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特种大队与600团主力汇合在一起,鬼子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甘心失败的岩永汪,瞪着通红的眼睛,不断从抽调前线作战的部队,想要把口子给堵上。
前线部队不断被抽调,投入到豁口围堵上,无数鬼子从阵线上涌过来,刹那间战斗越发激烈。
可口子一旦打开,就像是黄河决堤一样,根本堵不过来,反而随着援军不断涌过来,越变越大。
双方进行着惨烈的厮杀,这一刻子弹在咆哮,炮弹在飞舞,士兵大声怒吼着,敌我双方进行着最后的较量。
“杀啊,弟兄们,胜利就在眼前,小鬼子挺不住了!坚持住!”
“杀啊!”
“……”
这一刻,不光援军在跟鬼子战斗,就连防守的第10军、第62军,也纷纷开始展开反击。
霎时间,衡阳城上空杀声四起,响彻天际。
战斗在深夜进行着,衡阳城到处都在交战,火光、呐喊声、枪炮声,组成了一副血与火的画卷。
………
“看报!看报!倭军久攻衡阳不下,英勇的第10军、第62军依旧再顽强的坚持着……”
“看报!看报!24集团军!全线出击,倭军溃不成军,看虎贲军再造大捷……”
“看报!看报!第2突击纵队已于昨日突破倭军防线,并击毙敌酋第40师团长青木成一,胜利跟第10军会师……”
“……”
八月初的陪都,天气依旧燥热,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显然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使得天气越发燥热难耐。
比空气更热的是来自前线的消息,随着果军的大规模驰援衡阳,大后方街头再度响起报童欢快的叫卖声。
在这个烽火连天的年代,陪都的街头巷尾,人们的面孔映照着战争的阴霾中,每个人的内心都承载着不同的重量。
普通百姓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单薄。他们肩负着生活赋予的重担,为了换取微薄的口粮,只能日复一日地辛苦劳作。
战争的消息在他们耳边飘荡,却难以打破他们对日常生活的执着追求。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麻木,仿佛战争只是遥远的天际线外的一场风暴,虽然震撼人心,但终究触碰不到他们的现实。
学者、学生们的聚集地,如同一股清流,在战乱中显得尤为珍贵。
他们在书香四溢的茶室、或静谧的图书馆内围坐一桌,热烈地讨论着国家的未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鬼子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同时,又对满目疮痍的家园感到悲哀。
国内的政治情况,许多有识之士心里明白,红蓝双方战后会怎么样,让他们感到无比焦虑。
老百姓吃了这么多年战争的苦,他们已经够惨了,真希望战火永停,战争不再来临。
由于战争持续这么久,物资的短缺和需求的激增,让无数人看到了发财的机会。
许多人奔走在滇川之间,从边境走私来各种紧俏物资,赚取几倍十几倍的利润。
战争的持续,让这种生意出现畸形的繁荣,也让无数人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中高阶层,他们的生活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保护着。
在华丽的宴会厅和私人会所中,音乐悠扬,美酒佳肴,他们的笑声掩盖了外界的喧嚣。
他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享受着战争之外的安宁与奢华。
在这个圈子里,战争仿佛只是一个遥远的话题,而不是切肤之痛。
在这个多元的社会画卷中,战争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人的真实面目。
有的人选择逃避,有的人投身于思想的洪流,有的人在利益的海洋中航行,还有的人在奢华的泡沫中沉沦。
不过也对,国家也好,战争也罢,从来都是肉食者谋。
进入八月以来,国际战场上胜利频传;大毛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转入反攻,攻克奥廖尔;
英米盟军在意大理登陆,意大理政逮捕老墨,宣布退出战争;
在中太平洋,米海军向马绍尔群岛发起反攻;在南太平洋,米军彻底将倭军从瓜达尔卡纳尔岛驱逐,玉米烟杆麦克啊瑟正积极准备在吉尔伯特群岛登陆。
在盟军如此多的好消息下,唯独华夏战场战局不利,出现了豫湘一线丢城失地、果军部队大溃退的情况。
虽然,这里面有战争资源枯竭,果军精锐部队被抽调到反攻缅国作战的原因。
可胜利者不受指责,失败者必将承担所有。
果府上下深知,衡阳要守住,也必须守住,如果守不住,他们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将失去。
坚持下去就是胜利,面对衡阳那边取得的成绩,常校长算是喜忧参半。
衡阳城守住了,这固然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可第10军,以及各部来打援的军队都损失惨重。
战后,如何快速让他们们恢复战斗力,兵源、武器弹药、抚恤等等问题千头万绪,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连饭都顾不上去吃,连续召开会议,商讨各种应对措施。
可果府这艘破船,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各种物资短缺,金融也因为乱发货币,早就已经崩盘,物价飞涨,根本无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为今之计,也只有抱紧米国人大腿,让他们加大援助力度,一解燃眉之急。
对此,常校长很生气,因为米国人的饭碗可不是那么好端的,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得到什么,也必将失去什么。
米国人想要军权,他们要彻底掌握华夏军队,包括地方部队,以及红色方面的力量。
对此,常校长绝不可能答应,也不敢答应,他如果敢答应,等待他的是什么,必然是垮台。
所以,当听到手下各位高参的意见后,他狂骂娘希匹,猪队友的同时,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为了不至于大权旁落,他派出外交人员,如宋梓文、王崇惠等人,积极跟米方代表交涉。
同时,他又让像戴春丰、糠泽、许恩增等人,秘密监视各部军官、政府要员、地方派系将领,如有异心者,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采取非常措施。
一时间,群魔乱出,搞得西南数省人心惶惶,生怕受到侵害。也给李济慎等人跟史蒂威的联系,添加了无尽的麻烦。
………
从太平洋的刮来的风,将东京上空的雨云吹散,等风过了,火辣的阳光重新照在大地。
东京街头日益萧条,商店的柜台上空空荡荡,街上的行人大都是打着阳伞的女人,偶尔出来一个男人,要么是六十多岁的老人,要么是拄着拐杖,穿着旧军装的退伍士兵。
轿车在街上飞驰,刚开完会的石原皖尔,冷漠的看着两边的街道,现在的东京绝没有交通堵塞。
随着战争持续失利,汽油配给越来越少,即便有钱人也少有能用得上轿车的,大本营外出联络的军官,都以自行车为主。
战局的发展,已经证明当初它的判断是正确的,华夏如同一头庞大无比的狮子,而倭国只不过是只武装到锋针蚊子。
狮子疾病缠身,蚊子以为只要能够扑上去不断吸它的血,自己就变成下一头狮子,矗立在东方。
可哪怕这头狮子病了,却依旧不是蚊子可以窥探的,他那庞大的躯体,充满了无穷的潜力,哪怕不断的吸血,也无法彻底吞噬他。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之那全面开战。”石原在心里哀叹,他几乎可以肯定,当初那些扩大派现在都默不作声,杉山沅死硬着不承死硬着不承认。
可最近从宫内传来消息,天蝗陛下有意让杉山沅和退休,那个半神人物终于不再保持沉默,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首相小矶国钊对这种状况,几乎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召开大本营内阁联席会议。
于是争吵又搬到会上,外交部、通产省、大藏省、总参谋部、陆军省、海军省,互不相让。
石原要求把兵力从江南撤退,把兵力转移到华北,巩固华北战线,并与陪都政府取得谈判。
如有必要,蝗军可以退到山海关以外,从而达成共识,谈定停火条件,外交部对此坚决反对,要求不能放弃汪伪政权。
让战争停下来,这已经成为倭国政界上下的共识,倭国并不缺乏才智卓绝之人,它们已经能看出来,倭国在战场上败象已露,只有抓住现在战场还是海外,与盟国和谈。
可让人苦恼的是,开锣宣言关死了和谈的大门,盟国宣布只接受无条件投降,这让强硬的军方有了口实。
可战争继续进行下去,又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这让石原非常苦恼。
尤其是那些中下层军官,动不动来个“下克上”,这让它这个始作俑者非常后悔。
想起御前会议上,自己的建议再次被否决,并达成了继续扩军的决议,石原就难受。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帝国已经没了继续战争下去的本钱,如果再这么无休止的消耗下去。
无数的青少年、青年、壮年,必将添进战争的魔窟,到时候这些人一旦都死绝了,倭国也就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可石原这种担忧,并没有得到中下层军官的认可。它们甚至认为,石原已经老了,再也不是那个“石原之智,板垣之胆”中的战神石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