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忙着营救白景琦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陈平安总是早出晚归,这让院里的邻居很是诧异,纷纷猜测他这是忙什么呢。
尤其是以聋老太太为首的一帮人,更是急得直跺脚,恨不得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好把谋划的事情做成了。
这天,陈平安总算闲下来了,所以早上出门的时间就有点晚,他拐过垂花门,迎头就撞上了易中海。
看到陈平安,易中海眼一亮,远远的就打招呼:“二狗子,你最近忙什么呢?我想请你喝点,都摸不着你的人影。”
“易叔,你说我还能忙啥啊?瞎忙活呗。”
陈平安笑着打哈哈。
看到易中海假笑,陈平安就知道这头老狐狸没安什么好心,所以他一边极力应付着,一边暗暗提高警惕。
易中海又往前走了两步,笑眯眯问道:“你今晚有空吗?”
“咋了易叔,您还真要请我喝酒啊?”陈平安故作惊讶的问道。
都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虽然,还不知道易中海请喝酒的目的是什么,可早就心生防备的陈平安,当然不会往套里钻。
他继续朝前走,并做好随时尿遁的准备。
“对啊。”
易中海眯眼笑道:“我真请你喝酒,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易中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格外洪亮,既像故意让邻居们听见,又好像在堵陈平安的嘴,让他无法找借口拒绝。
可惜,他算错了一步。
既然陈平安明知有诈,他又怎么可能,傻不愣登的往坑里跳呢?
“易叔,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忙,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陈平安笑呵呵开口:“再说大家也都不富裕,您有钱还是省着点花吧,不过,您的情意我领了,谢谢……”
好家伙。
陈平安这张嘴,真他么的厉害。
他这几句一心为别人考虑话,一经说出口,不论让谁听到了,不得夸他做事情,有里有面、有礼有节。
简直就是诚实可靠小郎君啊!
咦,这人设让他立得。
易中海却有点傻眼了,他实在没想到陈平安这么难缠,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去接话茬了。
“易叔,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咱们再聊。”
趁你病要你命。
就在易中海掂对词汇时,陈平安又丢下一句话,便迈开大长腿,“蹭蹭蹭”往大门口跑去。
看着陈平安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易中海那叫一个气呀,他恨恨的拍了拍大腿后,扭头就往后院走去。
跑出四合院的陈平安,很不厚道的“嘿嘿”一笑,随后抄着手走在大街上,去感受着市井中的变化。
紧张的空气放松了许多,小八嘎天蝗特使被刺杀一案,以多田峻撤职,岗村柠次接任,暂时消停下来。
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至于隐秘角落里的战斗,那肯定少不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对小八嘎也算是件大事。
一路上走走停停,瞧瞧这,看看那,陈平安好不悠闲自在,直到快中午吃饭,他才走进佳莉诊所。
陈平安这次再过来,白佳莉态度上有了显著的变化,最起码女人柔情的一面,被她展现出来。
亲手泡了一杯茶,笑着端到陈平安面前,等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后,白佳莉这才笑意盈盈开口询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呀?”
“嗯~?”
怎么又是这句,该不会她也要请自己吃饭喝酒吧?
陈平安疑窦丛生,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白佳莉脸色,心里却十分笃定,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嘿,不得不说,这小子的预感,还真他么准。
就凭这一手本事,赶明儿真要混不下去,到天桥支个算命摊子,给人预测吉凶祸福,估计也饿不死他。
不过,今天要请客的人,倒不是白佳莉,而是她爹白景琦。
白七爷那是个场面人,听说了陈平安最近没少帮着忙前忙后,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尽,就想着请客吃个饭,顺便再好好聊一聊。
“去哪啊?”
听到白佳莉的话,陈平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毕竟他和白佳莉关系在这摆着,白景琦就是自己野生的老丈人,这甭管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自己这个当毛脚女婿的,理应给人家这个面子。
“我家。”
白佳莉美滋滋回复陈平安,说完之后,又怕引起误会,她便赶忙笑着的解释:“现在市面供应紧张,好多饭店的材料都不全,根本吃不着什么好东西,我家条件还行,有不少存货,比在外面吃强多了。”
她这话说的有点谦虚了,白家好歹也是几百年的世家,底蕴深厚,府上的好东西多了去了。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家如果去下馆,也就能吃点羊肉、牛肉、猪肉之类的肉食,再不就来只烤鸭、炖鸡、烧鹅啥的,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啊。
可白家宴请客人,那就不同了,尤其是这种私宴。
不但鱼翅燕窝、海参鲍鱼,这些名贵的海鲜,必须要有。
如果能赶巧的话,熊掌、鹿茸、飞龙之类的,这些陆上食中珍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叫人家底子厚呢,那好东西,还不是敞开了供应啊。
而且,为了能做好这些食材,人家还会遍请名厨,真正做到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底蕴,人家随便拔根腿毛下来,普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根本没办法去比较。
“行啊,你们老白家,那可是燕都城首富,我今天就去你们家吃上一顿,我这也算劫富济贫了,哈哈……”
陈平安笑着调侃一句,立马招致白佳莉一顿白眼。
看她那副娇俏可人的小模样,陈平安心头瞬间一片火热,就连吃饭的事情,也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此刻,陈平安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去研究一下有关“昆”字的写法。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今天的白佳莉,却亮起了红灯,免战牌高高挂起。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陈平安就算有,能把油门踩到油缸里的本事,他也不敢去违章驾驶啊。
不能进行实战演练,可陈平安也没轻易饶过白佳莉,在他的一再坚持和哀求下,白佳莉只得檀口微张,做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
二人好一阵嬉闹,等陈平安神清气爽后,这才从诊所出来,往白家大宅门赶去。
本来诊所距离白家大宅,也就不到一千米路程,陈平安打算步行过去。
可惜,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陈平安根本不懂有钱人的生活。
白佳莉出了诊所,也没跟陈平安商量,直接挥挥手,叫了两辆黄包车过来。
陈平安刚想说不用,可白佳莉却抢先解释:“你给我安心坐着吧,我不是怕你走路累,而是宅门里面的人,眼皮子都浅,真要走路回去,哼哼……”
“呃……”
陈平安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同时心里感慨不已,看来想要在大家族里生存,里面的算计,同样也不少。
既然白佳莉都这么说了,陈平安尽管不习惯,可他还是老实的坐上了黄包车,让车夫拉着往白家去。
说句实话。
陈平安也就拉过车,这坐车,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不过,坐车的感觉,确实不一样,晃晃悠悠、飘飘然然,倍儿舒服。
不多时,陈平安还没享受够呢,黄包车就到了白家门前,这甚至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从车上下来,又付过了车费,白佳莉就领着陈平安,直接往里面走去。
临时门房牛黄,看到白佳莉带人回家,赶忙上前打招呼:“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
白佳莉淡淡的应了一声,脚步停也没停留,继续朝前走,陈平安倒是停下脚步来,冲牛黄着笑了笑。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等来到连门处,白佳莉这才特意停下脚步,满脸不解的低声询问:“他就是个下人,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吗?”
“习惯了,呵呵…”
陈平安淡淡的笑了笑,语气虽然没有特意显露出来什么,可心里却讨厌极了,白佳莉这种特有的阶级感。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人和人的成长、生存环境不一样,看待人和事情的角度,自然也就大相径庭了。
这只是认知上的差异,倒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为白佳莉是什么坏人。
“这种习惯要改。”
见陈平安态度略带冷淡,白佳莉稍稍一琢磨,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有些无语,可谁让她爱煞了眼前的小男人呢。
为了不让他误会,白佳莉也只能语重心长的劝解起来:
“下人永远是下人,你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越不把你放在眼里,尤其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踩低捧高了……”
“嗯,也是,呵呵……”
谈起这个问题,立马触及到陈平安的短板,他在这点上可没有发言权,所以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后世那种人人平等的思想,一直在影响着陈平安,想要让他在短时间内做出改变,恐怕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