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毁了江晚意
“你说是谁?”
江晚意不太相信听到的,又重新问了遍。
沈曼再次重复了周纯的名字,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江晚意。
说完了,沈曼面目全非的脸上眸子盛满恨意,毁天灭地,咬牙切齿。
“晚晚,她这个女人很歹毒,你无论如何要记住要小心点!”
江晚意没料到,周纯竟然会这么阴险,故意设局把沈曼引出去,再把傅二爷叫过去,抓奸当场。
周纯和沈曼一向没恩怨。
显然是因为之前,沈曼帮她出头的事。
江晚意眼泪疯狂掉落,红着眼内疚不已,“所以是因为我,周纯才对付你。我找她去!”
江晚意手腕被沈曼及时抓住,“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之前才没见你,没告诉你实情。”
江晚意泪如雨下,心情悲痛又无力,如鲠在喉,“你都这样了,难道我不该去找她?”
沈曼眼底的愤恨愈加浓烈,缓缓松开手,“当然要找了,但不是现在。周纯不但有傅淮之,还有范晔。”
“晚晚,如果你真想帮我,就先听我说的做,先别冲动。”
江晚意发现沈曼真的变了。
之前沈曼做事冲动,差点葬送了前程。
傅二爷把她从泥潭拉起来,没想到也是傅二爷将她送进深渊。
江晚意郑重点点头,眼神坚定凝着她,“好,我答应你。”
……
江晚意跟沈曼聊了很多,最后再次确定。
沈曼变了。
变得成熟,稳重,遇事能沉住气。
傅淮之看江晚意从病房出来开始,脸色就不好。
此刻坐在车上也一言不发。
傅淮之眸色深浓,并未打扰。
抵达别墅。
江晚意一下车就往屋里走,以前她都会等傅淮之的,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做什么都会以他为先。
“喜欢当哑巴?忍你一路了。”傅淮之三两步追到他面前,拦下,漆黑的眼底明显的不悦。
江晚意想到沈曼的种种,深刻意识到没资格和傅淮之闹脾气。
她忍着难受耐心的解释,“只是有点难受,没有要给你脸色看的意思。”
傅淮之眼神犀利,能窥破人心似的,“烧也退了,显然不是身体不舒服,沈曼跟你说什么了?”
江晚意没有感到意外。
傅淮之就是这么聪明,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江晚意如实说:“是跟沈曼的事有关,傅总要听吗?我看你应该没兴趣。”
她淡淡说完,收回目光饶过他又往里走。
傅淮之鼻息间萦绕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眉眼的温淡甚至比从前更甚,令人莫名感到不安。
琴姐见江晚意和傅淮之前后脚进来,迎上去笑盈盈说,“傅总,江小姐,几点吃饭?”
有傅淮之在,江晚意都是听从他意思的,她淡淡说,“看傅总的意思,我上去喝药。”
……
江晚意步伐轻慢,从瘦弱的背影看,难以掩盖的疲惫。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
一道强劲的力度侵袭而来,转眼间她感觉后背撞在墙壁上,被困在结实的怀抱之中。
撑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强而有力,江晚意知道挣脱不开,索性放弃挣扎,抬起淡静的眸子平平淡淡看眼前人。
“傅总有什么吩咐?”
这语气,卑微又疏冷。
傅淮之胸口怒火蹭的上来,几分不耐,“她跟你说什么?以至于你这种态度?”
江晚意忽然就觉得有点无力想笑,也就笑了,“在你们眼里,要什么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不如傅总直接告诉我?”
傅淮之眸色深深,愈发锐利凛冽,夹带浓浓的燥意。
“好好说话。”
其实江晚意真没有不配合。
见识了沈曼的下场,她更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人权,生如蝼蚁。
她说,“傅总,我一直都在好好好说。”
江晚意垂下眼眸,掩盖住哭过的痕迹。
傅淮之蹙了蹙眉,“我说过,你不会是第二个沈曼。”
他这句话,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傅淮之这样的人,高高在上惯了,容不得任何人甩脸子。
虽说态度仍然有些高傲,却已经是很不错的台阶了,只要江晚意顺着台阶往下走,就能让傅淮之高兴顺心。
可江晚意累了。
“傅总难道就没想过,好好跟周小姐在一起?”江晚意再次抬起眼皮,眼睛瞬也不瞬盯着他看。
傅淮之神色一沉,几分不悦浮现。
江晚意继续,“明明你们很搭配,可你们偏偏选择分开,再用各种手段伤害周边的人,我也好,沈曼也罢。”
傅淮之听明白了。
沈曼告诉了江晚意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刺激到她了。
“如果我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呢?”傅淮之低下头,周身气息很冷,呼吸几乎和她的搅在一起。
冷热交替,说也暧昧。
江晚意梗着脖子,说,“你和周纯之间的关系,圈里人都知道,她为什么对付沈曼,为什么要设套给沈曼踩进去,你总不会不了解?”
傅淮之厌恶她质问的态度,手握成拳头撑在墙上。
“沈曼的事迟早会被发现,我说过,这是引火自焚。”
低沉的嗓音解释着,仿佛随时能爆发。
江晚意知道,这是傅淮之耐心的极限。
可能是不敢抱任何希望,甚至想要解脱。
她忽而勾唇笑了,“沈曼与秦鹤做的事,我不否认是错的,若傅二爷在当时抓到他们,我无话可说。”
“可是傅总,现在我们说的是设计,周纯故意设计下套,沈曼是被威胁过去的。”
傅淮之眉心微拧,并未说话。
如此江晚意知道,这一切傅淮之都是知道的。
可想而知,周纯若是设计了自己,傅淮之也会向着周纯,牺牲掉她。
人活着,最怕没有价值。
江晚意眼底毫无波澜,淡冷疏离,“傅总,既然你与周纯那么深爱,何苦把我牵扯进来,害了别人?”
说完,江晚意的心狠狠内疚地刺痛。
这一次,沈曼是无妄之灾。
被她间接所害。
傅淮之眸色阴鸷,烦躁道:“江晚意,我最近纵容你,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好自为之!”
撂下冷话,傅淮之转身走了几步,下楼。
江晚意感觉后背被一股凉意灌溉。
寒意渐渐在全身扩散,扩散至四肢百骸。
心脏狠狠抽了一下,那种感觉很陌生,只觉得,比当初发现傅以铭背叛她还要觉得不舒服。
……
次日。
赶完通告回到公司的时候,也才下午三点。
华姐刚从外面谈合作回来,把江晚意叫进办公室。
她说,“我之前还想帮你来着,没想到你就见到沈曼了,怎么样,她都说什么?”
华姐并不值得江晚意百分百信任,也不想把沈曼的事到处说。
江晚意兴致缺缺摇摇头,转移话题,“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华姐知道她不想说,也不逼她,回她话,“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宣传活动要提前。”
虽然沈曼的事没有被媒体曝光,制片方担心后面票房会受影响,更改了上映时间。
把贺岁档改成国庆节播出。
华姐有些为难,“所以这边接下来要你配合去各个城市宣传,可能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
“那些安排好的通告活动怎么办?”江晚意问。
“那都是小问题,只要傅总这边点头,其他的公司会安排好。”华姐把话说到了明面上。
如今她和傅淮之的关系,知道的人也渐渐多了。
就连原来只是猜测的人,也确定了她背后的人是傅淮之。
凡事有利有弊。
这件事能带来好处,一般人轻易不敢招惹她,却也容易引得他人嫉妒,频频针对。
最严重的莫过于沈曼的下场。
江晚意神色冷淡起了身,“我去跟他说,安排吧,我能去。”
……
走到过道,迎面一个肩膀撞到江晚意。
是最近公司重点培养的女艺人,影视歌三栖发展。
年纪轻轻,跋扈张扬。
名字叫邓琳,也才二十六岁,之前出过好多专辑,斩获几个金曲奖,还是创作型歌手。
邓琳撞到江晚意没有道歉的意思,瞟了她一眼很是不屑,“走路小心点,不是人人都让着你。”
她转身就走,态度过于嚣张。
换做破产后的江晚意,她会隐忍。
江晚意绷着冷艳的面容,三两步追上去把邓琳的肩膀掰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你也知道走路要小心点,你撞了我,为什么不道歉?”
“你觉得自己现在很了不起吗?巧了,当初我也是,我和你一样,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江晚意冷冷瞪着邓琳,面容上满是怒色。
邓琳被吓一跳,怔怔看着她几秒,也用力推她,“我看你是闲着有病,好端端你动手干什么!”
“有话不能好好说?真以为傅淮之这个金主能护着你一辈子?我告诉你,男人很快就会腻!到时候没了傅淮之,你什么都不是!”
江晚意情绪激烈,张口就怼,“怎么了?你没有金主吗?那真是遗憾,我有。”
“有本事,你也在趁着被抛弃之前,像我一样得到更好的资源,被人护着啊!”
邓琳被怼的瞪着一双眼,感受到江晚意身上破罐子破摔的怒火,不由有些忌惮。
江晚意好像疯了!
后面,邓琳是被华姐出来,推进了办公室。
接着又把江晚意送去坐电梯,等她气消了,才无奈叹口气,“我知道你因为沈曼的事不开心,但是晚晚,忍着吧,起码傅总不是那样的人。”
江晚意胸口剧烈起伏,眼底一片温热。
她忍着没说话。
后来走了。
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谭鑫,她站在江晚意身后,乖巧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晚意姐,你是不开心吗?”
江晚意忽然觉得很累。
每天辛苦工作,她都认了。
只是自从江家没了以后,她跟在傅淮之身边,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做点什么就惹他不高兴。
她害怕,怕父母会有事。
她内疚,想努力一点报复傅以铭,把江家还给父母。
可是经历沈曼的事情后,她努力的方向忽然就被堵住了,像是希望被破灭。
她觉得很累,心力交瘁。
江晚意眼眶一阵汹涌发热,像是有什么要掉下来,她仰起脸,看着电梯上反光镜,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
眼泪,是留给弱者的。
走出电梯,她吩咐谭鑫,“你替我去选份礼物,我有用。”
谭鑫跟着江晚意多年,无论是眼光还是安排方面都不错,这点江晚意很信任。
第二天。
江晚意在范晔的公司楼下,见到了周纯。
她立刻下了保姆车,大步走过去,“周纯。”
冰冷的声音响起,周纯回头。
啪一声。
一巴掌利落地扇在周纯脸颊上,力度很重,打得周纯半边脸即刻浮起红肿。
周纯捂着脸,甩开散落的长发,盯着眼前的江晚意冷笑,“还敢来打我?江晚意,跟着傅淮之久了,本事也大了。”
助理询问,“夫人,需要报警吗?”
周纯说不用,还支开了助理。
她凑近江晚意,低头在她耳边笑得阴险,“怎么?要来为沈曼出气啊?看不出来啊,你们这么深的感情了。”
江晚意恨恨道:“你不就是气我和傅淮之在一起么?有什么你冲着我来,算计沈曼算什么本事?”
周纯冷笑连连,站直了身体笑完了才说,“这还不是因为你么?她要是没为你出头,我都懒得看她一眼。”
“不过江晚意,动手的是傅二爷,不是我啊,她能做出那种事,就该想到有今天!”
江晚意恨极了,咬牙道:“是你设计,收买秦鹤威胁沈曼出来!根本不是沈曼和秦鹤余情未了,相反,他们已经结束了。”
周纯笑了出声,笑得讽刺得意,“那又如何?就算真是我做的又如何?江晚意,你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来这里见我!”
江晚意眯起眸子,周身笼罩着怒气。
这时谭鑫跑过来,对江晚意气喘吁吁说:“晚意姐,你要送人的东西买到了,你看看可以吗?”
说完就当着江晚意的面打开。
周纯扫了一眼过去。
江晚意迅速合上,拿起盒子在手里,冷冷瞪了眼周纯,“你最好一辈子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不会罢休。”
撂下狠话,江晚意抬脚离开。
谭鑫小跑跟着,上了保姆车才压低声音问,“晚意姐,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江晚意看她模样可爱,像个等着表扬的孩子,这才勉强笑了。
“做得很好,不过接下来,要你做的更好一些。”
十五分钟后,江晚意在一个餐厅门口下车。
周纯的车不远不近跟着,眼看着她提着刚才的盒子进入餐厅,眯了眯眸子,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车厢里,谭鑫的电话响起。
谭鑫看到号码,不由绷紧了后背紧张的接通,“喂……“
那头直接报上名号,“我是周纯,只要你告诉我,江晚意买的男士袖扣是给谁的,我就给你五十万。”
谭鑫准备挂电话。
周纯愈发觉得有问题,加价,“一百万。”
谭鑫挂电话的动作顿住,犹豫许久说,“是霍,霍律师……”
得到肯定的回答,周纯挂了电话,得意一笑,立刻拨打傅淮之的电话。
这一次,她要亲手毁了江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