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战国: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

第309章 舌战群墨

   所谓“三堂”,就是墨宗根据墨子提出“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的分类思路,在墨家之下设立三堂,分别为:论政堂、论言堂、论事堂。

   论政堂就是墨辩,一群战国辩论高手和演说天才,在与诸子百家的一次又一次辩论中将墨家的理念升华,将墨学的影响扩大。并且这部分人大多识文断字,墨子往往推荐他们到列国出仕,并在施政过程中推行墨家理念。

   论言堂主要是针对下层民众,通过神话、寓言、故事、说书等民间喜闻乐见的形式,宣扬墨家学说,扩大徒众基础。

   墨家学派声势浩大,从属弥众,弟子弥丰,充满天下,很大程度上都是论言堂发动底层民众的结果。

   论事堂则是墨家行动机关和准军事武装,是组织性和纪律性最强的部门,也是墨家最神秘的存在。墨侠和墨守是其两大主要内容,墨侠行走列国,诛暴安良,扶助弱小;墨守则通过专业的守城术,帮助弱小国家和城邑抵抗侵略。

   而后世对墨家评论很高的科技研究,在战国当世、甚至在墨家内部也没有受到重视,只是附属于“墨守”的一种存在,主要围绕守城器械的研发,散发着科技的光芒,积蓄了大量的宝藏知识与人才。

   墨子是不是鲁阳人无可考证,但墨子对鲁阳这块土地是真的钟爱,多年来经常来往,于是在鲁阳也有墨家的一套班底。特别是此次墨子年事已高,许多弟子都不敢离得太远,故而在鲁阳也能组织墨一场“三堂会审”来。

   墨家内部对于当年收下子这个小徒弟,以及这位晋国小子在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颇多非议。

   但万事万物都有因,并不是俱酒对于墨家有多么重要,而是墨家内部对钜子职位的争夺波谲云诡、暗流涌动。

   老墨子的用意很明显,这位搅动得战国风起云涌少年,究竟能不能经受住墨家内部斗争的考验,是不是一块不怕火的真金,是骡子是马,牵到“三堂”之上遛一遛就知道了。

   墨辩是什么水平?

   俱酒在穿越之前,尽管对墨家没有专门的研究,但各类公众号的碎片化推送,都足以让人如雷贯耳。

   墨子的“三表法”、墨辩七法都是顶级的辩论技巧与理论。后世把墨家的“墨辩”和印度因明学,以及古希腊逻辑学,并称为“世界三大逻辑学”。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墨辩”是世界顶级的辩论高手,个顶个的职业喷子。让老子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保安,去和历史上的职业喷子对决,开什么玩笑!

   就算穿越了,有了原宿主的灵魂与思考,也决不是这帮嘴遁高手的对手啊!

   他们要非辩论,老子进去就只说一句话。

   别杠,杠就是你对!

   哎!这墨家小老大不当也罢!

   不久,俱酒接到了通知,于是抱着忐忑的心情,在索卢参、屈将子、聂政、怀木的陪同下,前去参加“三堂会审”。

   到了后院一看,所谓的“三堂”并不是三个屋子,而是墨家三堂的主要人物,聚焦在一个大厅房之中,大家一起接见这位传奇的二十一郎。

   厅房很大,中间以一人可抱的数棵木柱支撑。屋内陈设简陋,人皆一袭黑衣。中间环坐约十余人,每人身后立着两名年轻的徒众,好一派社团组织的威严光景。

   俱酒硬着头皮步入厅房,眼看门口空着一个位置,显然这就是给他准备的。

   于是俱酒规规矩矩地跪坐下去,然后双手高举,一揖到底,以头触地,高声报号道:

   “墨学后进,弟子俱酒,见过诸位墨者!”

   索卢参与屈将子分别寻找自己的位置前去,俱酒身后立着聂政和怀木两位近侍。两人目光如电、神色凛然,丝毫不输在场的墨侠气质。

   禽滑厘以代理钜子的身份,跪坐于主位,他轻轻开口道:“师弟,免礼!”

   俱酒称谢起身,气定神闲,表情泰然。不管辩论结果如何,咱可是墨子的亲授之徒,在坐的各位充其量只能是平辈师兄,肯定不会有和老墨子平辈的人物在场,没必要表现得太过卑微。

   “钜子差矣!”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陡然响起。

   俱酒放眼望去,只见一位中年墨者曲髯乱卷,面如枯槁,一副活死人的模样,但却能发出如此有底气的声音,反差巨大。

   禽子微笑着道:“县师弟有何指教?”

   俱酒听到这里,心头一动,这位应该是县子硕,曾经脾气暴躁,横行乡里,后归入墨家后,对墨子非常尊敬,是一位“周处式”的人物。

   县子硕道:“此子自称墨学后进,然夫子未授一日之学,其人未语一墨之语,何以称墨?”

   俱酒顿时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县子硕的意思,俱酒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墨子的教导,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体现墨者水平的话,怎么能就称他是墨者呢?

   禽子微微笑着将目光投向俱酒,显然是准备让小师弟亲自接招了。

   俱酒对这个活死人县子硕非常恼火,哪有这样不讲礼貌的?见了面开口就怼?!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俱酒并不想一入墨家就把关系搞僵,于是恭敬而又谦卑地道:

   “弟子有幸蒙索卢先生赠墨学之书,虽日诵夜咏,不敢稍有懈怠,然墨学高深,只得皮毛。”

   县子硕哈哈干笑两声:“只学皮毛,焉敢称作二十一郎?墨家其无人乎?”

   县子硕就是想给俱酒来个下马威,言外之意,你小子凭什么和我们这些人成为师兄弟?竟敢称作二十一郎?

   俱酒彻底不高兴了,尼玛,二十一郎是老子自己起的吗?你以为老子喜欢这个倭寇般的名字吗?不是你们墨家这帮嚼舌根子的顺嘴叫出来的吗?

   理想中的墨家都是满腹经纶的高士与名人,怎么会有你这样臭虫式的人物?

   如此看来,老墨子收徒确实是饥不择食,连这样的货色都要,战国的人都死绝了吗?

   当下俱酒挺直了腰板:“县先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先生年长,故而先入墨学;俱酒年少,故而后入墨学。仅此而已。”

   “闻道有先生,术业有专攻”一联既出,坐中顿生一片窃窃私语。

   俱酒刚开始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后来才恍然大悟,自己一不小心,把初中课本上韩愈的《马说》中的词儿给抖搂出来了。

   韩愈的句子那也是高度凝练的千古名句,一下子被提前一千多年,放到了战国初年来讲,令人震惊那是肯定的。

   俱酒暗叫一声侥幸,再次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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