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载着各种礼物,各种叮咛,载着林明轩四人,沿着原路回到兰县。傍晚时分,晚霞绚烂,丁希睿打开门锁,走进院子。
眼前的景象让四人吃了一惊。
房间的门开着,凳子都倒在地上,一只猫从厨房跳出,几只鸟从库房飞出来。
“少爷,少夫人,我们家糟了小偷了吗?”南星像是失了魂一般。
几人赶紧进了门,各自查看。
“库房的粮食都不见了。”
“我的衣服都没了。”
“我的也没了。”
丁希睿走向里间卧房,床铺、橱柜空空如也,连桌上的梳妆镜都不见了。
“我们家这是……被偷了个精光?”她简直不敢相信。
林明轩走了过来,说道:“我屋里只剩下几本书了。”
几人来到院子里,面面相觑。
“去找凌捕头吧。”丁希睿叹了一口气。
凌俊生听到案情,眯起了眼睛,这种连衣服、被子都不放过的小偷,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带着几个衙役,在院子和房间里仔细搜查起来。除了在库房发现了一些鸟屎和几片鸟毛,在厨房发现了几处猫爪印外,啥都没有。
左邻右舍围了上来,凌俊生询问了几人,都说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
呵呵,这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林大夫,丁大夫,贼人想来十分狡猾,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先请你们列出丢失物品的单子,那群贼人肯定是要销赃的,目前,只有先从这些东西上入手了。”
“好。”几人哭笑不得,细细写了出来。
大部分东西都是到兰县之后买的,原本丁希睿是想将几件厚一点的衣服带回洛城县的,但一想到秋天还能穿,便留了下来。真是后悔!
“仔细想想有没有特殊标记的物品。”凌俊生提醒道。
“好。”
“梳妆镜下面,刻着‘林’字。”丁希睿说。
“少夫人的衣袖里都绣有‘睿’字,就算拆了线,也能看出来针眼。”半夏说。
“我那几件破衣服倒不值钱,也没啥特别的。”南星挠了挠头。
“我的东西并无特殊标记,只是,有一件是家人亲手做的,可惜了。”林明轩道。
几人写完后,天已经擦黑,凌俊生带着几个衙役先离开了。
还好,从洛城县带回了不少用品,几人在正屋打了地铺。
“我们家又没什么钱,怎么会被偷呢?”
“我们得罪了什么人了?”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街坊四邻没察觉,就把东西偷走了?”
“住在这里我都觉得不安全了……真吓人。”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讨论着,眼皮渐渐沉下来。丁希睿回忆着到兰县来之后遇到的各种人,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但那眼神是谁的呢,是在哪里见到的呢,她没有力气睁眼,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凌俊生等官差又上了门。
“林大夫,你们的住址都有什么人知道?”
“济民医馆的人,还有餐馆的申其昌老板。”林明轩答道。
“还有租赁行的老板。”南星在旁说道。
“嗯。”凌俊生点点头。
“你们回洛城县的事情,都有什么人知道?”他接着问。
“济民医馆的人。”林明轩回答。
“还有呢?”
“还有兰小姐以及申老板夫妇。”丁希睿补充道,“不过,医馆人来人往,若有人进门询问,我们就不知道了。”
“各位到兰县来之后,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丁希睿愣了一下,昨天晚上她想到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
“丁大夫想到什么了吗?”
“我好像被什么人恶狠狠地瞪过一眼,但至于在哪里,是谁,我想不起来。”
“好,这几日您再多想想,若是想起来,一定要尽快告知于我们。”
“多谢凌捕头。”丁希睿欠了欠身。
“遗失物品的单子我已经着人交给了城中各当铺的老板,若有消息,会尽快通知你们。”
“好。不过,凌捕头,以往兰县发生过类似的偷窃事件吗?”丁希睿问道。
“并没有,像这样‘彻底’的,‘饥不择食’般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正在查询卷宗,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凌捕头,那贼人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在屋里搜到钱,所以索性就将东西都拿走了。”半夏问。
“这是有可能的。贼人真是狡猾,专门挑一些不易发出声响的东西。若是将这些本事用到正道上多好。”凌俊生摇了摇头。
“他们还偷了一袋米和一袋面粉。”南星说。
“拿走这么多东西,就说明是好几个贼人一起到了家里。”林明轩接着说。
“嗯,找东西并运走,这些都需要合作,最起码有两个人。”凌俊生道。
“哎,我们这院墙较矮,并且没有任何的防盗布置,贼人很容易爬进来,如果扎上一些尖锐的石子就好了。”丁希睿喃喃自语。
说起防盗布置,凌俊生蹙了蹙眉头,去年似乎发生过一起案件,那家人过节时去亲戚家做客,回来后发现家中的贵重物品被盗,他记得那家似乎也是租借的房子,而且院墙上也光秃秃的,就和如今眼前的林家一样。
“林大夫,丁大夫,在下要赶回县衙查找过往案卷,这个案子,我一定会一追到底,给两位一个交代。”凌俊生俯身一拜。
“多谢凌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