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林大夫在吗?”
“林大夫在后堂为病患做治疗。”
“能不能快些让他出来,事情紧急。”
“好。”
小强叹了一口气,快步去找林明轩。
“怎么了?”
“有个官差来找。”
“他们上午已经来过了,医馆很忙,走不开呀。”
“没办法。”小强两手一摊。
“好吧,等我施完针就去。”林明轩摇摇头,将病患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来,来到前厅。
“林大夫,你总算出来了,”小新擦了一把汗,“我们头儿在等您呢。”
“哎,走吧。”小强拿上药箱,又抓了一把遮口巾,随二人而去。路越走越窄,甜腻的气息似乎越来越重,几人来到了燕春楼前。
戴上遮口巾,迈步进门。
“林大夫,人已经都在屋里等了。”凌俊生在前带路。
“嗯。”
燕春楼新楼,一半的房间里,都是男人,是男妓。他胃内翻涌,怎么也不会想到,小小兰县,竟然什么都有。他掐了掐自己,推开第一扇门。
一男子端坐在桌旁,瘦弱而白皙,眼睛狭长,嘴唇红红的。
“啧”,林明轩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
“请问,你有何不适。”他冷冷开口。
男子转过身,两手一掀,一层外衣跌落。
“额……”林明轩不禁别过脸去,这,也太直接了。
男子的下体一片红肿,有脓液滴下。
“大夫,除了你看到的,我出恭时,还会流血。”男子的声音淡淡的。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再……接待客人了。”林明轩咬咬牙。
“我的病,会传染的,对吧。”声音仍然是淡淡的。
“对。我已经了解了你的病情,请穿上衣服吧。”
男子蹲下身,重新将衣服披上,转过身来。“我会死吗?”
“好好吃药,保持干净,不会那么容易死。”
“哼~”男子冷笑,“只要病好了,人又会来,由不得我。”他猛一转头,“大夫,你能不能给我开些假的药,不要把我治好,让我烂掉,腐掉,让他们烧掉我,埋了我。”他细长的眼睛里,一丝火苗喷出来。
不等林明轩回答,他歪向一边,“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疯了吧。对了,我疯了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他站起身来,明显皱了一下眉头。“算了,你回去吧,蒋大夫给我治过,还让他来。”
“你想离开,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对吗?”林明轩问。
“你有办法吗?”他身子一倾,伏到林明轩跟前。林明轩大惊,退后几步。
“请自重。”他咬紧牙关。真是疯子,疯子!他真想拔腿就走。
“抱歉,大夫。”男子伸出手,撑住自己的脸,衣服滑落,那条胳膊上,一道道红痕显露。
“吓到你了吧,因为,你讲的故事实在太动听了。”他哈哈大笑,瘦削的肩膀抖动,眼睛里一瞬间满是警惕。
“有人赎你吗?”
“我是被尹大公子看上的,你知道尹大公子吗?”他变了腔调,“他把我藏在这里,还派人看着我,尹郎,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