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玄瑞气呼呼的去揪岁岁帽子上的小流苏。
当然,不会用力。
对于妹妹,丰玄瑞还是懂得轻拿轻放的。
这如果换成小七……
好的,小七累得已经瘫在那里睡着了。
他今天疯跑了一天,上车之后,倒是想参与到跟妹妹有关的话题里。
但是,他没坚持住。
他这一睡,岁岁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特别是丰玄彬轻微的鼾声,似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
岁岁原本还想跟哥哥说一下,二哥的事情。
乐乐说了,二哥的腿虽然伤了,但是脑子还在啊。
那么好用的一颗脑袋,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
可惜,马车摇摇晃晃,累了一天的小姑娘,没一会儿就倚在父王的臂弯里,直接睡了过去。
她一睡,丰玄瑞就更困了。
马车里三个小孩子,一下子睡了两个。
丰玄瑞没坚持多久,就倚在母妃的手臂上,也睡着了。
祁王妃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拿了软垫给丰玄瑞倚上,又示意祁王抱好岁岁,再给小七也垫上,省得马车晃动,再颠到他们。
给三个孩子收拾好之后,两个人这才轻叹了口气。
孩子睡了,很多之前压在心里的话,也就能说了。
祁王微拧着眉问:“听说岁岁今日救了卫家的小子?”
提到这件事情,祁王妃这会儿还有些后怕。
她轻轻点头:“嗯,当时情况紧急,那孩子都抽动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活,没办法这才让岁岁进假山把他带了出来。”
祁王听完虽然也觉得不妥,不过当时的情况,确实是人命关天。
而且,救人的事情,原本就是攒功德。
岁岁做了,说不定是老天爷让她做的呢?
想到这些,祁王心里的弦又松了些:“你也别太忧心了,说不定是……的意思呢。”
祁王说话的时候,向天上抬了抬下巴。
祁王妃听完之后点点头,心里总归是不太安稳:“淮阳侯府的事情……外人也没办法说,那小许氏这些年把贤良之名经营的很好,看得出来是有些手段的。”
若真是贤良,怎么会让原配嫡子在别人的宴会上,经历那样的事情?
那孩子应该是被折腾的不轻,而且体质原本应该也不太好,不然的话怎么就病了?
可是,小许氏这些年可一直靠着原配嫡姐留下来的两个孩子,在刷自己的贤惠之名。
只不过,今日名声破裂,回府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折腾。
岁岁帮了他们,原本是好事儿。
但是小许氏估计只会以为,是岁岁坏了她的事情,回头指不定怎么样记恨岁岁。
祁王妃倒是不怕淮阳侯府。
但是,有些阴私手段……
也是防不胜防。
看小许氏这些年的名声刷的不错,可见手段还是有的,而且多半是见不得人的。
这样的人……
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有的时候真的不太好防。
不过,祁王妃也不怕就是了。
如果小许氏真的敢针对岁岁,那她也不介意让淮阳侯再死一个夫人。
想到这些,祁王妃眉眼微闪,很快压下了全部的心思。
听了祁王妃的话,祁王轻嗤一声:“就是糊弄一下普通人,听个热闹罢了,就不说咱们朱雀街和玄武街了,只看长宁街,有几个真的相信小许氏是贤良之人的?”
朱雀街住的是皇室宗亲,玄武街住的是高官显贵,长宁街住的是京城的中层官员。
可以说是,全京城的权贵,都集中住在这三条街上。
祁王这话说得有道理,祁王妃听完点点头。
祁王很快又笑着说道:“听说下午的时候,是姑母派了余姑姑送卫府的公子和姑娘回去的,姑母既然插手上,这小许氏的日子啊……有的熬喽。”
大长公主这个人……
可不讲什么道理。
她觉得有道理的,就会坚持。
她觉得没道理的,就会努力的打破。
所以,小许氏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说。
祁王妃也明白,有大长公主插手这件事情,淮阳侯府若是不摆出一点态度来,回头指不定怎么样被她老人家惦记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岁岁,祁王妃也懒得多管。
如今心下安稳了,她也不再多提,想了想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书姐儿病了,我听任夫人那意思,多半是因为后宅的争斗,你说要不要跟任琇说一声?”
成国公任大人性子软,耳根子更软,脑子还不太灵活。
因为他这糟糕的性格,后宅这些年跟一滩浑水一般,乱的不成样子。
陆兴兰纵使有手段,有能力,但是架不住有一个会拖后腿的夫君在。
任侧妃对于这个兄长素来看不上,所以经常会回府管些事情。
当然,她性子急,手段也狠,再加上还背靠祁王府,算不得好惹。
成王府的后院,还真不敢惹她。
只不过,任侧妃毕竟是外嫁女,兄长已经成家,子女也渐渐长成,总让任侧妃去插手娘家这些事情,对外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听的。
但是……
祁王妃跟陆兴兰是表姐妹,也不想看着自家姐妹的日子不好过。
祁王听完,紧了紧眉头:“成国公怎么光长肥肉,不长脑子啊?我都看明白了,他那后院一团乱麻似的,他自己看不明白,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呢?”
祁王对于成国公的嫌弃,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大舅哥又怎么样呢?
该嫌弃还是要嫌弃的。
不过,总让任侧妃插手娘家的事情,确实对外的名声不太好听。
祁王也知道,王妃是忧心自家姐妹。
他想了又想,然后大手一挥道:“把书姐儿接到咱们府上小住一段时间,就说是给咱们乖乖挑个伴读。”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祁王妃听完又忍不住忧心:“你就不怕孟侧妃挑理?”
孟侧妃虽然性子温婉,但是祁王真的过分偏心,对方虽然不会说,心里总归是有些别扭。
万一自己想不明白,再钻了牛角尖的,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些,祁王略显苦恼的挠了挠头,往祁王妃的身边靠近了几分,低声问道:“那王妃说说,咱们要怎么办呐?我记得孟家的那个小女娃,好像才两三岁,年纪小,咱们可带不了,好的坏的,再被讹上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