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睿上前敲门,但和刚刚一样,无人应门。
“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人应。
“少夫人,你后退一步,我把门撞开。”南星说道。
“好,你小心些。”丁希睿退到后面。
南星侧起肩膀,猛一用力,门开了。
这边的人家,院子都很小,这家也不例外,但袁大嫂家种了一畦一畦菜蔬,整理得十分干净,这家却很是杂乱。
“有人吗?”三人一边喊,一边往里走着。
屋子里似乎有声音传来,十分微弱。
林明轩推开门,见一人倒在地上,正在呻吟。
“大叔,你怎么样?”几人赶紧上前查看。
林明轩拨开他的双眼,又去找脉搏,片刻后,开口道:
“快扶他到床上。”
病倒的人与喝醉酒的人无异,整个身子非常沉重,南星和林明轩两个年轻男子使出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扶起来。
“他怎么样?”丁希睿问道。
“大叔在发热,但病症不严重,应该是高热后晕倒,在地上躺了很久,没吃东西,身体比较虚弱。”林明轩回答。
“那我去厨房看看,熬些粥。”南星抬腿,准备出去。
“别急,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煮饭可能来不及了,另外一个巷子里还有人,有可能情况更为严重,我们是不是要先去确认一下。”丁希睿拉住他。
“对。”林明轩点点头,接着说:“这样,我们去敲敲邻居的门,先借些东西给大叔吃,然后赶紧去看看另外两人的情况。”
“好。”
几人去巷子里求助,发现左右两家人都已经空了,敲了好几家,才借到一碗粥,南星留下来喂大叔喝粥,丁希睿和林明轩赶往另一条巷子。
“有人吗?”
“谁呀?”
“济世堂的林大夫。”
“等一下。”
终于有人应门了,两人松了一口气。
“大伯,你身体情况怎么样?”见到了人,林明轩赶紧问。
“勉强可以吧,但发热反反复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伯说完,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林明轩和丁希睿下意识后退一步。
“大伯,你吃药了吗?”
“早上去药棚那边领,喝着呢。”
“只有早上去领吗?晚上的药呢?”
“我的腿疼得厉害,那地方太远,早上去一次就累得够呛,下午实在跑不动了。”
怪不得发热会反复,用药的量不对,恐怕是刚见好,又被新一轮的病毒攻击了。
“我来帮您治疗一下吧。”
两人随大伯进了屋子,林明轩问道:
“您是哪条腿疼?”
大伯把裤腿从下往上掀开,丁希睿看到,他的膝关节周围有些肿胀。
“大伯,疼了多长时间了?”
“我这是老毛病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开始疼,现在有将近十年了,以前休息一下就能好,近几年不行了。”
“上个月我们来义诊,您有没有接受诊治?”
“上个月来了位大夫,给我做了针灸,好了一段时间,又不行了。”
“好。”林明轩开始轻轻按压他的膝盖,能摸到一些异常的凸起。
“疼,您还是别按了。”大叔露出扭曲的表情。
“上个月也是这样吗?”
“上个月好一些。”
“您的膝痹症加重了,我先帮你用针。”
丁希睿把屋子里的油灯端过来,微弱的灯光下,林明轩拿出银针,找到阳陵、膝眼、血海、足三里等穴位,开始针刺。
不一会,他把针一一拔下来,嘱咐道:
“您平时要注意,不要干太重的活儿,上午和下午,太阳不太强烈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是。”
“您的风寒也不能再凑合了,先给您留这些药,明日我们会带些治疗痹症的药。”丁希睿把药递过去。
“多谢大夫。”老伯的眼圈红了。
两人在老伯家洗了手,与他告了别。南星提着灯笼赶了过来,说那边的大叔已经醒了,精神好多了。
林明轩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我们今日来了。”
天黑得差不多了,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向巷子的另一头。
“有人吗?”南星开始敲门。
没人应,但院子里的咳嗽声很明显,南星撞开了门。
院子里没有点灯,林明轩把灯笼罩拿开,向前探去,丁希睿抓住他的袖子,紧紧跟着。又一阵咳嗽声传来,几人相视一眼,走上前去。
这家的人在门口蹲着,喘着气,问:
“你们是谁?”
是一位大娘的声音。
“大娘,我们是济世堂的大夫,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我咳得快……不行了,有血。”
林明轩把灯笼拿过去,看到旁边的地上有血痰。看来,这位大娘和丁夫人的症状一样,但比丁夫人要严重。
“大娘,快进屋,小心再着凉。”
几人先把她搀扶进了屋里,南星从院子里铲了土,盖在血痰的上面。
林明轩把了脉后,问道:“大娘,今日你可曾吃药?”
“吃了,我去药棚领了药,早晚都吃了。”
“好,这次我们来得急,只带了治疗风寒的药物,现在我帮你做穴位按压,需要您解开外衣,躺下。”
“要解外衣?”大娘突然警惕起来。
“大娘,我是大夫,放心,我只会按压穴位,帮您治疗。”林明轩连忙解释。
“大娘,我也在旁边,您别怕。”丁希睿赶紧握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大夫,能不能你帮我?”大娘看向丁希睿。
“我现在还不是,不能帮您做。”丁希睿面露难色。
“你能不能教教她?”大娘看着林明轩,问道。
林明轩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说:
“好。”
“可是我……”
“我把穴位的所在指给你