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战国: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

第209章 庶长菌改

   俱酒大步走入秦宫,只见宝座之上薄垂纱帘,纱帘之后,若有人兮。估计这就是秦国小主夫人和秦君秦出子了。毕竟目前秦出子只有两岁,年龄太小,坐都不能独立坐在宝座上面。

   俱酒一本正经地高声报号:“韩侯驾前小行人俱酒参见秦公、参见夫人!”

   一个清泠的声音遥遥传来:“贵使免礼!”

   俱酒按礼节奉上代表自己身份的珪璋,称为“执玉”。秦小主夫人先 “辞玉”,后“受玉”,再“还玉”。 俱酒又奉上韩侯的礼物清单位,秦小主夫人象征性地回礼馈赠,完完全全走完了外交的一整套礼仪。

   小主夫人开口问道:“贵使此来,不知韩侯何以教我?”

   俱酒恭敬的回礼答道:“韩、秦之地,相错如绣。两国之民,往来如蚁。韩,久患大国犯边;秦,亦有强邻之忧。韩秦之状何其似也!故韩愿与秦永修盟好,动静同攸,祸福与共,万世而传。”

   这是典型的外交辞令,不仅指明了两国山水相连、民心相亲,更强调了两国面临的危胁也具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从而得出了结论,咱们两国基本情况相似,所以一定要好好合作啊!

   小主夫人回复道:“韩乃东方新贵,气象万新,秦慕之久矣。秦、韩盟好,互为倚重,此两国之福,亦天下之幸也!”

   俱酒听闻,心里不住点赞。小主夫人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属于深宫妇人,不谙国事。这一番对答如流,不仅表达了两国修好之意,更将两国的合作上升到了天下稳定的高度,此岂是普通的宫廷妇人所能有的境界?

   在四代乱政、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小主夫人能够掌握一国局势,注定不是俗人。

   俱酒继续道:“韩侯让外臣奏禀君上、夫人,楚国猖獗,屡犯我边,韩侯欲请秦师南出武关,威慑楚国,韩必感秦!”

   涉及到了具体的事务,小主夫人作为一国掌控者,当然不会多谈。因为这些谈判之中涉及到秦与韩的利益交换和条件妥协,这些得由手下大臣去落实。

   小主夫人道:“秦韩盟好,此国之大事,个中细节,当由众位庶长与韩使具体商议。”

   秦国此时实行的是“庶长制”,称大庶长或庶长。庶长一般由公族大臣担任,也可由非公族大臣担任,可以有多人共同担任庶长。庶长既是爵位,也是官职,共同执掌着秦国的军政大权。

   “庶长制”很像满清入关前的“议政王大臣会议”,都是由上层贵族来参与处理军国大事的议事机制,这是奴隶制军事民主的一种遗风。因为秦国久在西陲,不及东方六国开化,故而一直保留这样一种传统。

   “庶长制”经过一定阶段的发展,众位庶长的势力不断壮大、尾大不掉,甚至可以左右君主的废立。秦国的“四世乱政”,就是庶长制的产物。当君主的改革和决策损害了庶长们的利益之后,庶长们就会对君权进行反扑。

   四世乱政期间的几位君主,秦厉共公、秦躁公、秦怀公、秦灵公,全部都是恶谥,这显然是君主去世之后庶长们的泄愤之举。其中秦怀公是史书明文记载,被庶长鼂带人围困,被逼自杀。

   秦灵公之后,公子连被逼逃亡也是庶长们的杰作。但同时,庶长之间也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在这样一种机制下,秦国断崖式下跌可想而知。

   当前秦国的三位庶长中,大庶长嬴必年老体衰,久不上朝,虽为顾命大臣之首,却无力左右朝中局势;

   庶长嬴夙掌握实权,为小主夫人所倚重;

   庶长菌改,非公族出身,有统军经历,特别在防范西北局势中立有大功,深为义渠等羌狄所忌惮。

   小主夫人一声令下,嬴夙与菌改同时拱手称是。

   俱酒立即上前与两位庶长见礼,特别对庶长菌改多加留意。因为之前已经接到唐社秘报,庶长菌改与小主夫人政见不和,深受排挤,郁郁不得志,或有可乘之隙。

   只见菌改国字方脸、魁梧身材、硬髯如剑、目光似电,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军中悍将,与一般的文弱官员有着本质的区别。

   庶长嬴夙与菌改也同俱酒略微寒暄几句,以示回礼。正当俱酒欲进一步攀谈之时,忽然殿外一阵嘈杂,不多时,一名殿前甲士上殿回禀道:“报!义渠国使臣求见!”

   俱酒心中一动,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时秦国君臣心中各怀心事。

   小主夫人和庶长嬴夙,为了巩固年幼君主的统治,坚守先安内后攘外的理念,对义渠等西戎持安抚态度,对魏国也持对峙态势,全身心稳定朝局,打压异己,施政重心全部放在巩固秦出子母子统治地位上。

   庶长菌改,久在西北疆场,对义渠等西戎采取强硬态度,特别是对义渠人咄咄逼人的强势嘴脸气愤不已,更对国家在小主夫人治理下的前途忧心忡忡。

   古往今来,与君主政见不一,特别是固执己见的那些人,受到打压、贬谪、疏离是必然的,过分的甚至还会被肉体清算。

   小主夫人沉默良久,吐出一个字:“宣!”

   昨晚的死胖子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上殿来,一边走一边嚷嚷:“殴打本使、伤吾随从,莫非欺我义渠无人乎?”

   嬴夙微微一笑:“贵使,何事生气啊?”

   死胖子指着乌黑麻青的左眼眶,一张嘴口臭四溢,唾沫星子乱飞:“庶长请看,此岂是秦国待客之道?义渠人可杀不可辱,今日不给某一个说法,誓不罢休!”

   嬴夙对昨日两国使臣在雍水边干架一事也有所耳闻,但仍故作惊讶地问道:“贵使,何至于此?”

   义渠死胖子肺都快气炸了,过了一晚了,秦廷官员居然还在这装聋作哑,一点也不重视义渠使者的人身安全。

   他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秦人无礼,别怪义渠无情!既如此,渭水河畔,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吧!”

   说毕,将脏成一团的乱发一甩,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作为一国之主,小主夫人始终保持着大国的定力,对义渠使臣的胡搅蛮缠一声不吭,不为所动。

   菌改早就对这些义渠人在雍都胡作非为看不下去了,几次谏言要对义渠人多加约束,均被无视。

   此时见义渠使者在秦宫大殿上如此作派,气得满脸怒容,双手握拳,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去揍这个死胖子一顿。

   菌改的一言一行尽收俱酒眼底,此时此刻,正是快速拉近与菌改关系的良机。

   何况自己可是昨夜的当事人,没理由苟在这里不吭声,是该有所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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