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小的厉害,周燃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黑眸里看不出什么波澜。
片刻后,他转头看着庄仲:“你还站这干嘛?”
庄仲有些茫然:“啊?”
“啊什么?”
“我这不是看看还有哪需要帮忙的嘛,”庄仲说,“夏眠,你还疼吗?”
周燃瞥着他:“现在知道想起来问了,忽悠人家的时候想什么呢?”
庄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跟夏眠开玩笑呢吗……”
“滚,”周燃骂道,“账还没跟你算呢。”
庄仲嘿嘿一笑:“得嘞,哥,我这就滚。”
他说完又偷偷看了夏眠一眼,还想说句什么,周燃一个眼神已经横了过来。
“还不滚?”
“滚了滚了,这就滚。”庄仲转身下了楼。
夏眠和周燃面面相觑,几秒后,她败下阵来,弱弱说了一句。
“我疼。”
周燃捏着那袋子冰,顺手拿了条帕子裹上,贴在了夏眠的唇上。
“现在知道疼了?”
“唔。”夏眠的嘴被堵上,只能发出闷哼。
她抬手接住那袋子冰块,冰冷的感觉透过毛巾传来,一点点消散着疼痛。
“我又不傻,疼还分什么时候知道。”
等两人从楼上走下去的时候,屁桃儿和水草已经吃撑的仰在了沙发上。
屁桃儿的半截肚皮还露在外面,小肚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还打了个十分脆亮的饱嗝儿。
“注意点形象。”周燃提醒着。
老路回头看着两人:“干嘛呢你俩?等你们俩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扎小人在楼上骂你呢。”周燃拉过小板凳坐下。
锅里还冒着泡,周燃淡定的从夏眠面前把她那碗沾了辣椒的芝麻酱的撤走,换了个空碗放在她面前,随后拿起桌上放着的那罐酒对着老路碰了一下,一切都做的从容自然。
庄仲酒量不大好,几瓶下了肚就红了脸,靠在老路身上来回打着酒嗝。
老路嫌弃的把人推开,下一秒庄仲又靠上来。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他吃饱喝足,索性也靠在墙上。
沙发上两个小丫头已经打起了呼噜,老路打了个哈欠, 慵懒道:“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凑合得了。”
周燃看着庄仲抬了下下巴。
“那他呢?”
“楼上打地铺,又不是没睡过。”
老路伸了个懒腰:“忙活一天了,吃饱了就懒得再折腾。”
他抬手把庄仲推醒:“去,抱着水草上楼去床上睡。”
庄仲迷迷糊糊睁开眼:“哦。”
他猛地从板凳上站起身,脚步还跟着晃了两下。
夏眠抬眼看着他一脸担忧:“他没事吧?”
“没事,”周燃喝了口酒,“他喝多了还能翻墙上房顶呢。”
老路和庄仲一人怀里抱着一个,晃晃悠悠上了二楼。
夏眠看着睡在庄仲怀里的水草问道:“不用把水草送回去吗?”
“不用,她家里不管她,”周燃起身端着锅就要进厨房,易拉罐顺着倒下,他一抬腿抵住,“过来,搭把手。”
夏眠上前将啤酒易拉罐从周燃的膝盖边取走扔进垃圾桶里,又拾了几个碗跟在他身后一并进了厨房。
“你刚才说水草家里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夏眠问。
周燃拿着漏勺把锅里的东西捞干净扔进垃圾桶,然后把锅扔进水池里,拧开了水龙头。
“她妈离婚以后又找了一个,去年说是去广深那边的电子厂上班赚钱去了,她们家平时就只有她和她继父两个人。”
等水接的差不多了,周燃把水龙头关掉,抬手掏了掏兜,摸出一把口哨糖。
他挑了两颗菠萝味的出来,随后摊开手心递给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