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是和天下士族为敌啊？周阳老夫一直不能理解，我等颍川士族并非没有对你释放过善意！你为了那些百姓对我等的善意视而不见？”

　　 “你们的善意是需要代价的，我当日若是接受了你们的善意，我不过和你们一样最后成为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士人，日后以百姓为牛马，如此的我，不过和你们一样而已。”

　　 “那不好么？”钟老有些愤怒。

　　 就因为周阳，钟氏百年家族就这么完蛋了，他都没法和祖宗哭诉。

　　 “那好么？”周阳笑道：“我看不得以百姓为牛马的事，人生下来就应该像是一个人，而不是骑在别人的头上，士族让百姓供养，有什么资格如此呢？”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钟老握着拳头，若是可以当真想砸死周阳，“你一顿谋算，颍川多少人因为你而死，我等士族遭受了多少苦难？”

　　 “你看你到现在还是觉得你很苦，你不应该受苦，可你从来没想过下面的百姓应不应该受苦呢？”周阳冷笑道：“你怎么可能会想过呢，你们这些士族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苦难对你们来说不过是玩笑一样的东西而已。”

　　 “这是不对的百姓可以受苦，你就不行！你们客气欺压百姓，别人就应该能欺负你，这才公平，百姓斗不过你们，那就我来喽。”周阳道：“老头，我对你们已经很客气了，颍川百姓死在你们手中也不在少数。”

　　 “百姓的命不是命么？”

　　 “人本就有尊卑之别，汝何必如此在意，自有国家以来，便是如此。”钟老厉声道：“汝一人岂能代表百姓，我钟氏的百姓，老夫自问对他们不错，可汝呢，掀翻了士族，毁了我钟氏百年根基，倒行逆施，不顺天道，汝如今贵为宛城之主，你对百姓又如何呢？还不是吸取百姓血汗供养自己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周阳看着钟老摇摇头，当真是不能讲道理，自己统治百姓可和他们不一样。

　　 “罢了，你无法理解我的做法，我也不想多做解释，这不是是非对错可以简单评论的，士族之路也好，百姓之路也好，先生今日来找我不是为了论道的吧。”

　　 钟老怒而笑道：“汝是无言以对，所以逃避我的问题么？如此那就是你错了，士族天下，不是你能改变的。”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周阳不客气了，再客气就以为自己怕了。

　　 周阳冷笑道：“何来士族天下，你家的祖宗昔日也不过一个百姓而已，颍川钟士也不是什么百年士族，汝颍川钟氏能有今日的名声靠的是你爹的三千弟子。”

　　 这死老头他爹是个牛人，不当官之后回到颍川就专搞教育，培养了三千多学生，这些学生既然受到了钟氏的免费教育，自然帮忙吹嘘。

　　 这才有了颍川三姓现在的名声。

　　 这个时代，认字读书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钟氏能免费教别人读书认字这是大恩。

　　 有了这等事情，那些人怎么可能说钟氏的坏话。

　　 这不过是文官培养自己影响力的手段而已，后世文官用都是这种手段。

　　 免费教育这一招贼好用。

　　 周阳道：“若无有你父你钟氏岂能有今日名望，你以为我不敢杀了钟繇是不是？”

　　 这些人真是可笑，周阳留着钟繇是为了黑士族的脸，他完全可以不在乎，直接弄死钟繇。

　　 可他留着钟繇这一招这些人竟然会以为是他怕招来众怒。

　　 “你大错特错了，钟繇对你我来说不过虫子一样而已，你钟氏族，还有荀氏等豪门大族，我要灭你们不过一句话而已，之所以当日我放过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士族身份，乃是因为你们父辈的功劳。”周阳冷笑道：“你们祖宗曾为大汉出过力流过血，总是有功劳的，我恩怨分明，和你们有矛盾，可杀你们，可也感念汝等祖宗对大汉的功劳。”

　　 钟老怒指着周阳：“汝霸占宛城，无有朝廷诏令，窃据高位，有何资格提起我等祖宗，我等祖宗哪一个不是英杰，如今你野心勃勃，国贼而已，不配为汉臣，汝之野心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么？”

　　 “老东西你真的是想死么？”

　　 “生死小事而已，老夫怕么？君有胆可来杀我，老夫若是求饶就算是愧对祖宗。”

　　 死老头怒喷道：“我若是怕是，今日就不来了，周阳汝能杀人可不让老夫说话，可你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巴么，汝野心勃勃，欲图帝位，你不得好死。”

　　 周阳很平静一点都不生气，这死老头能知道自己的心思也很好理解，毕竟宛城是怎么回事没人比这个死老头清楚。

　　 周阳反而笑起来：“昔日我和你们冲突，司马徽和我说，让我和你们和解，引颍川士族为我所用，你知道为何我没有同意么？”

　　 “老夫何必知道，知道你狼子野心足矣。”

　　 “老头，我说给你听，你不听也要听，没错，某自认可以当皇帝，无需天命承认，我便是皇帝，便是天子。”周阳脚踩着桌案，倾身看着对方：“某本就是天命，我要打造一个和大汉不一样的国度，让天下百姓平等，人人可出人头地，某知道你们这些士族是不会允许百姓出头的，所以你们必须死。”

　　 “士族天下，我在就不可能，某今日不杀你，你好好活着，就看看我如何改变这个天下。”周阳静静道：“当我举起手的时候，我身后会有百万士兵为我效命，我手指的方向便是我敌人，汝等士族是无法理解，所以我们一定是死敌人，你好好看着吧。”

　　 说完周阳笑起来，死老头气的都快死了，但是关我屁事：“想要钟繇回去，就拿你家的女子来换，要嫡女，钟繇的闺女我很有兴趣，为就父亲，亲见敌人，传出去也是美谈呢，汝之家族可宣扬一番嘛！”

　　 周阳哈哈大笑，死老头气的瞪着眼睛，急促的呼吸中，死老头的胡子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