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
偌大的地下室空荡冰凉,用水泥简单铺了一层的地面非常粗糙。
弗洛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被搁放在地下室正中央,以下往上,是一盏灯光昏暗的灯泡。
地下室太大了,显得这只灯泡小的可怜,光线也只堪堪照亮那一隅地方。
“呜呜呜——”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弗洛司惊惧地大喊,可回应他的是因为过于空旷而出现的回声。
他想起昏迷前,用枪抵在他脑门的那个人。
他们到底是谁?!
“吱——”
这时,地下室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弗洛司神色一凛,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伴随着外面刺眼的灯光投射进来,那扇大铁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人身穿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俊朗的脸和紧绷的下颌线。
跟在他身侧的那人比他矮上一点,只穿了件黑色纯棉t恤和黑色长裤。
相比穿冲锋衣那男人强大、压迫性十足的气场,穿黑色t恤那男人面色柔和许多。
弗洛司眯了眯眼。
随着这两人逐渐走近,他终于看见这两人的脸。
就是拿枪抵着他脑门,把他绑了的那两个男的!
季庭鹤走过去,贺征立即给他搬来张椅子。
椅脚摩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季庭鹤拖着椅子走到他面前,坐下,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
“想好了吗?”季庭鹤用英文问。
“呜呜呜!!”弗洛司挣扎。
季庭鹤示意,贺征上前解开贴在他嘴上的胶布。
“你们到底是谁?!”弗洛司用英文问。
季庭鹤没回答他的问题,示意贺征。
贺征上前,给弗洛司直接甩了一巴掌。
“??”弗洛司懵了,眨眨眼,“你们干什么打我!!”
“酒醒了吗?”
“啊?”弗洛司接收到季庭鹤那阴鸷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醒、醒了。”
“醒了就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
“……”
弗洛司这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正想破口大骂,突然看见贺征手里亮出来的枪。
他气势一下子瘪了,吞了吞口气,点点头。
“弗洛司,年龄25岁,单身,无业游民,好赌。每次都说自己下一次一定会赢,但每一次都把自己全身的钱输个精光。父亲爱立德曾经是一级医院的权威专家,因三年前那件学术论文被变卖的事,父子关系恶劣,至今老死不相往来。”
季庭鹤话微顿,发现弗洛司脸上的表情在逐渐崩裂。
“你调查我!”
“是。”季庭鹤勾唇。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出面证明当年把爱立德医生的学术论文变卖给那个医学生,洗清爱立德抄袭罪名,带着那个医学生当着全国媒体的面向爱立德先生道歉,并让爱立德医生同意跟我见一面。”
“不可能!做梦!”
“你小子是想找打是吧!”贺征一气,想直接上手。
“贺征。”
季庭鹤喊的是中文。
弗洛司听不懂他们说的中文,但看他们长相和他们说话的语言,眯眼警惕:“你们是华国人?”
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还看不出来,属实是蠢透了。
季庭鹤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问:“给个理由。”
弗洛司眼神愤恨,声音里全是咬牙切齿——
“老子恨他!老子只想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