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被鬼标记了
【阿辞,不知你会不会怨恨父亲,怨恨父亲将你一人留在世间。】
看到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花岁辞心中一抖。
怨恨吗?
当然不。
【知道你醒来的消息,父亲很开心,非常开心。阿辞,我的孩子,父亲好想你。】
泪水滴落在桌面上,花岁辞垂眸。
父亲,阿辞也好想你啊。
【阿辞,希望父亲见到你的那一天,你是开心、快乐的。好好活下去,健康的活下去。】
一共就这几句话,花岁辞却反反复复地看了七八遍。
直到天蒙蒙亮起,她才将信纸珍而重之的折好重新放进信封里面。
父亲,阿辞会很开心、快乐、健康的活下去,等待能够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刚刚结束工作的花远照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地府也是有月亮的,不过是一轮血月。
他的小阿辞,再等等吧,父亲很快就能与你见面了。
花岁辞把信封放进木盒里,想了想又放进去一张符纸。
郝冬溪的电话在她吃完早饭后打了过来,有人来买符,点名要驱鬼符。
表示自己很快就过去之后,花岁辞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出了门。
今天担任司机的是花文佳,她难得有一个月的假期。
推开门,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风铃声,花岁辞看到了笔直站在柜台前的男人。
“你好,需要驱鬼符?”
男人戴着墨镜,回头看向花岁辞,“你是老板?”
“嗯。”
“你们这里接委托吗?”
花岁辞伸手示意他跟自己来,“这边说。”
男人一直戴着墨镜,哪怕是进入待客区后,跟花岁辞讲起自己的委托事宜的时候,他都没有摘下墨镜。
夜夜噩梦。
男人自述名叫朱宁,从成年来就夜夜噩梦,至今已经有三年了。
花岁辞眼神怪异地看了眼朱宁,“你才21?”
朱宁扯了扯嘴角,“我好像长得并没有那么老吧?而且,这并不是重点。”
“哦,你继续。”
这三年来朱宁无论在哪里都一直在做噩梦,只有住进道观、寺庙等地方的时候,他才会有几天的安宁。
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在这些地方长住,每个人都觉得他在给家族丢脸,甚至作为心理医生的好友出面都不行。
花岁辞确实有在朱宁的身上察觉到阴气,不过不是很重。
“你的噩梦都是什么?”
“一开始还只是在路口徘徊,但是后面,我开始梦见各种各样恐怖的场景,到最近,已经是我自己躺在棺材里面了。”
朱宁握紧了拳头,有时候他从噩梦中醒来,真的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手伸出来。”
花岁辞以灵力画符,检查过朱宁的身体状况后,她点了点头,“你确实是被鬼打上标记了。”
朱宁惊愕地抬头看向花岁辞,“为什么是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说是从成年开始的,那你成年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回老家了,在祠堂不小心睡过一觉。”
因为朱家有传统,孩子的成年礼要在老家举行。
“还有呢?”
“去祭拜了祖先。”
花岁辞点点头,“回去就开始做噩梦了?”
朱宁握紧了拳头,“是。”
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不论是祠堂还是祖坟,都是他家先祖,他们没理由害他啊。
花岁辞画了两张符递过去,“看看今晚还会不会做噩梦。”
朱宁走的时候要了花岁辞的联系方式,这样就算是发生意外了,他也能找人救命。
在离开符不符这家略显奇怪的店铺之后,朱宁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朱宁眼中满是讽刺,“我回去做什么?被你们骂吗?”
“朱宁!”
“你有你的好儿子,不用来假惺惺的关心我这个给你们家族丢脸的人。”
说完后朱宁毫不犹豫就挂断了电话,他连自己的命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跟他们周旋。
花岁辞在店里坐了会儿就等到了火烈鸟和她的领导,一个看起来很不好说话满脸冷意的女人。
女人下意识将店内的情况扫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放在花岁辞身上,神情肉眼可见的温和了许多。
花岁辞眨眨眼睛,“你认识我。”
女人似乎是想笑一笑,不过可能是许久没有做出过类似的表情了,所以努力了一下并没有做出来。
从后面出来的花文佳抬头,顿时满脸震惊,“妈?!”
花岁辞惊讶地看过去,花文佳的母亲?
女人对着花文佳点了点头,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即皱起眉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节食吗?怎么又瘦了?”
“啊?”花文佳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今早刚称的体重,明明胖了三斤。
女人名叫沈冬,是花文佳花文鸿姐弟俩的母亲,同时也是火烈鸟所在部门的直系领导。
她和花云淮都是工作狂,不然也不会从花岁辞到来至今,都没有见过他们夫妻两个了。
这次沈冬也是借着公务来的,本来以为只能见到花岁辞,没想到女儿也在。
面对自家人,花岁辞向来不会吝啬。
她把店里的符都打包了一份给了沈冬,并且表明是给她的,她们部门的,另算。
沈冬嘴角微扬,把装满符纸的袋子拿在手里,“我会随身携带的。”
“符纸背面都有用法和名字。”
“好。”
沈冬确实忙,只在店里坐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
花岁辞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车,回头看向花文佳,后者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似乎是早就习惯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花文佳无奈笑笑,“从我出生开始,我爸妈他们就经常忙于工作几天几夜不回家,所以我跟文鸿都是在爷爷他们身边长大的。”
相比较于父母,经常照顾他们的齐曼才是他们印象中母亲的样子。
不过……花文佳拢了拢头发,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们保护的是更多的人,小时候还有点不开心,长大后就理解了。”
花岁辞想了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摸得花文佳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花文佳嘴角还是扬起了笑容,谁说只有小孩子才需要摸头安慰了,她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