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烂泥扶不上墙
“杀啊!”一声号令下,
骑兵如风暴疾驰而至,
踏过茫茫草原,其声壮阔,远扬千里。
秦国骑兵尚未触及秋氏部族,
其壮丽声势早已令部落震动可闻。
然王离等人并未轻视,这次秋氏已成困兽之局!
待秋氏察觉之际,逃离已不可能。
秋氏部落之中,
一大间简陋屋宇,围拢十几个豪壮匈匈,围着篝火,狼吞虎咽,烤肉飘香。
几具身躯烤炙其间,已破碎不整,血肉交融,
血腥味浓郁而不掩其盛宴的气息。
其中一个大鼻环壮汉,满嘴污黄,正陶醉地咀嚼烤熟的肉。
胡渣粘满油光,观之心生厌恶。
然忽尔,壮汉放下手中食物,
“这肉有点老,没嚼头。”
“换一块鲜嫩的来。”言辞轻蔑,更喷出几口口水于地。
首领,一位臃肿而**身影起身应声而来,
献媚于壮汉身旁,随手操取刀具直向那战战兢兢的秦国俘虏走去。
目睹此行径,跪伏众人更为颤栗,似是对那肥硕者心存深深的惧意,
有些竟无法承受压力,瞬间瘫倒。缘何对这般粗鲁之人竟如此畏惧,不明所以。
“不要...不要,你别过来啊!”恳切而又恐惧的呼声传来。
“求求你们,别吃我,我身上的肉不美味,还有怪味。“
“我浑身长霉了,别吃我啊,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们不好吃,你们尝尝羊或牛肉,可能还会更好些!“
“妈妈,你在哪儿?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一群人满面惊惧,个个瘫倒在血泊之中和燃烧的余烬旁边,如果没被束缚,他们定已拼力四散奔逃。
听他们的言语,不由得背后冷嗖嗖的,想到的不言而喻。
那破碎残缺的尸身、篝火上散发着诱人口味的烤肉,还有胖乎乎的男子握着刀朝他们而来……结果昭然若揭了。
思绪极度恐慌啊!这些人刚刚所吞噬的……正是同族人的尸身!
那个火焰上方烤着香气四溢的肉串,竟是同胞们的血肉!
是大秦国子民们身上切下的肉块!地上的断骨和残肢……正是被他们无情分食!
难怪面对这位肥胖男子,秦人会如此恐惧。恐惧到了极点,近乎崩溃。
这位胖大汉听不懂秦人口音,仅因声音扰攘便恶狠狠上前,随意一脚便将那些惊惧的人踹出好几米开外,有的甚至被吓得尿了出来,心中恐惧难以言表。
被踹倒之人倒是稍稍宽了心,但这对肥胖男子来说全无顾忌。他抓起大约只有十岁模样的小男孩,丢下人群。那男孩吓得不断颤抖,却又无声啜泣。
大眼睛饱含泪水,充满求助地看着那位肥胖男,“大叔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我求求你,我不想死,行不行?”
“我想念妈妈了,我要去找她,回家。”他声音沙哑,竭尽全力挣扎,“妈妈一个人,我得照顾她,放了我,行吗?”
孩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在做着最后的语言抵抗,他是外出玩耍时被胡虏掠来的,若是妈妈知道,定会焦虑不已。
目睹这一幕的秦人忍不住落泪,他们的内心煎熬万分,想援救这无助的孩子,却只能看着其命丧刀下。这份同情与无助感刺人心肺。
有人选择了恐惧回避,不敢多嘴半句;然而有些胆子大的人,尽管明白自身的命运可能难逃,但忍心让孩子眼睁睁被残忍吞噬的良心不安。
“你们这群禽兽,有本事,过来杀了我啊,吃掉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的肉也很好吃的,有胆量就来啊!让我解脱算了。“
“我的肉也甜美可口,你们来品尝吧,放过那小孩子吧!“
“他还那么年幼,未来的人生大有可期呢!“
“恳请你们放过他,不要让他成为你们的盘中餐啊!“
“你们这些畜生,上天为什么不惩罚你们?!“
大秦人的勇气是不可小觑的。起始于一名女子的呐喊,接着七八人也毫无畏惧地声嘶力竭。
然而那肥壮大汉却无法理解大秦的语言,完全不搭理他们的请求。即使懂得,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只觉厌烦他们喧闹。面对小男孩,肥壮大汉变得恭敬对鉄鼻男道:
“首领大人,你看如何?这孩子年纪虽小,肉质必定柔嫩!“
“我会先尝一尝,如不中意,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朝小男孩投去一眼,“看上去不错,先从小孩开始尝试点吧。若果不够可口,再考虑那些女子。“
胖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请放心,首领大人,这些都是我的拿手好戏。凡是我挑选的,保证口感绝佳,鲜嫩细腻。”
他的心中已无丝毫悲悯,举着利刃,在小男孩的大腿上来回比划,思索最佳切割方式。对他来说,若论人身上哪块肉鲜嫩多汁,他自认是个高人。但他偏好欣赏牺牲者的挣扎,而非一剑封喉。未断气的猎物更能增添美味滋味,这是他的心得。
目睹这一幕,旁观的大秦人们陷入了绝望。他们无法直视那残忍的一幕,唯有扭头不忍观看。就连其他的匈奴人也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显然是在品味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正在这时,“轰隆隆~~”,一阵阵沉闷的轰响从远处逐渐接近。这声音他们无比熟悉——那是大批马蹄声在草场上奔腾的声音,绝非偶然,是骑兵来袭的征兆!
所有匈奴人瞬间心知肚明——敌袭!鉍鼻男的眉头皱紧,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神情。此刻他放弃饮食,匆忙自座位跃起。
“快出去做好准备!“铁鼻子男子大声疾呼。
其他人也是慌乱四散逃去。
那位肥胖的男人也不再理会小男孩,把他往地上一丢,自己也跟着夺路狂奔。
在场的大秦人面面相觑,惊愕不定。
“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听起来像是战马奔袭的声音吗?”
“难道有人来救援我们吗?”
“我倒希望有人来救我们,只是恐怕是别部部落要攻击过来了。”
“大家自己想办法吧,但愿那是我大秦精锐前来,不然待会恐怕还是要受其裹胁。”
众人神情迷茫,无比渴望大秦方面的援助。但他们也明白这个机会微乎其微。居住于大秦北境者深知一旦被匈奴俘获,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故国。虽心有此念,却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