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鲜的血液的味道中,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大家望着国师那没了脑袋的身体,仿佛一只只饿狼。
但这些饿狼在闻太师面前,却没有一个敢乱动的。
赵平安望着闻太师手中的枪,感到异常的困惑和震惊。
不对呀。
怎么变成真枪了?
虽然不理解。但赵平安却还是有自己的一些推测。
首先,枪是不可能轻易获得的。而且这把模型枪从一开始赵平安就看过好几次了。对于它的印象极其深刻,所以赵平安相信。这把枪就是原来的那把,而并不是后来闻太师又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捡到的。
那么,问题就又变得诡异而困惑起来。
既然是假枪,为什么能发射真子弹,为什么又能把人的脑袋给打掉。
这些完全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情况。赵平安思来想去,也只想出两种可能。
第一,其实他穿越大乾朝之前,那个世界的维度就已经不正常了。他们所遭遇的山体塌方并不是一般的山体塌方。而且这个理论是有支持的。
毕竟,如果不是外边的世界也产生了某种畸变的话,他们不可能看见那些坟包,他们不可能五十多天快六十天的时间还没有得到救援。
第二,赵平安所看见的一切或许都是幻觉?是那种类似曼珠沙花的致幻剂所产生的幻觉效应?
这种想法证据不多。但是有耍耍三郎先前给赵平安说过的那些话打底,反而是最靠谱的。
而且退一步讲,赵平安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推论。
或许,他并没有穿越,这也并不是什么回忆。
现在的他,依旧在这个庞杂的隧道里不能走出来。现在的他,依旧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挣扎。
而之所以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的世界貌似继承了大乾朝的“人际关系”。
闻太师视人命为草芥,国师则一如既往靠曼珠沙花装神弄鬼。他两个勾心斗角,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使出浑身解数。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又如此魔幻。
一切的一切,赵平安貌似都能找到真实但又虚幻的解释。
两个世界,以某种极其扭曲的情况下,渐渐交织在一起。
而被这些奇特交织所感染的,也并不是赵平安自己。
在赵平安困惑于眼前所看见的一切时,那些信奉血祖的人立时崩溃。
似乎闻太师的行为推倒了他们心中的“丰碑”。让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跟随的目标和依靠。
“国师,国师您怎么死了哇!”
“国师!您不要抛弃我们呀!”
在一声声惨叫和嚎啕中,这些人冲着那没脑袋的家伙纷纷跪拜下去,磕头,行礼。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那声音听的闻太师烦了。他举起手里的狙击步枪,冲着另外一个血祖信徒的脑袋,又扣动扳机!
“砰!”
随着又一声响,一个血祖的信徒顿时被爆炸了脑袋。这一回,闻太师似乎是为了奖惩自己的手下,似乎是为了“安抚”那些新招的苦力。总之他非但没有再阻止他这边的人去哄抢什么,反而还对自己身边的那些人道:“有吃了。去吧。犒劳完了,你们继续挖!咱们早日出去!”
伴随着闻太师的话,那些本来就饿疯了的“奴隶”疯了一般冲向那尸体那些血祖的信徒终于屈服了。
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任何狂热似乎都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所以,一下子,闻太师和他的人变成了饿狼,而那些昔日将赵平安等人击败的血祖信徒,则转瞬之间变成了。
闻太师望着自己的全面胜利,得意极了。他甚至用一只脚踩踏在国师的身上,然后回身,冲昔日的对手,耍耍三郎开口道:“怎么样,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吧!这些家伙只有在暴力面前,才会真的老实。像你那样瞻前顾后的,赢不了!”
面对着闻太师的自鸣得意,耍耍三郎的反应则显得极其“过激”他告诉闻太师道:“别总想着立威了!马上让你的人停止吃!那些不能吃!”
“怎么?你馋了?”闻太师依旧自鸣得意。
“馋个屁!”耍耍三郎告诉闻太师道,“这些人的身体是有毒的。他们……他们被某种东西寄生了!曼珠沙花……”
说话间,耍耍三郎伸出了自己的手爪,指着那些人的脑袋,大声的告诉闻太师道:“你看见过什么人脑髓上长植物的吗?!还有!看看你脚下!”
随着耍耍三郎的话,闻太师才察觉自己踩着国师尸体的脚传来了一丝又一丝的异样。
随着那异样的感觉,闻太师缓缓低头。
然后,即便是他那张一向狂傲,自负的脸上,也突然挂上了深深的惊恐!
因为在他的脚下,国师“变异”。
在国师被他打开花的脑子里,正不断的蠕动出类似植物根茎或者真菌菌丝的东西。
这些玩意快速的缠绕,深入闻天师的脚丫,看的闻太师满脸惊恐。
慌张中闻太师急忙把自己的脚从那尸体上挪开并用自己手中的步枪去去除那些菌丝。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因为那些菌丝的生长速度快过闻太师扒拉的速度,也因为那些菌丝不管从国师被炸掉的头颅和脖颈里生长出来,还是从刚才闻太师炸烂的那张脸的碎肉中也生长了出来。
“啊!好痒!好痒!我的脑袋,什么东西进去了!”
随着这声呼喊,许多人都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些白色的,好像蛆虫一样的玩意在爬动。而且一出现就往人的皮肤里钻,如论如何也弄不下去。
那些东西特别恶心。而且更恶心的是,在赵平安看见这些奇异的现象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面颊也很痒痒。也有东西在……钻?!
这恶心的感觉让赵平安全身哆嗦。他本能的想要用手把脸上不停的钻进自己身体的玩意抠出来。可刚一动手。便感觉自己的手臂也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