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定价……”

　　 潘九莲黯然，这便是天衍宗的让步了。

　　 但是，统一定价只是一句话，又能实施到多久呢。

　　 如果未来天衍宗有了垄断符篆市场的实力，撕破承诺，一举压垮万宝阁的符篆生意呢？

　　 这怕是有着极大的可能。

　　 于是，她微张秀口，身躯微微侧向季恒，说道：

　　 “听说季恒院主能画出数种神符，不知可否出售些许，我万宝阁高价采购。”

　　 哪怕潘九莲再做魅惑模样，季恒还是坚决摇头，说道：

　　 “神符不外售，仅留与天衍宗高层自用。”

　　 别说是神符了，就连高级符都是战略级的物资，出售给某方势力，都要慎之又慎。

　　 潘九莲轻笑道：

　　 “真是遗憾呐，不知可有什么方式能获得此符，我愿意付诸任何代价。”

　　 此话说出，别人还听不出什么，季恒却是被潘九莲撩动得心神骚动。

　　 他曾经跟景宁城万宝阁分店的万秀珠说过，神符不卖只送，而送取的方式，他暗指过是男女之欢。

　　 潘九莲现在提及此事，还刻意说明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不是万宝阁。

　　 分明便是，她愿意以元婴之躯，来从季恒这里换取一些神符。

　　 这……

　　 季恒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

　　 “怕是让潘掌柜失望了，此符仅留作宗门自用。”

　　 潘九莲看了季恒一眼，并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她看出了季恒的外强中干，这个小男人，有缝可钻。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当着王翠花的面，挖天衍宗的男人，她还没那个胆子。

　　 她面向王翠花，转换话题说道：

　　 “我万宝阁愿意付出高额费用，派遣一些符师前来贵宗进修符法，不知道王宗主可否通融？”

　　 话音刚落，议事大殿内的人顿时一怔，就连季恒也没料到潘九莲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了。

　　 修真界大多讲究传承，法不外传。

　　 除了季恒外，没有人这般大肆传授自己的道法秘传。

　　 “万宝阁，逾越了吧？”

　　 “潘掌柜当真是好胆……”

　　 于长老和红莲堂主等人，立即表达了反对意见。

　　 季恒所授符法，乃是符道院的根本。

　　 如果被外人学了去，那符道院如何立足，天衍宗又如何兴盛。

　　 王翠花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看向季恒。

　　 季恒也被潘九莲突如其来的诡异要求，打了个措手不及。

　　 仔细盘算后，他感觉此事有不少操作的空间。

　　 于是他开口说道：

　　 “时候不早了，不如先带潘掌柜去用膳，我天衍宗虽势力微薄，也不能慢待了贵客。”

　　 潘九莲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个小男人，鬼心思真够多的。

　　 现在正是青天白日，哪来的时候不早了。

　　 而且她虽然只有元婴初期修为，但也是实打实的元婴修士好嘛，用什么膳，什么膳又值得她用。

　　 还天衍宗势力微薄，说着反话，吓唬谁呢。

　　 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站起身，对着王翠花等人欠身，道：

　　 “那，便叨扰了。”

　　 王翠花颔首，看向于富贵，说道：

　　 “师弟，你带潘掌柜去用膳，我等稍后便来。”

　　 “是！”于富贵起身拱手，应了下来。

　　 他离开座位，带着潘九莲出了大殿。

　　 等潘九莲和万宝阁的人离去，红莲将雪白的身躯转向季恒，那沟壑中的雪白，晃得季恒眼花。

　　 红莲说道：

　　 “季恒，你的意思是同意万宝阁派人前来修习符法？”

　　 季恒点了点头，坦白说道：

　　 “他们在我这里学习符法，顶多是学习速度更快，但要想学得符道感悟外显，自成体系，根本没有可能。”

　　 见季恒如此说，红莲虽有所放松，但还是存在质疑。

　　 “即便如此，培养出诸多外门的符师，也会对我们符篆的盈利造成重大影响。”

　　 听到红莲的话，季恒却是笑了，“要的就是有影响。”

　　 “在符道一途，我们天衍宗占据主导地位即可。吃独食，会遭人记恨的。”

　　 “堵不如疏，既然他们想学，咱们开一个口子又何妨。”

　　 王翠花虽然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但她内心却是猛地一惊。

　　 她开口问道：“你是打算，对所有势力，都开这么一道口子？”

　　 季恒嘿嘿一笑，道：

　　 “对！只要有灵石，都可以来学。甚至可以学到高级符，但这收费嘛，自然不便宜。”

　　 “另外，求学人员的衣食住行，在宗门内的种种开销，都要贵！”

　　 “还有，练习用的灵墨、符纸等消耗品，必须用符道院所制作。价格嘛，一个字，贵！”

　　 王翠花和红莲听得瞠目结舌，季恒这是打算把人往死里坑啊。

　　 不过，她们喜欢。

　　 红莲堂主信誓旦旦说道：

　　 “对，必须贵！报名学习费用，每人收他们几十万灵石，想学高级符，最少一百万灵石！”

　　 “哇，那就发财了，十个人就是一千万灵石！”

　　 红莲大致算了一下，光学费就能大发一笔横财。

　　 要是再加上季恒所说的日常费用，还有符纸消耗品费用，进来天衍宗的人，就别想带着一块灵石走出去。

　　 季恒却是竖起手指晃了晃，贪婪笑道：

　　 “旁听名额，一百万灵石！中级符法班名额，三百万灵石！高级符法班名额，一千万灵石！”

　　 “且，不得跳班跨级，必须从旁听生开始。”

　　 红莲被季恒的大口气惊得心脏怦怦狂跳。

　　 但她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这么高的费用，会有人报名吗？”

　　 王翠花明白了季恒的意思，她说道：

　　 “没人来，也没关系，并不是咱们敝帚自珍，而是他们掏不起学费。”

　　 “而且，此举也有利于咱们天衍宗广招门徒，毕竟只要拜入天衍宗，便是省去了最少百万的符法课费用。”

　　 “此事，确实大有操作性。”

　　 王翠花越说越兴奋，她心中也有了诸多谋划。

　　 季恒点头，表示对王翠花话语的认同。

　　 并且，他坚信会有大势力派遣人，前来报名试错。

　　 如果真的能快速学成，努力画符几十年，他们便能把学费挣回来。

　　 剩下的几百年，便都是净赚。

　　 个人很难支付如此高昂的学习成本，但有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长远规划的大势力，完全能支付得起。

　　 王翠花看向季恒，笑靥如花。

　　 她说道：“季恒呐，我后山的两亩地还没锄完。”

　　 “你搞定女人有一套，那潘二掌柜就交给你了。”

　　 “你陪她吃顿饭，把事情敲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