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舍不得周晚漾,她弟弟你也下不去手?”
“好,我答应你。”
“谢谢。”
“……”
感觉到她的疏离,男人眉头微蹙。
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叮嘱柏珊珊照顾好她,便转身离开病房。
男人走出病房,贺征立即上前汇报:“老大,我刚才查了,病房内没有监控,暂时无法知道周晚漾刚才和温小姐说了什么。”
“回头安装一个监控。”
“好。”
“周玎现在怎样?”
“被关在看守所,等待候审。”贺征顿了顿,“他毒瘾很大,整个人被折磨的快精神失常了,经常动不动就要自杀。”
“那就让他自杀。”
贺征一顿:“您的意思是……”
“他不能留。”
“明白。”
季庭鹤大步往外走,走到车旁上车。
男人叼出一根烟,问:“车祸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这起车祸太大,牵扯到警方,我们调查受限,只知道周玎在这件事中并不知情。对方借刀杀人,想杀的不是我们,而是……温小姐。”
男人动作一顿。
咔擦——
打火机砂轮被指腹摩挲,星火跃起,在男人阴沉的脸上落下点点阴影。
也就是说,对方比他更早知道温迎怀孕的事。
谁?
“温迎怀孕的事,知道的人有谁?”
“柏珊珊说过,温小姐很少向外人提起自己怀孕的事。在您知道之前,只有三个人知道,也就是柏珊珊、江逾白,以及温小姐的大哥,温明修。”
贺征抿了抿唇,特意提醒:“柏珊珊和温小姐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她……不像是这件事的主谋。”
季庭鹤黑眸转向他:“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之前还是“柏小姐”,现在直接“柏珊珊”了。
“……”
“没有,只是觉得,不能冤枉好人。”
“……”
季庭鹤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点燃烟尾,抽了一口。
“你觉得这三人中,谁的嫌疑最大?”
贺征想了想,开始分析:“江逾白现在在国外治病,即使不生病,他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而且……他那么喜欢温小姐,还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
男人睨向他,目光幽冷。
“老大,我只是实话实说。”
“需要你提醒我才知道?”
“……”
好咯,他就不该说实话。
“继续。”
“柏珊珊不可能了,现在就剩下温明修了。”贺征拧眉,“可他是温小姐的大哥,没有伤害温小姐的动机啊。”
季庭鹤表情凝重:“贺征,我有让你查过温明修当年是被谁救的事吗?”
“没有,怎么了?”
“查一下。”
贺征一顿:“您是怀疑……”
“这件事谁都有疑点,”季庭鹤冷眸瞥向他,“包括你那个柏珊珊。”
“……”
“还有,再加周晚漾这条线。”
“明白。”
——
经过这件事后,温迎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即便她每天都很乖,让她吃饭就吃饭,从不拒绝。
可每次柏珊珊过来医院,看到的都是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柏珊珊问她是不是偷偷哭了,温迎每次都摇头否认。
“迎迎,对我,你也不信任了吗?”
柏珊珊愣住,摇头:“没有,珊珊,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这样一直哭下去,眼睛会哭瞎的!”
“我真没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柏珊珊看了看她,“我看你最近一直拿着手机在看,是在看什么?”
温迎神色一慌,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没什么,是季庭鹤发给我那条孩子的视频,我……”
“说谎,你看的明明是你的手机!”
柏珊珊猛然起身,迅速抢走她手里的手机一看,下一秒,整个人定在原地。
“珊珊,那天在手术台上,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温迎笑容酸涩无力,“这才是我孩子的下场。季庭鹤给的那条视频,是他特意叫人合成的吧?”
柏珊珊双手颤抖:“视频是谁给你发的?”
“也就是说,你也知道季庭鹤骗了我?”
“我……”
“没关系,”温迎垂下头,快速抹掉眼泪,“我知道你们是不想我再受刺激,才这样做的,对吗?”
“对不起。”
“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你们。”
是她自己一直走不出而已。
柏珊珊满眼心疼,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迎迎,孩子还会有的,你要好好振作起来,好吗?”
“可我已经累了。”
“……”
“太累了,”她声音哽咽,“爱他真的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