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暹罗王子和周坊送走之后,林云独自回到凉亭这边,发现女孩子都走了。
找个婆子一问,才知晓她们都跑去竹轩那边扎风筝去了。
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林云可没什么兴趣。想到好久没看到宝贝女儿,他朝小宛的住处走去。
小宛住在珍珠隔壁,也是独门独院,除了柳儿和丫头的奶娘,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供她差遣。
…
林云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小宛蹲在廊沿下,让柳儿帮她洗头。
柳儿看到林云进来,立刻惊喜地叫道:“姑娘,三爷来了。”
“呀!”
小宛惊呼一声,好像是在慌乱中将眼睛迷到了。
林云:“你慢慢洗,我稍后再过来看女儿。”
柳儿急道:“三爷,您先別走,我们姑娘已经快洗好了。”
小宛拿块帕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站起身,向林云示意自己已经洗好了。
林云见状,便止住了脚步,向小宛问道:“芙儿是不是睡下了?”
小宛点头,道:“才刚睡下,我让奶娘在里面看着呢。”
林云迈步朝屋里走去,柳儿快步跑上前,替林云撩起纱帘。
走进卧室一看,就见奶娘坐在绣榻旁,手里拿着团扇,正在替丫头赶虫子。
说是赶虫子,其实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做给林云看罢了。
看到林云进来,奶娘起身朝他行了一礼,一句话没说,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一旁。
林云在榻旁坐下,看到自家姑娘睡得正香,两只小手举在脑袋旁边,做出投降壮。
林云伸手想将丫头的小手塞进被子里,却见一只纤细的小手挡过来,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扭头瞧去,原来是小宛。
就见小宛凑过来,小声地道:“芙儿睡眠浅,你一动,她就会醒过来的。”
小宛说完,又冲外头指了指,示意林云出去说话。
林云恋恋不舍地瞅了女儿一眼,随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口有株葡萄树搭的架,下面摆放着一张小石几。
小宛请林云在案几旁落坐,又拿起茶壶,替他斟了一杯清茶。
林云端起茶杯,嗅了嗅,道:“这是西湖龙井吧?”
小宛点头道:“正是。”
“那这煮茶的水,不会是旧年蠲的雨水吧?
小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只是普通的井水。”
“那就好。”
林云放心地喝起茶来,老实说,上次听妙玉说拿旧年蠲的雨水用来煮茶,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存了大半年的雨水,只怕早就臭了,用来煮茶,这比投毒还要厉害,他可不敢常喝那种茶。
小宛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地凑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冲林云问道:“三爷对茶也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曾经有人用旧年蠲的雨水给我煮过一次茶,让我难受了好久。”
“这是为何?”
“你不觉得雨水存到半年后,会变质吗?”
“奴家从未想过。”
顿了顿,小宛又道:“奴家煮茶的技艺都是跟姐姐学的,改天等三爷有空,奴家为您表演一次。”
“多谢。”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林云赶紧站起身,快步向屋里跑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绣榻旁,冲奶娘问道:“芙儿怎么了?是不是被我们吵醒了?”
奶娘抱着小婴儿,轻拍着孩子的后背,道:“没事,这丫头睡眠浅,经常在睡梦中哭醒。”
“可能是想她娘了。”
林云伸手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哄道:“小芙儿乖,等下次见到你娘,我一定帮你揍她。”
“噗嗤~”
小宛在一旁听得笑出声来。
小芙儿到了林云手里,立刻就止住了哭声,小宛见状惊喜地道:“这丫头好像认得您呢?”
“这叫心灵感应,我闺女自然和我最亲近。”
柳儿在一旁笑道:“三爷若是疼爱女儿,以后还请多过来抱抱她。”
林云抬头瞅向柳儿,小丫头心虚地低下脑袋。
再一瞧小宛,这姑娘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也低下了头。
柳儿:“外头好像水开了,我出去瞧瞧。”
说完,她冲奶娘一招手,两人前后脚走了出去。
林云见状暗自好笑,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凑近小宛,嗅着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打趣地道:“你这个丫鬟对你挺忠心的啊!”
小宛怯怯地道:“柳儿自小就跟着奴家,已经有六七年了。”
“难怪如此。”
林云抬手挑起小宛胸前一缕湿发,嗅了嗅,道:“你是用什么洗头发的?”
小宛轻声道:“先用淘米水洗,再用蛋清搓揉,最后用菊花散泡的水清洗。这样可以保持头发乌黑,不脱落。”
“难怪你的头发这么好。”
林云用手指挑起小宛的下巴,瞅着这张清丽绝俗的脸蛋,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小宛慌忙抬手阻止道:“三爷,别挤到孩子。”
“呃~”
林云这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呢。
他低头瞧去,就见自家姑娘正瞪着一对大眼睛瞅着他们。
林云讪讪地站起身:“我抱女儿出去转转。”
说完,他便快步跑出门去。
等他一走,小宛便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心里暗自后悔,刚才明明都快要成功了,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冒出那句话。
这时,柳儿快步跑进来,冲小宛急切地问道:“姑娘,成了没?”
小宛摇头道:“就差一点。”
柳儿一听就泄了气,自家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艺有才艺,就是性子软了点。
她冲小宛埋怨道:“姑娘在楼里待了这么久,怎么连这都不会呢?”
“我一见到他,心里就发慌,先前准备的手段全都忘了。”
柳儿一听也没招了,这种事情全靠自己,别人也帮不上忙呀。
…
林云抱着女儿来到秦可卿这边,恰好小凡儿和小雪儿都在。
他抱着丫头凑过去,冲坐在秦可卿腿上的儿子逗道:“小凡儿,快叫妹妹,这是你妹妹。”
“妹,妹~”
小凡儿口齿还不太清楚,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秦可卿:“孩子还小,再过些日子,他就会叫人了。”
林云又冲小雪儿逗弄道:“雪儿,你快叫声妹妹来听听。”
“妹、妹,妹妹。”
小雪儿稍微好点,可口齿依旧不太清楚。
秦可卿冲林云建议道:“夫君生日才刚过去,趁你现在休息,咱们摆桌酒席,替你补上吧?”
林云连忙推辞,我是男的,对生日没那么讲究。过去就过去好了,不必再补办。
“还是补办一下吧,就是图个热闹,也花不了几个钱。”
林云想了想,道:“这样吧,別人不带,就咱俩庆祝一下,今晚我带你去看星星。”
秦可卿喜道:“行,就听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