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个语气,想起季庭鹤和她说虞雪樱当时在船上时的事,温迎秀眉微拧,选择不语。
季向文见温迎不应,心里窝火:“又是为了你?”
“……”
云辉的事确实和他们温家有关。温迎也没有否认:“是。”
“这混账!之前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够,现在又掺和进你们温家的事,六年都不够让他长记性!”
“谁需要长记性?”
季向文愠怒:“你什么意思?”
“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吗?”
“不是因为你吗?”
“他一直都在调查她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
“?”
“并且和一个名叫云辉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季向文眸色微变:“你怎么认识他?”
“这个问题重要吗?”
“……”
季向文拧眉,再次仔细打量她。
六年多不见,她的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眼神也比以前更加坚定了。
这女人,六年前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如今,有家人和爱人做后盾,说话的底气都和以前天差地别。
“所以庭鹤这次受伤,就是他干的?”
“是。”
季向文皱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您问我,不觉得离谱吗?”
对于他和虞雪樱之间的事,温迎作为一个外人,确实没有资格说话,可她就是见不惯季向文责怪季庭鹤的那个态度。
“你——”
“季先生,我只说一句,”温迎直视他的眼睛,“作为您的妻子,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作为您的儿子,他更是。”
“……”
季向文盯着远去的女人,一时无言。
-
一个星期后,季庭鹤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达到出icu的指标。
可他依然没醒。
果然,医生的预测是对的,季庭鹤至今都没苏醒。
现在没醒,已经说明他的情况,已经开始走向植物人的趋势了。
听到这个消息,温迎心情再次沉落下去,可她也没有放弃,每天都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为他擦身,每天给他按摩腿脚,陪他说话。
聿宝因为季庭鹤的事,回去上课的时间也推迟了。
关于她和江逾白的那场婚礼,也依然无期限推迟。
……
半个月后,季庭鹤还是没醒。
贺征看完季庭鹤,走出病房,见到温迎,道:“温小姐。”
温迎颔首,问:“那些死亡和受伤兄弟家属,都解决的如何了?”
这段时间,温迎整个心思都在季庭鹤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件事。
但之前也从贺征口中得知,他们这次死伤有点多,能抢救回来的,目前情况已经逐渐好转。就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家属,都需要亲自上门慰问,给予一定补偿。”
“已经处理好了,您放心。”
温迎点头,走到旁边长椅上坐下:“贺征,你能和我说说,当时我离开现场,你们发生了的事情吗?”
贺征看了看她,点头,把当时危急时刻都一五一十坦白了。
“幸好我及时赶回去,不然现场的那些兄弟以及老大……都可能很危险。”
贺征是他们队里的主心骨,他和季庭鹤作战多年,早已练就了很强的默契。
可当时贺征负责护送他们离开,这也导致季庭鹤失去了一个作战伙伴,再加上云辉明显早有准备,他们派的人都被云辉打的措手不及,季庭鹤也因此负伤。
好在最后关头,贺征及时赶回去救人,才把局势扭转回来,再加上温迎打电话报警,警方及时赶到,他们才得以脱身。
“所以,在我见到他之前,他身上已经中两枪了?”
“是。”
“……”
怪不得。
怪不得当时季庭鹤敏捷度会下降那么多,会那么轻易被那名男子偷袭到,原来是因为他受伤了。
回想起当时在车上的情况,温迎拧眉:“北赞呢?”
“他伤势也挺重的,额头肿了一块大包,后来也因为救你二哥,中了一枪。”
温迎惊讶:“我二哥是他救的?”
前几天温简行和她提过这件事,只是当时被季庭鹤身体突然出问题的消息打断了。
后来她也忘记问了,现在经过贺征这么提醒,她才想起来。
“对。”
“……”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过仔细一想,北赞确实没有要伤害他们的理由。
原本刚冒出的怀疑苗头,瞬间被压了下去。
“知道了,最近辛苦你了。”
贺征表示不辛苦。
他转身离开,似是想起什么,又顿住脚,转身看向她。
温迎疑惑:“怎么了,还有事要说?”
“温小姐,您和江律师……”贺征扫了一眼病房的方向,视线再次落她身上——
“还会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