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远转述了当初海瑞的那番话，并且思考着。

　　 “怎么能叫无功不受禄。”陆远诶了一声：“你天天跟着本官操心劳力也不容易，再说了，宅子只是暂借你住，等你有钱自己买的时候，这宅子再还回来便是，又没说送给你。”

　　 “夫君今日怎得来家那么早。”施芸看着平安做功课，见到陆远回家很是诧异。

　　 “你确定这不是枸杞羹？”

　　 “那夫君且先看平安做功课，妾去为夫君煲一碗羹。”

　　 自己都快富可敌国了，张居正身为自己的一号大秘如今却连房子都买不起。

　　 陆远顿时打定主意，哪怕再难喝自己也要喝完。

　　 “这还没到饭点呢。”

　　 陆远说道：“比如说前多少名开始可以酌情奖赏银子、丝绸等物。”

　　 张居正一番犹豫后拱手：“多谢明台。”

　　 “客气的话咱俩之间就不用多说了。”陆远摆摆手，随后言道：“不过叔大伱这一说倒是给本官提了一个醒，咱们官员的俸禄确实是有点太低了，可是咱们南京又不能随意给官员加俸。

　　 “舟车劳顿，加上北边又冷，你还是带着孩子在南京吧，一个年而已，无非就是吃顿团圆饭，等为夫回来再补一顿便是。”

　　 陆远一怔，随后苦笑起来。

　　 “没想过在南京买一套府邸？”

　　 “放心吧。”陆远点点头：“现在也没多少人敢灌为夫酒，不会烂醉的。”

　　 张居正摇了摇头：“明台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实在愧不敢受。”

　　 这个提议陆远连想都没有想就拒绝掉，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

　　 去见嘉靖，还带着一家妻儿老小，那不是妥妥的脑子有坑的操作。

　　 不知不觉的功夫，小平安已经五岁多了，过罢了年就六岁了。

　　 可当这碗羹端上来后陆远才知道事实非自己所想。

　　 “不行！”

　　 张居正脸色是越加的苦涩：“下官的家境虽然殷实，但是南京城现在的房价实在是高，很多靠近长安街的宅子实在是太贵了，下官的俸禄低微，若是去银行首付购买的话，光是息钱都还不上。”

　　 朝廷的财政虽然今年有所好转但总的来说还是紧张，不可能全国范围进行加俸，因此确实为难，不过本官倒是有个想法。”

　　 陆远点点头：“那好，先就这么说，吏部这你替本官盯着吧，本官回府陪陪媳妇孩子。”

　　 “本官的想法是，以后一个省所有的县放在一起进行考评，取最后两到三名知县撤职，整个江南六省并南直隶所有的府州放在一起考评，同样取最后两到三名撤职，如此一年下来，全江南只汰撤两三名知府、十几名知县，这样一来给到府县官员的压力就会少去很多，叔大以为可行吗？”

　　 “过年不能回来了？”

　　 有其是现在已经窥测到嘉靖可能存在对付自己的心思后。

　　 张居正本是严厉的性子，但这两年打磨下来也确实有了极大改变，对陆远的想法表态支持。

　　 “少喝点酒。”

　　 见张居正混的如此凄惨，陆远心中很不是滋味。

　　 施芸犹豫了一会又道：“要不，妾带着孩子和夫君同去吧，咱们在北京过年。”

　　 “买不起。”

　　 “妾好不容易学会的，夫君尝尝手艺。”

　　 “媳妇，你这是莲子羹？”

　　 再看媳妇，那眼神含情脉脉的几乎要到了拉丝的地步。

　　 陆远狠狠打了一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