付,可群盗一拥而上,根本不容他施展功法。

   他御起长针,乘虚蹈隙,以飞针穿梭术在众人之中闪转,才避过了许多攻势。

   这时,帐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哀鸣,只怕武舜英与沈莺其中一人已遭了凌辱。悟继之再顾不得许多,施展绝义剑法与群盗以死相拼。

   俗语道“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群盗见了悟继之这般拼命的打法,反而生了怯意。那女子与大汉身上负伤,没有参战,余下的喽啰自也不肯卖命去打。悟继之杀出一条路,飞身赶至帐后。

   只见两具赤条条的身躯纠缠在一起,武舜英被放在床边,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悟继之已知遭了辣手的是沈姑娘,怒喝一声,挺剑直取盗首后心。那盗首感知到身后剑风,仓促之下滚地逃开,连衣服也顾不得拿,跌跌撞撞逃到帐外。

   帐内仍有许多敌手,悟继之不及去顾沈莺,先去扶起师妹,道:“师妹,拿着针匣,我们杀出去。”

   武舜英衣衫未解,却僵着不动,悟继之会意:“你被点了穴道,‘天关通’解不了么?”

   武舜英险遭玷污,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有心力想到这些。她愈是慌乱,便愈是解不开封穴,只好不住朝悟继之使眼色。

   悟继之无法,顾不得男女之嫌,正要亲自上手。群盗又聚集了过来,悟继之按动针匣,一边驱使“五行梅花针”暂时拦住群盗,一边试着为武舜英解穴。

   然而武舜英开不了口,没法告知他被点的穴道,他在少女身上来回摸索,直教武舜英双目含泪,羞也羞死。

   这套针法使完,悟继之仍未找到封穴所在,群盗再度围上,他只得持剑上前,以身拦截。那女子指挥众人轮番进攻,每三人与悟继之交手数合便即退开,又换三人来攻。

   如此消耗下去,悟继之渐渐力衰,又无计破局,心如槁木:难道他与师妹今天便要葬身在此?

   武舜英泪光盈盈地望着悟继之,她亲眼目睹了沈莺被贼子玷污的惨状,倘若今日不能幸免,她宁可咬舌自尽,与悟继之死在一起。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闯进帐中。那盗贼女子方回首望去,便被来人一剑穿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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