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驸马爷!小心台阶!”
“公公放心,伯长必然眼观鼻鼻观心!”
“......”
“陛下!这大晚上的,那季安寻你到底何事?”
乾宁宫中央大殿中,杨常洛躺在帷幔笼罩着的床榻上。
床榻之大,就是容纳四五个人,也是绰绰有余,所以杨常洛和皇后何怡两人躺在其上随意折腾都是无甚不妥。
“诶!伯长毕竟是我们女婿,思怡莫要如此介怀嘛!”
杨常洛看着何怡妖娆中带着端庄的姿态又是一阵火热,抚摸着何怡的发丝,心中暗暗叹息,要不是年纪大了,不然就是鏖战一夜也是无妨!
“思怡,我老了,干不动了!”
“你却越发动人,你心中可有不满啊?”
听到这话,何怡惶恐非常,赶忙爬起来,跪在杨常洛身边,“思怡岂敢?”
“就算陛下年逾古稀又如何?妾身依旧会常伴君身,不离不弃!”
“更何况!陛下还未老去,依旧猛若龙虎,妾身...妾身..”
说道这里,何怡脸色红润,顿住不再继续说。
杨常洛却是来了兴趣,“你?你如何啊?”
何怡皓颈通红,将头深深埋入两条玉臂之间,用微弱蚊鸣般的声音娇媚说道:“妾身...妾身着实吃不消!”
“要不是陛下方才顾及伯长在外,没用全力,恐怕就要让妾身...在晚辈面前失态了!”
仔细侧耳倾听,杨常洛这才听全乎,虽然知道是自己皇后恭维自己,但还是心中满意,点了点头,“皇后所言深得朕心,看来是朕多虑了!”
“快快请起!为朕穿衣,我去瞧瞧伯长有何要事!”
“......”
季安等了许久,这才听见殿门外的两个小黄门传唤。
当即便是赶忙跨入这乾宁宫。
只见前殿与后殿被一巨大绣凤屏所挡,杨常洛就坐在一旁小书房的龙椅之上。
“孩儿参见父皇!”
“伯长深夜叨扰,还望父皇恕罪!”
季安快步上前,拱手拜倒,眼神借着烛火飘忽。
只见杨常洛身穿一袭金黄丝绸,倒是显得颇为华贵。
杨常洛心中欢喜,没想到这才几天季安便是和自己亲近不少。
当即便是上前托起,“伯长啊!如今天色还早,来见父皇而已,你何罪之有啊?有何要事,尽管说来!”
季安顺着他的手起身,当即便是感激涕零,“父皇,前几日,儿臣与婉柔向您请过安后,便是走玄武大街回府!”
“未曾想,那镇南王世子李烨,竟然胆大妄为,肆意行凶!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持刀斩杀平民!”
杨常洛听到这话,眼中精芒闪过,“什么?李烨小儿竟敢如此放肆?”
“朕的子民,岂是他说杀就杀的?”
“你为何不早告知与朕?”
季安苦笑一声,“本来这几天儿臣便想向京兆尹赵框大人状告于他!”
“没想到这几天竟然忘记了!便没有上报!但今天却是因为一件小事想起。”
季安说罢便是看了一眼杨常洛。
“哦?小事?什么小事?”
杨常洛摩挲着下巴便是问道。
季安面色略有些尴尬,“这事不太好说...”
杨常洛瞪了一眼,“在父皇面前!又有什么不好说的!速速道来!”
季安心中欢喜,但脸上却满是羞愧,叹了一口气,“唉!今日一早,府上最近新收的一个下人擅闯镇南王府,被王府的人险些打杀了!”
杨常洛皱眉,“擅闯王府?”
“那被打杀也没什么好说的,莫非你来此是想让朕明日在朝上为你'主持公道'?”
季安脸上惶恐,“儿臣岂敢?”
“如此不占理之事,儿臣岂会妄求父皇偏袒?这岂不是有损父皇清名?”
杨常洛嘴角翘起,“那你还跑来做什么?”
“父皇不知啊!其中另有隐情!”
季安拜倒在地,仿若声泪俱下般带着一缕哭腔。
杨常洛被他这般突然举动惊了一下,顿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摆了摆手,“伯长莫要如此,赶紧起来说话!”
“若是真有隐情,为父自然要为你主持公道!”
季安双眼闪烁泪光,连连点头,“父皇!此事还得从那李烨当街杀人说起....”
“......”
季安在乾宁宫内待了许久,直到那一直候在庭中的林公公双眼迷瞪、昏昏欲睡,这才走出殿门。
“走吧!林公公!”
“啊?好!驸马爷您可出来了!”
“来来来,这边这边!”
他小林子做黄门太监也是许久了!
季安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能和陛下秉烛夜谈这么久的人!
如此想到他便是更为恭敬了,“驸马爷!小心台阶!”
季安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
翌日。
唐皇宫中宫。
太极殿。
季安今日起的格外早。
就在寅时七刻(大概四点五十五分)便是被杨婉柔摇醒,季安迷迷糊糊间就被春水秋禾二人摆弄一番,推上了马车。
只记得杨婉柔说:“方才寅时五刻,皇宫前门的鼓楼就已经击鼓百声了,宫门打开,也该洗漱上朝去了!”
太极殿规模宏大,气势雄伟。
是中宫--太极宫的主殿,通常百官朝议、皇家设宴都是在此殿进行。
它坐落在高大的台基之上,周围环绕着白玉栏杆。
屋檐高挑翘起,犹如飞凤展翅。
殿门高大宽阔,镶嵌着金色的门钉,门环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季安随着百官一同进入殿内,空间宽敞开阔,地面铺设着光亮的金砖,光滑平整。
只见诸多支撑殿顶的朱红色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云龙图案,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殿顶装饰着华丽的藻井,绘有五彩的图案和祥瑞的纹饰。
梁枋上也布满了精美的彩绘,有龙凤、花卉、人物等,色彩鲜艳,端的是栩栩如生。
在殿内的正北高台上,放置着皇帝那宝相庄严的龙椅龙案。
背后有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绣着山河图。
季安扫视一圈,便是按照小黄门指示的位置站定。
“季驸马!”
季安循声望去。
只见自己不远处,一青年文士,同样身着青色朝服。
只不过胸前绣着“鹭鸶”,赫然便是一位六品文官。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