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驿火车站外。
陈平安和张三,悄悄地站在站外墙角的阴影里,观察着车站内的情况。
“大哥,咱们啥时候动手啊?”张三收回目光来,便迫不及待的看着陈平安问道。
“再等等!”陈平安头也不回,继续观察着车站门口的情况。
“还等啊?”
“嗯,好饭不怕晚。”
陈平安淡淡一笑,低声道:“估计今晚小鬼子还有得闹腾呢,咱们不要着急,等它们睡熟了再动手,这样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话音刚落,车站门口的岗亭处,便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一头军官模样的小鬼子,正醉醺醺的来到岗亭处。
而正在站岗的小鬼子,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便引得鬼子军官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
挨了揍的小鬼子,不但没有反抗,并且还猛地站直了身体,“哈衣哈衣”的叫个不停。
鬼子军官听到后,又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几句,这才摇摇晃晃往车站里走去。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陈平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珠子更是转了一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很快。
又有几个鬼子往岗亭处走来,它们一边鬼哭狼嚎的唱着《圆寇》,一边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而那头站岗的小鬼子,连上前检查都没有做,便直接挥了挥手,对它们放了行。
几头小鬼子笑嘻嘻的点点头,随后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然后才摇晃着往车站里走。
随着这波鬼子回来,其它出去浪的小鬼子,也陆陆续续返回车站,而那头站岗的小鬼子,根本不做任何检查,就直接挥手放行。
“走!”陈平安观察了半天,这才回过头来,带着张三离开阴影,扭头往繁华的西关大街走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左右,他俩又去而复返,重新返回车站门前。
只不过,此时的陈平安和张三,人手一身鬼子皮,手里拎着酒瓶子,嘴里更是叽里咕噜嚎着,谁也听不懂歌曲,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向岗亭。
张三身体僵直,后背上更是直接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陈平安揽着他的肩膀,估计,他连迈哪条腿都忘了。
陈平安却正好与他相反。
只见,当他来到岗亭的时候,不但没有丝毫紧张和害怕,并且还特意停下来,笑嘻嘻举着手里的酒瓶,对着站岗的小鬼子示意了一下。
站岗的小鬼子,叽里咕噜嘟囔了两句,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俩赶紧滚蛋。
陈平安有些恼怒,咧嘴骂了句“八嘎呀路”,接着就要走上前去,跟站岗的小鬼子掰扯两句。
而就在这时,张三立马拉住他,并冲着站岗的小鬼子笑了笑,然后一副硬拽的架势,将陈平安带离了岗亭。
二人一路撕吧着往前走,直到拐过弯去,消失在站岗的小鬼子视野里,这才停下来。
他俩站在一栋木质楼梯前边,张三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便问道:“大哥,接下来咋办?”
“不急,先四处转转看看,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等找准目标再下手。”陈平安说罢,便踩着鬼子的牛皮鞋,哒哒哒地爬上了二楼。
此时车站里依旧灯火通明,时不时有火车鸣笛声传来,陈平安走上二楼之后,便站在走廊里观察起来。
二楼并不大,拢共有七八个房间,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挂着锁、关着灯,只有最西侧的房间亮着灯光。
“走,过去看看情况!”陈平安对张三招招手,接着便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去。
张三摇了摇头,只能跟在后面慢慢往前走,手更是摸向了背后背着的步枪。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亮灯的房间门口,陈平安悄悄地蹲下身子,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起里面的动静来。
“真田君,多谢你能不去喝酒庆祝,而是来陪我聊天!”(倭语)
“织羽桑,你太客气了,不用这样说,相对于喝酒庆祝,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倭语)
“……”
听着一男一女两头鬼子,在屋里面叽里咕噜聊着天,陈平安悄悄对张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来听一下。
张三点点头,接着凑在门板上,仔细聆听起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用眼神问陈平安,要不要动手?
陈平安摇摇头示意,先不要着急,等小鬼子出来再说。
张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这样,二人一直蹲在门口,听着里面两头鬼子,叽里咕噜说着话。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感觉天色已晚,真田茗突然站起身来,跟绫致羽提出告辞。
听到里面站起来的声音,陈平安对张三摆摆手,示意他待会冲进去,控制住里面的绫致羽,自己来对付那头真田茗。
张三眨眨眼,用眼神问陈平安,他自己可以吗?
陈平安抬手比了个OK,让张三尽管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
张三虽然看不懂,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可他通过陈平安的表情,还是大致弄懂了什么意思。
所以,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从枪口上卸下刺刀,反手攥在手心里,而陈平安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房门“吱吖!”一声,从里面被拉开,真田茗笑着过头来,准备跟绫致羽告别。
可就在这个时候,它的身后突然暗了一下,同时脖子上一紧,被一股强大力量死死的锁住。
真田茗用力了挣扎着,希望能摆脱束缚,可它刚挣扎了一下,眼前便见一道寒芒闪。
紧接着,它的脖子陡然一凉,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弥漫全身。
“嗬嗬……”
真田茗不甘心,可陈平安这一刀快准狠,直接就割断了他的大动脉,让它徒劳的挣扎了两下,便耷拉下脑袋,变成了一具尸体。
“啊~唔唔……”
看着未婚夫就这么死了,绫致羽瞳孔突然放大,接着便发出了一声惊叫。
可惜,她刚张开嘴,就被猛地窜入房间里的张三,一把捂住了嘴巴。
绫致羽张开嘴,猛地咬向张三的手掌,身体更是极力挣扎起来。
“嘶~哈,属狗的吧你,还他么会咬人?”张三疼得皱起眉头,张嘴嘟噜了一句,随后便用刀把敲向绫致羽后脑勺。
“嘭!”
挨了一记重击的绫致羽,顿时头晕目眩,接着身子便软了下来,要不是张三拉了她一下,她准得摔在地上。
此时,陈平安正收回带血的刺刀,反手拖着真田茗的尸体,躬身走进房间里。
将真田茗的尸体丢在地上,陈平安又转过头去,反手把门给带上。
“咦~”
张三不经意的扫向地上的尸体,当他看到真田茗的样貌后,突然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把绫致羽丢在地上,然后便快步上前,迫不及待的查探起情况来。
“咋了?老二!”陈平安有些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你还认识这头小鬼子?”
“认识!”
张三语气冰冷的回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即使扒了它的皮,把它烧成灰,我也认识这个王八蛋!”
“哦~?”陈平安一挑眉,不禁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
张三咬着牙说:“这头小鬼子叫真田茗,我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死在它和它哥哥手里的。”
“啧,原来如此!”陈平安恍然大悟,接着又略带可惜的摇摇头说:“早知道这样,就让你来动手了,这样也能给你师父报仇雪恨了。”
“没事,大哥!”张三心头一暖,接着便笑着摇摇头:“你我是兄弟,谁动手都一样,只是它哥哥真田毅没在这边,不然,今晚便能一起送它们上路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陈平安拍了拍张三肩膀,轻声安慰了一句。
“希望如此吧,哎……”张三闻言,苦笑着摇摇头。
陈平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便转过身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房间。
这是一间颇具日式风格的房间,榻榻米、推拉木门、屏风、矮桌、鲜花、茶具,该有的元素都有。
而且装潢的等级还不低,清新淡雅中,又颇具禅意,一看就是特权阶层才配享受这些。
很显然,这里的一切,皆来自于真田茗,不然就凭绫致羽一个小小的女医生,根本就不可能享受这种生活。
收回目光来,陈平安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绫致羽,越发觉得,她跟天爱姐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时,张三也抬头看向了绫致羽,并且还一脸为难的问道:“大哥,这女的咋办?”
“呃……”
陈平安略带不舍的收回目光来,然后挥挥手说:“先把她绑起来,咱们去做正事,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拿她当挡箭牌。”
“这…好吧!”张三闻言,嘴角轻抽了一下,然后又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接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拉开推开门,从里面找来一条床单,用刺刀裁成布条后,跟陈平安合力将绫致羽绑了起来。
忙忘这一件事情后,二人又在屋里四处转了一圈,这才关上灯,悄悄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