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猫和老鼠水火不容。
可此时猫和老鼠居然能和谐相处,甚至有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尾巴上咬着十几只白毛老鼠!
猫有土狗大小,老鼠的个头足足跟狸花猫一样。
周围十几只猫和上白只老鼠直勾勾的盯着我,从它们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到了属于人的警惕防备和危险!
我小心翼翼地从包里取出一根香点燃。
香燃烧起来冒的烟会随风飘走,我手里的香跟普通的香不同,是用阴煞之气制作而成的阴香,对于邪祟而言是最好的补品,当然也最有诱惑力。
随着香点燃,香苗头火越烧越旺,冒出来的团团烟雾形成的烟线朝周围猫老鼠飘去。
黑猫通灵,同样十分邪性。
周围的猫和老鼠吞噬阴香,说明周围有大阴之物。
而且这些猫和老鼠,长期吸收大阴之物散发出的阴气,方才对阴香着迷。
我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现在虽然是深夜,可没到凌晨,站在楼里面却感觉到一阵阵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不是天气的冷,而是独属于这幢楼的阴气!
阴气的冷不同于天气的冷,前者仿佛置身于极寒冰地,后者则是带走身体温度。
阴香已经燃烧到手指,我扭头就走,快步来到门口保安室。
张大富正跟保安老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两人见我走过来,立刻停了话题,齐刷刷看向我。
张大富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期待中带着紧张,朝方才我出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陈小先生,怎么样了?”
我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明天马上找人拆了这栋楼,全部拆除需要多长时间?”
张大富愣了下,用艰难的语气说:“能不拆嘛?”
“你要是想平安无事的完工必须拆。”我说。
张大富见没商量的余地,重重叹气,“只建了一层,拆的话很快就能拆完,可我想知道为啥非拆不可?”
“明天拆完就知道了,不过你最好是先做好准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或许拆完后,还要继续停工一段时间。”
我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
老刘探着脑袋,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当我看向他时,他已经收回目光,一颗花生米一杯酒喝的津津有味。
仿佛刚才不是他看我一般。
“张大富,找把铁锹跟我进去。”我说。
张大富虽然很疑惑,但还是连连点头,不忘叫上正喝酒的老刘,“老刘别喝了你那几块钱一斤的酒了,改天我给你带点好酒。”
“走走走,先找两把铁锹,不,三把铁锹,咱们一起进去瞧瞧。”
“不去,谁爱去谁去,老头子我怕你那酒是给我上坟摆供用的!”
显然老刘对楼里的事不好奇,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这里到底咋回事了。
“这话让你说的,我那酒可都是几百上千上万的,绝对不是假酒,喝不死!”张大富不死心地继续诱惑老刘。
老刘起身拍拍手,“行吧,看在你有这份孝心,老头子我还是去瞧瞧吧,我可不想大晚上的给你们收尸。”
最后半句,张大富没听清,看我却听得极其清晰。
虽然声音很小,但从小我就在爷爷棍棒下的爱中,鸡不打鸣就起来练功,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只蚊子飞过去,我都能捕捉到具体位置。
老刘从保安室拎出来三把铁锹,看了我一眼冷哼道:“小伙子,希望你不辱没你爷爷的名号!”
我心里暗笑一下,老刘果然跟我爷爷相识。
“刘大爷,您还说只是认识我爷爷?”我问道。
老刘用眼角撇了我一眼,点头,“那可是风水圈里出了名的陈阴阳,一手陈家伏鬼印更是炉火纯青,我这种普通人只是认识,他可不认识我!”
“可惜咯,要不是当年……唉,算了算了,说再说也没用,最后不也是成了一把黄土。”
老刘突然话锋一转摆摆手,扛起铁锹就往我刚才出来的楼走去。
直到老刘的影子逐渐模糊即将消失在黑夜中,张大富这才扛着铁锹凑了过来。
“陈小先生,老刘头可不简单。”
我转头问道:“你从哪找来的这大爷?”
张大富,“自己送上门的,当时刚开工,他就来了说要当这的夜班保安。”
“那你咋知道他不简单?”我反问。
“你想啊,这工地上都死人了,说起来也算是凶地了吧,还知道你爷爷陈老爷子,肯定不简单啊。”张大富振振有词地说完。
我翻了个白眼,“快点跟上吧。”
就这脑子都能成身价不菲的老板,肯定是祖上积德,不然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再次来到楼中,周围的猫跟老鼠仍旧在,可就跟见到天敌一样,竟然瑟瑟发抖,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这让我更加确定,老刘不简单!
“小陈子,带着祖传的家伙了没?”老刘双手拄着铁锹问我。
小陈子?
怎么感觉像个太监名?
我有些不悦的说道:“吃饭的家伙,肯定走到哪都得带着。”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你爷爷强多了。”
我爷爷怎么可能不带吃饭的家伙?
没等我问出心中疑问,他就继续说道:“瞧瞧从哪里开始挖吧?”
我摘下背后双肩包,从里面取出一把尺子,这是木匠做工用的,外行叫尺子,内行叫鲁班尺。
而我手上这把是根据鲁班尺改造而来,得名阴阳尺,通常是行走阴阳之人所用。
我手中这把则更为特殊,据说是我太爷爷用至阳之物和至阴之物,用禁咒融合为一体锻造而成。
阴阳尺出现瞬间,老刘双眼一片迷离,轻叹一声,“手握阴阳尺,断得因果律!”
听到这话,我立刻警惕地注视着老刘,反而是老刘神色一片淡然,“赶紧办正事。”
我带着深深疑惑,拿起尺子开始丈量。
随着丈量,心逐渐沉到了谷底。
每一个尺寸对应的不是煞,就是亡!
感觉那五万块要的太少了,简直亏死了!
不怪别的,就怪自己太穷!
丈量完后,我阴沉着脸收起尺子,拿起铁锹使劲挖了下去。
“嗯?这不对劲啊,咋可能这么软,这地可是用混凝土打过的,咋可能铁锹就能挖进去!”
见我手中的铁锹一下就进去了半截,张大富慌了,“肯定是采买吃回扣了,给我的是废渣!”
我摇了摇头,“不是废渣,是埋在这地下的东西侵蚀了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