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白蛇现在的肉身是什么情况？”

　　 陆泽开口，打断二妖。

　　 “只在这里可以算作是正常肉身。不能出去。”

　　 青蛇转过身，回应道。

　　 “那也就是说，还是要在白蛇祭典上才能完成吗？”

　　 陆泽抬起一只手，轻轻摸着下巴。

　　 “也不全是。其实东西都齐了，很快这件事就能完成。至于祭典的事情嘛……”

　　 青蛇想了想，但她现在的心思全在白蛇身上。

　　 “你去问问正青，她会告诉你的。”

　　 说完，就拉着白蛇跑了。

　　 陆泽略微感到无奈。

　　 明明知道自己被骗了，还没办法多对对方做些什么。

　　 陆泽回头，又看了一眼雷峰塔，走了出去。

　　 塔内。

　　 身穿一袭黑衣，和白蛇长相近乎相同的女性，缓缓在塔内漫步。

　　 “找你这个说法，主人布置下去的任务就完成一件，也好意思回来?你怎么没被法海直接给镇死呢？”

　　 “心魔，我们俩半斤八两而已。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蜃妖不屑的扬起嘴角，丝毫不畏惧眼前这个占据了恶蛟身体的心魔。

　　 “主人给你安排的四副主要身体，你一副都没占据成功，你以为再见到主人，你就会比我高贵?”

　　 听见这话，心魔猛的转过身。

　　 周围的环境，开始逐渐扭曲起来。

　　 一条庞大的蛟龙虚影，在心魔身后浮现。

　　 蜃妖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里面俯下身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那群蠢材办的祭典的功劳。”

　　 心魔看见蜃妖那副样子，也不再和她计较，转身走向一副用骨头搭成的椅子。

　　 “咔哒。”

　　 心魔坐在椅子上，拍拍手。

　　 顿时，幽暗的塔内变得明亮起来。

　　 一道亮光，从塔底到塔顶，逐层照亮。

　　 一具具大小不一的白色骨骼，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将二妖围在中间。

　　 “这……”

　　 蜃妖瞳孔猛地一缩，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外面那些蠢货祭典是怎么办的吗？”

　　 心魔抬起头，看着这些千百年来累积下来的尸骸，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的意思是，那些和尚是用来安抚雷锋塔内的恶蛟的？”

　　 陆泽坐在床边，听着柳正青的述说，眉头紧锁。

　　 “嗯。每年都会依据情况挑选数量不等的，对八字有严格要求的男性来当装扮成僧人。在雷锋塔下念诵七日佛经。”

　　 柳正青点点头，面色依旧苍白。

　　 “这七日，没有任何人去看管，结束之后，也只是验证有没有效果?”

　　 “对的。”

　　 “为什么？”

　　 “什么？”

　　 “我是说，既然外部的祭典之事由你们柳家全权负责，为什么过程看起来这么粗糙?”

　　 “不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是由二长老负责的。”

　　 柳正青微微摇头，

　　 “毕竟我一只都只是一个外围子弟，很难接触到这真正的内幕。我只在几年之前在青姐姐的要求下参与过一次。”

　　 陆泽靠在椅背上，心思旋转起来。

　　 二长老。这个二长老和叛逃的二爷是什么关系。

　　 有直系关系吗？如果有，二长老是一开始就知道二爷受到了蛊惑，还是不知道?

　　 假设知道，那这个二长老有没有受到蛊惑。

　　 而且，这种找人假装僧侣，全程把他们丢在那里的行为太不正常了。

　　 即便是说，因为畏惧心魔而不敢靠近，外包出去总行吧？

　　 “柳姑娘，这个祭典，一直都是二长老负责吗？”

　　 “嗯......不是的。二长老只负责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之后就是换人，一直到最近两百年，才是二爷他们了。”

　　 柳正青轻轻歪了歪脑袋，不解的看向陆泽。

　　 “如果您担心的是那些人的安全。这么些年来，没有失踪和死亡的情况。如果是担心效果的话，每一次举办完后，都会安分接近一年的时间。”

　　 “你这些都是听说的，对吧？”

　　 陆泽眯起眼睛，猜到系统为什么要让自己阻止这一次的祭典了。

　　 “是啊，怎么了？您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这些都是假的。”

　　 话语落下，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不，您这个猜测过于，无礼了。恕正青不能苟同。”

　　 柳正青脸上的白色，越发浓厚了几分。

　　 柳正青自己是没怎么了解过白蛇祭典的具体情况，但是她很清楚，如果陆泽提出的假设是正确的，后果会有多么恐怖。

　　 “没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先休息吧。”

　　 陆泽给柳正青简单拉了下被子，起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门口，独孤玥靠在墙上，看见陆泽走出，一脸不满。

　　 “你从哪冒出来的这个猜测?太唬人，唬妖了吧？好像也不对，算了。人家才刚刚醒过来，你这么一搞，又晕过去怎么办？”

　　 “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系统任务给的就是让我组织白蛇祭典。”

　　 陆泽看向独孤玥，淡淡的说道，

　　 “按理来说，只要按照系统的要求走就可以了。但我总要知道一个理由。”

　　 独孤玥沉默下去。

　　 “不是，让你自己活下去这个理由还不够?”

　　 “不够。”

　　 陆泽摇摇头，

　　 “对我来说，活着并不总是第一选择。而且，受了对方这么多帮助，转回头就干这种事，我觉得不地道。”

　　 “你当着她面说这么直接就地道了是吧？行了行了，你这样式的我也见多了。”

　　 独孤玥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发。

　　 “那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劝阻，或者曲线救国。不过我觉得第一种可成功率不大。”

　　 “理由？”

　　 “按照之前的说法，二爷已经和心魔有接触了。比较糟糕的猜测，是从她接手祭典之后就被心魔侵蚀了。”

　　 陆泽靠在独孤玥旁边，双手环抱在胸前，

　　 “而根据有更高辈分的柳家成员叛逃来看，这种侵蚀大概率开始的更早。最糟糕的情况，是从二长老那里就开始了。”

　　 “照你这么说，为什么二长老没有选择叛逃。”

　　 “断尾求生?”

　　 陆泽摸了摸下巴。

　　 但这个思考方式太接近人类了。

　　 而且也只是猜测。

　　 “总之，按照最坏的打算，柳家内应该还有些潜在分子。直接去劝说，只会打草惊蛇。”

　　 陆泽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我觉得曲线救国会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